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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第8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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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了好吃的全是妹妹的,脏活儿和累活儿却全是我的。记得每次到田地里干活儿的时候,妹妹总是坐在树荫下面玩儿,而我却要举着比我还要高的锄头在田地里劳作。我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我总是告诉自己,父母的话是对的,因为我是姐姐,所以我就应该让着妹妹。

农村都有重男轻女的习俗,儿子越多,就意味着家门越是荣耀。爷爷只有父亲一个儿子,所以父亲盼望母亲能生出个儿子来,这种心情比任何一个人都急切。

可惜父亲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得以实现。所以,他只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两个女儿身上,对我们的学习管教很严。但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父亲和母亲总是不断地争吵,并且总是四处喝酒。

那年冬天,我十一岁,妹妹十岁,我们都读五年级。那天下雪了,白皑皑的大学盖住了村子里的光秃秃树木,盖住了浑浊的大地,盖住了瓦房的屋顶,宛若一个一尘不染的崭新的世界。我和妹妹写了一会儿作业,看着那些在外面玩耍的同龄孩子们,心里直痒痒。我和妹妹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又白又大的大雪,于是我们便约好一起到外面去堆雪人。

妹妹穿着母亲买给她的崭新的花袄子,我穿着母亲改小的外套,站在雪地里兴奋不已地堆起雪人来。雪人堆了一半,父亲便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

看到我和妹妹没有写作业,他的脸色骤然变了,冲过来便要打我们。我和妹妹吓得转身就跑。

但是却被父亲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他没有理会妹妹,然而我却被父亲一手抓了起来。

父亲骂着,一脚把我踹在我肚子上。父亲穿着皮鞋,他把我跺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捂着肚子痛得很久都能够再站起来。

母亲听到父亲的骂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妹妹便飞快地跑了过去,躲在母亲身后。她们就那样站在远处看父亲揍我。

父亲走过去撕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随手抓起一把螺丝刀朝我的头上敲了起来。他的力气很大,螺丝刀的把儿敲在我头上,就像铁锤子锤在脑袋上那么痛。

我站在雪地里,不住哭着跟父亲求饶,然而越是这样,父亲打得越厉害。

他就那样撕扯着我的头发一直敲我的脑袋,敲到我渐渐感觉不到疼痛了,螺丝刀敲打在头上,在我耳边发出头顶上发出“咚咚”的有节奏的声音,就像是打击乐队里的鼓手在敲打着一面鼓。

邻居们看不下去了,纷纷过来劝阻。几个男人走过去想拉住父亲,但是父亲却咬牙切齿地撕着我的头发说,谁再敢上来,我现在就打死她。

我那时候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但是我的嘴里还是不断地跟他求饶。有那么多的人都活着,我想,我也应该活着,不应当被他打死。

我已经忘记他是怎样停止打我的了,或许是围观的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了,或许是我那喝醉的父亲打得累了。

我的脑袋上全部都是鼓起来的疙瘩,一个挨着一个,就像一个又一个的小山丘。

而整个过程,母亲只是不痛不痒地劝阻了几句,然后便和妹妹像是旁观者一样站在一边,就那样看着我在哀求中被父亲揍。

我站在大雪里,听到散开的邻居们说,孩子不是亲生的,终归就不是亲生的。你看看月月和婷婷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了,不是谁的娃,谁心里就没有那么多。

我那时候还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我们犯了错的话,那么犯错的是我和妹妹,为什么挨揍的却是我一个。

而我的母亲,又怎么忍心看着我在苦苦的哀求中被父亲像是揍一只狗那样差点儿打死。

父母好像都不喜欢我——这是我从他们对待我和妹妹的言行中得到的结论。妹妹似乎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家里的小公主,而我,则更像是个多余的仆人。

父亲显然对妹妹倾注了更大的希望,他替她不停地转校,给老师送礼让老师多多照顾她。然而即便是如此,初中的时候妹妹成绩还是下滑了,到了高中,她索性从学校里退学了。

我知道自己是这个家里不受欢迎的人,所以我顺着父母的心意,不敢犯一点差错。就这样,成绩优秀的我成了家里唯一个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学生。

文生是我在高中时候的同桌,我们的成绩都很优秀。高中的生活总是艰苦而枯燥的,我和文生坐在一起之后,这种艰苦和枯燥便被打破了,我们每天无话不谈,生活开始轻松而快乐起来。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在我们之前那样慢慢地滋生起来了,就像是一朵在黑暗中悄然绽放的梅花,别人虽然看不到它的形状,我们却可以感觉到它的暗香。

生说,将来我们要去同一个城市,报考同一所大学,这样,我们就能继续像现在这样,每天开心而快乐的生活了。

文生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嘴上没有回答,心里却乐开了花儿。我把文生这话写在我心爱的日记本上,记在我的心里头。

父亲对我的态度不知从何时起慢慢地好了起来,我想,也许是从妹妹退学的时候,他从妹妹身上再也看不到希望了,所以开始把这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吧。从那之后,他开始不定期地到学校里去看我,给我带很多好吃的东西。母亲也会偶尔给我买几件新衣裳,做几双新棉鞋。

