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千帆苟活 向天起誓（1 / 1）
花惊定突然现身春都，燕万年头痛，玉文虎担忧。宁天却是优哉游哉，巴不得好戏快点开锣。毫无悬念的，花惊定这三个字，取代了仙妙花遇袭，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第一谈资。
召唤台上，聂千帆、宁天二人背面而立。
微风拂过，衣袂轻扬。
聂千帆悠悠问道，“仙师傅、是你伤的？”他很肯定宁天并非孤军作战。既能选择春下学宫做掩饰，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宁天垂首不语，嘴角牵起一抹意味颇为明显的笑容。
他不说话，聂千帆就当是默认了。
“屠捕头可不是吃干饭的，你、好自为之！”看似好心提醒，幸灾乐祸的味道更浓些。
“呵呵，听说你跟玉刀已然势成水火，同在灵飞局却一句话都不说，是也不是？”言辞间，看似毫无波澜，实则更像是在取笑聂千帆的无能。
“铁蒺藜一事，被玉刀发现了吧？仔细她告诉国师，到时，你这个丞相二公子，只怕会沦为街知巷闻的笑柄！”
宁天并不是无的放矢，若国师知道，必定不会就此罢休，就算面上叫聂千帆过得去，私底下，也定然不会对他委以重任。
“与其担心我，你不如多担心自己。不用想也知道，屠捕头一定早就怀疑上你这个学宫里唯一的晋国人了。他现在越是不动声色，你就越是危险。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
宁天仰头浅笑，“屠捕头若是有证据，也用不着问那些个车轱辘话了。”
宁天说的没错，屠振声确实怀疑过他。但是，初午给他作证，那晚他们俩人待在一起，过了子时才送初午回到住处。
按时间来算，宁天根本无暇分身，重伤仙妙花。
“你想要动谁，还用得着亲自动手吗？我说的对不对，太子殿下？”
当太子殿下这四个字从聂千帆口中说出，宁天身子一颤，交叠在背后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没回身，亦不回头。
可是，即便两人背面而立，聂千帆也能感觉到自宁天身上散发出的森冷之气。
那是、杀气！
聂千帆既说得出，就料到宁天会对他起杀心。堂堂晋国太子，潜伏在春下学宫，任谁都会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宁天偏就这么做了。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放心，太子殿下，我绝不会把这件事爆给别人知道。”
在晋国，十个有八个都姓宁，是以学宫里谁都没想到，跟他们朝夕相处的，竟会是以残忍著称于世的晋国太子宁负天。
聂千帆在仙妙花出事之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宁天。他再将其中来龙去脉接连起来深入一想，宁天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
“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我、凭什么相信你？”
聂千帆拧过身来，望着宁天后脑勺，异常淡定，“凭我愿意效忠太子殿下。”他字字恳切，宁天却是丝毫不信。
“魏国丞相二公子，效忠我晋国？你、是何居心？”
“太子殿下，若我聂千帆有半句虚言，只要你一个手势，就能要我性命，不是么？”他说的没错，宁天之所以选择召唤台见面，就是因为这里依山而建，他的死士可以埋伏在山上，不惹人注意。
若聂千帆敢有半点不轨，就不会活着走下召唤台。
这也是宁天为何敢放心大胆的背对着聂千帆的原因。
宁天嗤笑，“你很聪明。”
“太子殿下，过奖！”聂千帆虽说面色无波，心里却是长长松了口气。
自从玉刀挑明一切，他们两人即便同处一室，玉刀都不会给他说半句话。这几天，聂千帆一直惴惴不安，他怕玉刀万一将事情对洗凡和盘托出，那么，不但春下学宫容不下他，就连春都怕也是待不了了。
虽然，以他认识的玉刀，不会那么做。聂千帆仍旧放心不下。
此时此刻，聂千帆在赌，赌宁天不会杀他，赌能否得到宁天的庇护，晋国的庇护。
“你、又有什么本事为我晋国效力呢？七品召唤师？呵呵，晋国多的是！”宁天的倨傲与不屑，激的聂千帆胸膛不住起伏。
聂千帆最受不了别人对他的轻视，然而，他更加清楚现在宁天是他唯一的退路。如果玉刀把他所作所为和盘托出，那么，他就连驻守驱魔岭都没有资格。
“我可以帮你杀了玉刀！以示忠心！”
宁天挑眉，“玉刀要为我晋国效力，你却想杀她，到底是报私仇还是表忠心？”
“太子殿下，玉刀是不会为投靠晋国的！她只会成为赤魔临世最大的绊脚石。她若不除，终将成为晋国的祸害！”
聂千帆愈发诚恳，就连他都被自己一番说话所感动，眼眶红了又红。
宁天却是仍然质疑，“你若敢轻举妄动，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太子殿下，你疑我忠心不要紧，玉刀却是不除不行！”
“够了！我不想听你废话！你如果不想死，就说出一个叫我信服的理由，否则，哼！”所有威胁尽数隐藏在宁天那一声冷哼，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聂千帆思索片刻，双膝一软，在宁天背后跪倒，一字一顿，“我聂千帆从现在起就是太子殿下的一条狗，太子殿下叫我咬谁我就咬谁，太子殿下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绝无二心！”
闻言，宁天这才转回身，瞄了眼聂千帆头顶，抬脚在他身上蹭了蹭没什么灰尘的靴子，笑道，“你真的很聪明。知道我想听什么，爱听什么。也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狗。聂二公子身娇肉贵，真做的了狗吗？”
聂千帆双目涨的通红，他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明明不忿，嘴角却扯到了耳根，“太子殿下若不信，我给您叫几声。汪！汪！”
宁天眸光在聂千帆的狗叫声里，越来越阴沉，喝道，“够了！”
聂千帆马上住了嘴，恭恭敬敬跪在那儿。
“聂千帆，你的狗命是我的！我能让你生，亦能叫你死！今天我不杀你，不代表你能活得过明天！”
宁天不带任何感情的几句话，瞬间点燃了聂千帆心中那团火。他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做强者！终有一日，他要将今天受到的屈辱尽数归还给宁天，还有玉刀！
聂千帆举起手，向天起誓，“是！千帆唯太子殿下马首是瞻，衷心效忠！若有背弃，千帆必死于万箭穿心！”
没等聂千帆说完，宁天便嘲笑道，“向天起誓不管用！我才是你的天！从今往后，不许你再信天命，要信，也只能信我！”
宁天对天不敬，聂千帆不敢有半句置喙，更加恭敬应道，“是！千帆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