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时间追不上白马（1 / 1）
第五章——安好
Vol.01 时间追不上白马
1.
黄昏，体育课刚刚跑完步的女生们迅速靠拢在了一起，聊着一些无聊的八卦事情，偶尔会响起做作矫情的声音，当提到一些令人惊奇的事情时，她们会尖着嗓子学着日本动漫声优的语调：“哎——？！”然后长长的拖着尾音。
夏优奈挽了挽校服的袖子，A市的自己也是那样的呢。就连别人说一句“我今天买了一枚草莓发卡”都要拖着长腔“哎哎？！”一句。
她在T市的这个班级，不属于任何一个整体，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少女走到花坛边，轻轻坐了下来。
坐下的一瞬间只觉得一丝丝黏糊糊的凉意。
嗯，生理期到了。
一下课优奈就冲进了一楼角落里那间不怎么有人的卫生间。这间不大的屋子好像就是为了女生们的生理期准备的，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只有一些女生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卫生棉脸红红的来到这里。
咳……有什么可害羞的。夏优奈这样想着，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却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常安手上拿着殷红了一片的校服下衣，只穿了一条小短裤站在洗手台旁边，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优奈，别扭地站在夏优奈面前。可能是因为光着腿，即使是女生对着女生也不太好意思。
虽说夏优奈在这里的女生面前不受欢迎，但对她态度最差的就是这个坐在她后排的常安。大概是因为自己看见了她的秘密吧。
三个月前，优奈出了校门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笔记本落在了教室里面，跑回去拿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常安。
常安当时正和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在一起，那个男生貌似是生气了，对她说：“都好了几个月了连亲都不让亲一下，现在又说要分手？常安你闹什么闹？！”常安不理他，扭头就想走，却被那个男生压在墙角，然后被强吻了。常安狠狠地推开了那男生，甩了他一巴掌，刚想说什么，目光随便一瞥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夏优奈。
夏优奈冷眼看着这一切，没等常安说什么就快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窗户翻进教室，拿了自己的笔记本就走了。
夏优奈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没想到常安却渐渐疏远了她，就是借一块橡皮也要隔着优奈向前面的同学借。
看到常安的样子，优奈一瞬间也明白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粉色的卫生棉递给了常安，歪头一笑：“真巧啊，生理期居然一样。”常安望了望那包卫生棉，那句“我嫌你的脏”也被硬硬憋了回去。
她接过卫生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头进了一个隔间。
两个女生一起进了教室，优奈看到一个平时和常安关系不大好的女同学瞪了自己和她一眼，便默默伸出了自己的脚。常安走在优奈的前面，优奈刚想提醒，常安已经跌了下去。那个女同学露出了得逞似的丑陋的笑脸，对旁边的常安说：“呦，没什么事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体育课刚上完就不会走路了？”那女生接着转脸向夏优奈，竟露出了一副有些许责备的面孔，声音尖细地说：“夏优奈你也是，上厕所都一起，关系多好啊，怎么不提醒她点呢？”
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哄笑。几个看热闹的女生在一边和同桌窃窃私语了起来。夏优奈望了一眼她们，觉得有些可笑。
优奈什么话也没说，拉起了满脸通红的常安，看到她刚刚被课桌上的钉子划伤的口子渗出了细细密密的血珠。她拿出了随身带的创可贴递给了常安：“以后小心点。”常安有些复杂地望了优奈一眼，迟疑地接过创可贴，愣了几秒后竟咧嘴对优奈笑了笑。
“谢谢。”她说。
夏优奈用余光看到那个女同学还在瞪自己，也毫不留情地回瞪了过去。
女生的世界，到底是有多微妙。
2.
“信不信我拆了你啊？！”夏优奈刚刚进入教室，就听到了常安的嘶吼声。她正和昨天的那个女同学在夏优奈的座位上吵架。几个看热闹的男生吹了几声口哨：“呦，主角来喽！”
常安手中拿着一个螺丝刀，脚踩在优奈的椅子上。转头望向优奈，她愣了愣，再望望自己这副架势，怎么看怎么像自己拆了夏优奈的椅子。她像三个月前被强吻了一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那……那个，这个不是我弄的…”
夏优奈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望了望自己已经被拆了一半的椅子和一旁气急败坏的那个女同学，歪了一下脑袋，拿过常安手中的螺丝刀，笑着说了一句：“我知道不是你。”常安听到这句话貌似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优奈咧嘴笑了笑。
夏优奈把螺丝刀递给了那个女同学，甜甜的一笑：“同学，帮我装上吧？一会儿就要上早自习了，麻烦了老师可不好。”
那个女同学红着脸，瞪了常安一眼，夺过优奈手中的螺丝刀蹲在地上修了起来。
那几个男生看到了这一幕，大叫了一声：“哇哦！！转校的美女有骨气啊！！真霸气——”随之竟是一阵高呼。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或许会觉得对不起她吧。但是姑娘你善良给谁看。夏优奈站着俯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常安望着优奈的样子，突然心头一热，脑子充血似的就举起了优奈的手，大声对着全班说道：“以后夏优奈就是我妹子了，谁要敢欺负她就等着吧！”常安比优奈高很多，夏优奈站在她身边很有安全感。优奈笑了笑，有一个姐妹依靠还不错。
说到姐妹，那么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尚灿。
白尚灿，你现在好吗。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班上的女生貌似也对她不怎么排斥了，至少常安和苏小莳的那个圈子里的人都接受她了。
3.
