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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1、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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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疯玩了一整个星期,柳妍买到了回程的火车票。她不知道该怎样收拾自己的心情,极度想念的人见到了,应该开心也应该死心,她暗笑自己要是能够这样想得开就好了。期间柳敏出差回来,发现柳妍不在,打来电话,她讲道:你不是希望回避我吗,这样都好。一下子把他噎得彻底无话,半晌,他咬牙吐出:我真是对不得人好!便用力地挂断。

柳敏稳了两天,确切地说,是迫使自己冷静思考。妍妍是对的,这个丫头聪明得要命,他的小心思全然瞒不过她,所谓的出差根本是借口。可是,不回避她又能怎么办,仅仅是在家里看见她坐过的凳子,她翻过的书,她睡过的床,擦干她头发裹住她身体的浴巾,他已经觉得全部躯壳空洞的可怕。他不可以,面对面看着她,拿她去填满。光怪陆离的Z城,霓虹魅惑的世界,朋友们叫上柳敏去夜蒲,他恹恹地窝在床头说,病了。

他抚摸着厚软的枕头,看到上面有的几根无比细软的发丝。指端慢慢摩挲上去,轻滑柔韧得几乎没有触感,却仿佛弓子用力划过心弦。

他想起几年前,自己总爱在午夜临睡前与丫头通电话,中间隔着六个小时的时差,正是她的清晨,有时他能听见校园里清脆的鸟鸣声,还有雨水,风,其实妍妍爱睡懒觉的,他很早就知道。他们各自慵倦地聊天,大概几分钟以后,会被她那一端遥远的背景声唤醒,那是一阵激扬幽默的旋律——圣桑的《动物狂欢节》,她的学校早晨广播总是以这首音乐开头,待进行到大象出场,大号模拟出笨拙身躯的步伐,每每令她大声发笑。他爱极了她灿烂的笑声,如同沙漠里的星星,有光,可以照亮人。

他完蛋了。他绝望地想,他完蛋了。

她太纯了。那种青春的肆无忌惮的惊人力量,同他的多年磨练波澜不惊的老成个性相碰,简直把他撞得粉碎。他惧怕她的纯,把人照得一览无余。

第三天清晨,柳敏终于忍不住按下了柳妍的号码。

她关机了。

两年,丫头整夜整夜地想着他,梦到他。但是每当睁开眼,总是庆幸自己没有打开那忐忑等待他来电的机器。她告诫自己不可以这么没脸,然而潜意识里,她接受不了他不再联系她的现实。

此刻柳妍睡得很安稳。她侧卧在周小琳的上铺,对面的林雪在神秘小心地讲电话。八卦是女生的天性,周小琳睡不着爬起来,转过身脑袋与柳妍面对着面,手肘撑住上铺的席子,她眨巴眨巴眼睛:嗨,是你们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男生吧?柳妍笑得神情暧昧无比。周小琳便讲开了:我说呢,每天都要打电话来自请陪我们玩,本地人怎么滴?我们自己自由自在,才不需要导游。哈,怕林雪嫌电话烦,隔半个小时来一个短信,问我们逛到哪里了,天热巴拉巴拉,要下雨巴拉巴拉,当自己是天气预报!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细心的男生,很难得呢。快告诉我,他帅不,你觉得林雪跟他有戏吗?柳妍客观地说,小帅。至于有没有戏,她冲林雪的方向挤挤眼,不要问我。

真是羡慕,这么多男生都对林雪全方位好的一塌糊涂。......

柳妍听着唠叨,忽然闪现那天小叔叔临走前的话,心里一痛。

妍妍,记着——别贪图别人不能长久的好。以后也不要。

她的怨懑拼命上涌,有,总比一时也没有好,那是恋爱,至少是恋爱的某一阶段!

蓦地她警醒,“恋爱”——丝毫不存在于自己和柳敏之间。他说:我不是对你有企图的人。

周小琳仍在自说自话,突然冒出一句:柳妍,你叔叔真漂亮。她不是用“帅”这个字眼,而是“漂亮”—— 他是我见过成熟男人里面最漂亮的。

柳妍的心重重一跳,回过神来。半晌,吐出:“是小叔叔。我爸的亲弟弟,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肚腩。”

“他跟你什么关系?”

“老爹的堂弟。”

“你别怪我八卦,我和林雪一致觉得,你从在火车站见到你小叔叔开始,就好像与他赌气一样。你家跟他有矛盾?”

她翻了个白眼。“这还不叫八卦?”立刻被一拳打扁了。她惨痛地按着自己的胸前叫唤,“唉哟我的胸......我被你揍成0 Cup了。”

“本来就没有A,本来就没有A......”小琳的爪子伸近来挠痒,把柳妍折磨得痛不欲生。打打闹闹大战了三百回合,凭借一身瘦骨终于把小琳按倒在下铺的席子上。“柳妍,你的骨头能硌死人!”“哈哈,我留着这把排骨就是用来磨杀猪刀滴!”

幽幽地,对面林雪的声音飘过来:“你们在搞基?”