也许是从小在他们的漠视和打骂中慢慢地习以为常了,当父亲母亲忽然用这样一种态度对待我的时候,我一下子感觉受宠若惊,心里面充满了感激。那时候的我,却竟然不知道,父亲和母亲这样做,原来是早有打算的。

高考的时候,我和文生真得考上了同一个城市的同一所大学。就在我开心地把通知书放在父亲面前时,父亲的笑容却是那么地勉强。

那个晚上,父亲难得地和我谈了一晚上的话。我们从夜晚一直坐到天亮。

父亲什么话都说了,甚至讲到动情的地方,老泪纵横。看到父亲掉泪,我便也跟着掉下泪来。

父亲说他养育我是如何的不容易,说婷婷是如何地不听话不懂事,说他多么欣慰婷婷可以有我这个一直照顾着她的姐姐。

父亲遮遮掩掩地告诉我,他很高兴我考上了大学,但是他也很担心婷婷将来不能照顾自己。我是姐姐,姐姐就理所当然地应该照顾妹妹。所以,他希望这个机会,我可以留给婷婷。

那时候我的年纪还不大,并不知道大学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何况父亲和母亲对我那么好,这也正是我报答他们的机会。于是,我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父亲。

就这样,梁月变成了梁婷,梁婷变成了梁月。我的名字从此在户口本上和妹妹的名字就互换了。

父亲黝黑的脸上开始露出喜悦的笑容,母亲忙着给妹妹准备很多新衣服和很多好吃的。妹妹一下子成为了家里的明星人物,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她旋转。妹妹也得以万分,这件事情她从不和我提起,仿佛真得是她考上了大学似的。

新生开学的时候,妹妹带着家里准备的满满一大箱的行李,在父母亲的千叮万嘱中坐上了开往那个城市的火车;我戴上晒得发黄的旧草帽,扛着家里的锄头顶着烈日到田地里去锄草。

那一年,我十八岁,妹妹十七岁。

妹妹大学毕业那年,父亲让我结婚,他是邻村一个憨厚老实的人,比我大三岁,家里做生意,开了个小铺子。

但是我心里就是一百个不情愿,我知道在我心底的角落里,那个位置只容得下文生,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我记得文生说过的话,我想等着他。

我的母亲却跟我说,婷啊,你真是太蠢笨了。文生现在是大学生了,大学生将来是要找大学生做媳妇儿的,城里有那么多的漂亮姑娘,文生一出去,还会看上你?你要是现在不嫁人,再过两年,就是村里的老姑娘了。到时候,你可是想嫁人都嫁不出去了。

虽然我母亲这么说,可我就是不答应。我心里想着,文生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这样盼啊盼啊,左盼右盼,一直没有盼到文生的信儿。我父亲便又来催我了。

我父亲说,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爸妈、为你妹妹考虑一下。你妹妹毕业了,马上也要嫁人了,你拖着一直不肯结婚,到时候你妹妹先结婚怎么说得过去?再说了,你如果一直这么拖着,别人以是我的女儿嫁不出去,叫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我想了想,父亲的话说得有道理。纵然我自己不愿意结婚,我也得为妹妹和父母亲考虑考虑。就这样,在妹妹毕业那年,我结婚了。

结婚之后一切都慢慢地安静下来了。文生在我的记忆中也越来越遥远,变成一个遥远的付符号了。我忙着照顾家里的店铺,适应婚后的新的身份和新的生活。

文生在我的生命中也就如同昙花一现,只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回忆,然后便消失不见了。或者说,文生距离我的生活已经越来越远,远到遥不可及了。

我怀孕的小文的时候,妹妹结婚了。父亲开心地在家里大办宴席,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婚礼在他们结婚的城市举办了一次,在家乡又举办一次。大红的花轿抬着妹妹转遍了整个村子,妹妹在轿子里娇羞地笑成了一朵花儿,英俊的新郎骑在高头大马上向乡亲们拱手道喜。

村里人没有见过世面啊,洪水一样地把新郎和新娘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跟新郎和喜娘打趣,像他们表达自己的祝福。

他们说,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啊,不仅是在一个村子里读书,而且还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真是天赐良缘啊。

父亲和母亲都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父亲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喜酒,母亲不住地笑着抹眼泪。喜庆的锣鼓吵醒了整个村子,齐鸣的鞭炮震动了整个天空。女孩们羡慕地笑红了脸蛋,男孩们期盼地扬起了眉头。陪嫁的人穿红戴绿喜气洋洋,送礼的人恭贺连连眉开眼笑。

我挺着肚子挤在人群中看妹妹的婚礼,笑容还没出来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妹妹出嫁,我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参加她的婚礼,因为她告诉母亲说,不想让我出现在新郎文生的面前。

妹妹那大红的花轿晃痛了我的眼睛,我却分不清这眼泪究竟为何而落下。为了妹妹要嫁人而开心吗?为了她不让我出现在她的婚礼上而伤心吗?还是,为了那个花轿里的人不是我而惋惜?

妹妹结婚之后就和文生去城里了,听母亲说,他们在城里买了很大的房子,又宽敞又明亮。妹妹一走好几年都没有回来,不知不觉,我的文生已经五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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