班上的元旦联欢，北尘瑄抱着吉他坐在讲台上的板凳上。
白尚灿坐在最后一排，坐直了身子，拿出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坐在讲台上低着头的少年，不过中间隔着很多人，尚灿拿着手机晃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使屏幕上的少年不被杂人挡住，于是按下了拍摄键。
“咔嚓！”她忘记了关掉声音。
北尘瑄还没有开始弹，教室里还是安静的，这一声便显得很突兀。“哟，是给男朋友照相的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白尚灿一时根本就辨别不出是哪一个人的声音，紧接着周围就响起了一阵哄笑。尚灿抿了抿嘴，抬头望了望北尘瑄，少年却没有抬头，对别人的起哄置之不理，她多少有些失望。
教室里渐渐静了下来，北尘瑄清了清嗓子，唱出来的是好久不见。
白尚灿放下手机，没有再拍照，只是自己趴在桌子上，心里乱得很。
外面在下着雨，敲在地面上“滴答滴答”的，北尘瑄唱完后便把吉他扔到一边去，独自走了出去。白尚灿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在注意自己，便跟着北尘瑄一起溜了出去。
少年慢悠悠地在雨中走着，白尚灿追上了他，把伞举到了他的头顶，发现他在听歌。
少女把耳机拽下来塞到了自己的耳朵里，也是“好久不见”，是女声。很好听。可尚灿听不出来这是哪个女歌手翻唱的，并且是清唱。她仔细听了听，听出了很多杂音，才发现这个是北尘瑄自己录的。
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尚灿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又把耳机还给了北尘瑄。
“下雨的声音是思念的声音，北尘瑄啊，你思念的人，现在又在哪里。”她喃喃道，她明知道少年戴着耳机，根本听不见自己的话，她这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与此同时，夏优奈这边正在玩击鼓传花。鼓声停了，花在优奈这里停住了，她并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推推拖拖，只是干净利落地站了起来，对大家笑了笑：“该唱什么好呢？”
优奈微微眯了眯眼睛，首先跳到脑海里的旋律便是好久不见，她清了清嗓子，刚想发声，却还是哑的。
只觉得想哭。
“优奈，夏优奈——辛苦了！”好像是回到了一年前，北尘瑄站在路的那一端向自己招手，自己便向他飞奔过去，好像奔向了春天。
3.
教室里只有刷刷的写字声。白尚灿站在讲台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桌上的数学模拟试卷只剩下最后一道大题了。全体教职工开会嘛，在讲台上维持纪律的自然就是她了。
讲桌比普通的课桌要高一截，白尚灿只能站在讲台上面。少女抬起头，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脊椎。这周大休，聂华兰承诺过要来接自己的回家的。嗯…只是顺路。白尚灿笑着，下意识地瞥向了北尘瑄的座位。
她微微一怔，少年此时正望着自己。白尚灿有些不自在，不敢再直视他的目光，便低下头去继续做题。
脚有些麻，她把着力点换到了另外一只脚上。突然旁边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抬头，看到的是北尘瑄。“我来吧。”少年的手中拿着自己的笔和试卷，笑着对白尚灿说。同学们都抬头望着两人，有小声嘀咕的声音，也有起哄发出的嘘声。白尚灿轻咳了一下，便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腿有些发软，眼前有些晕眩。
不知道是因为低血糖站太久引起的还是因为刚刚的那个少年。
北尘瑄啊，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好吗，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貌似要下雨，我和你一起回家吧。”放学后，少年推着一辆电动车从尚灿的身后追上来。尚灿笑了笑：“不用了，聂华兰说今天回来接我的，好不容易一次大休，你也快回家吧。”北尘瑄不大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就打开电动车的开关骑走了。
白尚灿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少年的背影。
真的下雨了，很大很大。和聂华兰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白尚灿没有带雨伞，她吸了吸鼻子，抱着书包向家的方向跑去。
真的不能相信她是吗。
路上的行人很多，少女护着自己的书包，身上却被雨淋得湿透。白尚灿艰难地穿过层层的人墙，看到了他。
少年在白尚灿回家必经的路口站着，披了一件宽大的蓝绿色雨披，样子很可笑，稍稍踮着脚在寻找着什么人。
白尚灿突然没有了再往前迈一步的勇气，站在原地呆呆望着他，最终眼泪流了下来。
北尘瑄终于发现她了，对她微笑着，招了招手。白尚灿回了一个微笑，慢慢走了过去，很庆幸脸上都是雨水让他看不清自己的眼泪。
北尘瑄拿出几张没有用过的纸巾盖在了她湿透的长发上，尚灿接过来，自己擦起了头发。“还是我送你回家吧。”北尘瑄又用纸巾擦了擦电动车的后座，让白尚灿坐上来，把自己的雨披也披在了她身上。
少女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在雨披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和自己同在一个雨披里的少年身上还散发着阵阵热气。
面前这个少年啊，可真灼人。
“为什么会等我。”雨披里的隔音效果好，白尚灿甚至都听到了回音。在这个雨披里，女生好听的声音被无限扩大了。
“因为……我觉得聂阿姨会比较忙……”少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在挑衅我。”声音空洞，白尚灿面无表情。
“没……没有…”语塞了。北尘瑄有些尴尬，聂华兰本身就没有什么职业，他自己也意识到说错了话。
少女笑了笑，算是替他解围地说道：“我不奢望她能给我什么，因为她现在给我的这些都已经是施舍给我的了。”
4.