两人抻头,只见她已经结束了电话。

一个说:“怎么,跟你的小帅哥甜蜜完了?”另一个:“他都听到了?!”

林雪故作清纯地环抱自己的肩瞪大眼,“他说,女人太可怕了。”

两人同时对林雪扑了上去。

“叫你装女神!”“所以,一起来搞基吧!”三个姑娘哈哈大笑打闹作一团。

旅行的初衷,是陪林雪散心。柳妍观察着,林雪已经完完全全确定无疑走出了分手的阴影,有人爱就是疗效快啊,她和周小琳不由得嫉妒得大叫:女神你太没良心了!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林雪笑眯眯地左拥右抱,甜品店里的芒果捞刚端上来,她对左右分别赏了一匙,被两人合起来暴打一顿。这是最后一日。

在周小琳的宿舍里整理行李完毕,柳妍低头望着火车票发呆。

她的头发湿着,周小琳把吹风机从后面递过来,她惊恐地看了一眼,连连摇头。

“怎么,见鬼了?”

周小琳被她空洞至极的眼神盯得渗人。

柳妍说:“我去洗澡。”

“你不是刚洗完?”

“我热。”

逃也似地奔去了水房,她躲在里面。冷水淋下来。

完了......完了。她咬住自己的牙齿,拼命克制躁动头脑里的念头。

她来了,看了他,走了。

事情就这样简单。

她却觉得,好像一去再也见不到他了,过去两年里努力隐忍的全部痛苦此时此刻一针一针地噬咬上心头,她真的想,完了。不能再回到那种万劫不复的梦境。她、不、要!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流水声滑过耳膜震撼全身。

小伙伴们再次惊呆了。柳妍湿透湿脸地回来,身上都未擦干,她用打仗似的速度提走了自己的行李,背起书包出门。

“你做什么?”“真的见鬼了?”

“你们明天自己走吧。我去找我的小叔叔。”

“你三更半夜地冲过去,是跟你那亲戚有仇么?”

柳妍一本正经地回头:

“他欠了我家十万块钱。我老爹说,我要是再不帮他要回来,就不用回家了!”

出租车走远了。

周小琳吐吐舌头:“他们果然,是有仇呀。”

门敲得像刮台风。

柳敏提着啤酒罐,按灭了烟。

吵吵吵,让你吵。他丢起一只罐子砸过去。

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加重了百倍,如同暴风骤雨。

吵到邻居不要紧,吓坏了花花草草就不好了。他怨气十足地踱过去,按下门把,表情似阎王:“哪个敢拆我的门?!”

他的视线在自己平视的高度上停留。

他的强健的胳膊仿佛挂在了门上,全身如同被抽空了力气。

他瞪着她。

她也仰起脸,瞪着他。

他凶神恶煞的脸部肌肉松缓下来,无比僵硬地让嘴角上抬。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的额发怎么是半湿的,脸也是湿的。可是外面,星空万里。

柳妍剧烈地喘息着,身板一起一伏。

忽然,她眼神清明了。柔软,悲伤,没有了勇气。

她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抄手把她整个人牢牢地抓了进来。

砰地关上门。关闭了退路。

他压着她,把她死死地贴在自己身体与门扉之间。

她痛苦地张着嘴。大叫了一声。

啊。

22.

柳妍拉开啤酒罐,嘭——,气泡汹涌。

“我敬小叔叔。”

她仰起头,一气咕噜咕噜饮了大半罐下肚。

柳敏纹丝不动,整个人如同入定了,后仰身体靠在长凳上。一叔一侄,中间隔着那张来自拉丁美洲的老船木做成的茶几。气氛如同飘摇的太平洋。

他睁着一双颓废的眼,浓眉拧得死死的。阴影中的英俊脸孔那样痛苦,既由于过量的酒精,又仿佛被完全打败。是他把她牢牢抱进来的吗,强行不放她逃脱。老天爷呀。

“小叔叔怎么不喝?你醉了吧。”

“我清醒得很。”

“那好。”

“好什么。”

“我等着小叔叔训话。”

“我不说。”

“是你不让我走。”

“是你自己要来。”

“我后悔了。”

“我就是不说。”

她哭笑不得。从来没有见识过像他这样成熟沉稳的男人,此刻跟个孩子一样,耍赖得一塌糊涂。

“我的箱子还在门外头。”

“不要了。”

“里面有我回家的路费。”

“我赔你。”

她忽然抄起手边的一本厚书,用尽全力砸过去。

“柳敏,你这个王八蛋!”

他不躲也不闪。

“你骂!有本事你继续骂!”

她真的彻底撒泼了。

“王、八、蛋!你凭什么这么拽!”她问候了他的祖宗八百代,全然不管他和自己是同宗同族的。你想对人好就对人好,你想玩消失就玩消失!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单身贵族,钻石王老五!?还是整个柳家人的救世主?!你以为用钱就能收买我们每一家都得对你感恩戴德?我们欠你的还是你欠我们的?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走!凭我比你小,凭我是你的晚辈,你就倚老卖老真不知羞耻了?!柳、敏,你就是一头自大的猪。我柳妍是信了邪了,才会贪你的好,你就得意是吧,瞧不起我把我当猪猡耍?......

她骂得全没有道理也不讲逻辑,但是酣畅淋漓。对的错的一股脑儿喷涌出来,把他这几年加诸给她的痛苦,思念,爱,一切的一切,不可以对人言的全部彻彻底底地骂出。她要叫他羞愤至极,叫他像她一样苦不堪言备受折磨至深。

他用手撑住下巴,拇指抵在腮帮子下,其余的指头抚着半张脸,原本面无表情,慢慢地,抖露出一种低低的笑,渐渐克制不住,变成粗犷的大笑。

她死死地瞪著他。

“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像老太婆。”

她继续抄了一本书猛扔过去。

他伸手挡下来。黑亮的眼睛目光深邃,看着她,而又茫然。语气平静。

“我们住的那条巷子里,老人多,祖祖辈辈东家长西家短,是非也多。你记得陈太婆吧?”

她懵了半晌,终于点头。

唯有江边老宅,他们共通的血脉之源,这一刻令她安静。

那种旧式的市井妇女,留着大半个世纪前的社会底层遗风,在柳妍的记忆里印象已经不多了。

“陈老太活了八/九十岁,身子骨比她家的宅子还硬朗,她每天必做的锻炼,就是嚎。拄着拐棍往巷子最东头一坐,开始唱游式的嚎,呼天抢地,从三皇五帝骂到隔壁左右,三个小时不间断,整条街的人都受不了她这一嗓子真功夫。”

她说:“你骂我。”

“没。不敢。”

“你说我像旧社会文盲妇女!”

“我说你的身体好,精神气足。”

“你去死!”她再度狂怒。

他眨了眨眼,仰起脸来,深深地看着她。

“我是说,你受了多大的苦?”

“你用不着可怜我。”

他把自己的酒拿起来,灌下去。

“我不可怜你。来,柳妍,我跟你讲一道,你为什么不可怜。”

“我是你的三代以内的血亲吧?”他问。

她恨恨地懒得理他。

“你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晓得?”

他苦笑。“晓得。”然后加重语气,狠狠地骂:“禽兽不如!我在做的事,禽兽不如!”

她抬起眼望向他。

现在轮到他骂。

“你个小姑娘,不懂事!我比你还不懂事?!你喜欢我什么?”

她咬牙:“我比都猪蠢才会喜欢你。”

“没错。你蠢!你看不穿三十多岁男人的把戏。我成熟,见多识广,我拐着弯骂你都不需要吐一个脏字。我走过的沙子比你仰望的星辰都多,我吸引你,我赚钱,混中流社会,你还是一个茅庐都出不了的嫩卒子,除了青春的年纪你一无所有。所以你看不穿我的把戏。但是我有的,我的年纪、世故、狡猾,你迟早有一天都会有。到那时候,你会把我踩在你的鞋跟下面!因为我卑劣至极!”

“你以为男的是什么?天下的男的,会无缘无故和你爸爸一样无条件地对你好照顾你体贴你?你青春,你纯洁,你无辜。你头脑发热就让我背上千古骂名!我对你再好,都是有私欲在里面!我贪图你的好,享受你仰慕我心疼我派遣我的寂寞,只是意淫,不敢坐实!你为什么连一点虚伪都不给我留,我欺负你,我欺负你了吗!?我要是不消失,很好,到头来不晓得你恨我恨到牙齿缝里!你可怜,你可怜什么?你一步一步逼我,逼我做这个恶人,逼我被你恨,让我连你的一点儿情分也最后留不到!你是姑娘,是受保护的,是弱势,那我就是被推到万劫不复境地里的孤家寡人!”

她气的浑身发抖。

“你简直强词夺理!”

“我就强词夺理,你怎么着吧!”

“你瞧不起我就直说!我柳妍经得起羞辱!把你自己说得比我还无辜,你是不是个男人!我逼你对我好了吗?我逼你回应我!?我什么时候主动扰骚你勾引你强迫你!?你让我走!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今天走不脱!”

他死死地拧着她的细胳膊。

她拳打脚踢上去。

这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赤/裸裸的毫无尊严地互相挽回各自最后一点儿可怜的自卑感罪恶感的顽固的掐架。

总要有一个人先妥协。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仅剩一丝儿挣扎的希望也用光。

她跑到门边。

他抓住她的发拖回来。

他的头颅紧贴着她的头颅。高挺的鼻尖顶得她生疼。

他用粗糙胡子用力刮她的脸。她整个人颤抖不止。

“你滚——”她刚一吐出,他张口含住了她的双唇。一点儿也不急躁。他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探入舌品尝她的味道,比松露还诱人,比玫瑰还甜美,他叹息地吻,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紧箍在他无比强硬的怀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同他一样,悲伤至极而充满不能抗拒的沉溺。

他长指抚过她羽扇一样卷长的睫毛,她噙着湿润拼命地眨动。

“妍妍,我心里有你。我不要你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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