少女坐在教室中，灯昏昏暗暗的，只有三个人。
夏优奈坐在弦子的旁边拿着铅笔细细地写着一步步解题思路，夏年在一旁托着腮，一点也听不进去。至于另一个人——常安在讲台边弯着腰打扫着卫生，时不时地往优奈这边看一眼，却从来都不说话。
“啪！”铅笔芯断掉的声音。夏优奈什么表情也没有，扔下断掉的铅笔，准备去拿另一只，夏年却抢先一步夺了过来。“别讲了，都讲了四遍了，反正也是听不懂。”优奈还是没有看他，拿过他手中的铅笔，说：“最后一遍。”
“呵~真有耐心。”少年揉了揉眼睛，趴在了课桌上。
夏优奈用橡皮把刚刚的那些公式擦去，已经擦了很多遍的试卷变得皱皱的，似乎就快要变透明了，好像一碰就会破掉。
“喂，你喜欢几何还是代数。”夏年的眼睛没有看试卷，把头埋进了胳膊里，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啪！”又是一声。夏优奈怔怔地望着断掉的铅笔，瞳孔立刻收缩得像针芒。常安停下手中的活，有些不解地向他们两人望去。
几何还是代数。
你喜欢几何还是代数？
好像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教室，北尘瑄责怪她发呆之后，笑着问她。
“优奈啊，你喜欢几何还是代数？”已经忘记了他当时用的是什么样的语气，只记得当时自己说的是几何。优奈还记得第二天考了代数的卷子，自己差一点就不及格，少女用红笔轻轻地写着反思。写了这样一句话。
“我会一直喜欢你，直到我代数考满分为止。”
夏优奈放下断了笔芯的铅笔，盯着眼前的试卷发愣。代数，三角函数。刺眼的满分摆在自己面前。
我会一直喜欢你，直到我代数考满分为止。
夏优奈突然站了起来，把试卷拿在手中看了看。下一秒。“嘶啦——”那张满分的试卷变成了两份。然后折叠，再撕掉，再折叠，再撕掉……
夏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常安就连忙扑了过来：“优奈！你疯了，这张试卷要交的！”那张卷子已经被折叠到撕不开的地步了。夏优奈慢慢地蹲了下来，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像是在哭也不像是别的什么。旁边的夏年和常安都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束手无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夏优奈。
夏年最后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优奈，我们回去吧。”
5.
“喂…弦子。你有过初恋吗？”
“没有。”
优奈“切”了一声，显然很不相信。“喂，不信啊。没人看得上我。”夏优奈笑了笑，不再说话。突然路的另一边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呦，弦子，美妞啊——”优奈回头一看，是个男生，穿着校衫，染着头发。
“去你的，别打她主意。”夏年恶狠狠地对他说。
那个男生跑了过来，拍了拍优奈的肩膀说：“那是，这可是弦子的美妞。”
优奈站在他们中间，突然轻松了起来。他们看上去好像玩世不恭，实际上心里有孩子的一面。
“喂，美妞，想去网吧吗，我可不想那么早就回家。龙堇就会跟着我们唠叨。”夏年试探着问。
“那是怕我被你带坏了，”优奈笑了笑，主动揽上了夏年的肩膀，“弦子，走呗。”
住在T城的这段时间，优奈的身高竟在飞长，渐渐也有了女性的曲线，高挑的身材让任何一个夏年的朋友都想吹口哨。“呦，弦子，眼光不错啊。”优奈每听到这句话，都会得意的揽上夏年的肩膀，他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一个帅哥了，这样在一起会不会很养眼啊。
仿佛忘记了北尘瑄一般，实际上是不想再提起，不想再撕开心口的痛处，只用玩世不恭来保护自己。
优奈坐在一个电脑旁边，旁边是打游戏打得很嗨的夏年。到了T市，优奈就很少再碰电脑，不想再上□□，因为怕他会给自己留言。如果不留言，那么两个人就真的一刀两断了吗。优奈没有勇气打开□□的界面，任何与他相关的网页都是优奈的禁忌。
自己在贴吧上发过很多很多的小说，笔名叫做清欢。
“岁月静好，现实安稳。
岁月静好，流年不转。
岁月静好，浮世清欢。”
优奈为自己想到的这些话感到可笑。
小说的内容大概都是自己和北尘瑄发生的事，有一些粉丝还感动得涕泗横流得@她说“清欢大大，我的男朋友就没对我那么好过，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他”。看到这则动态的优奈呆在了电脑前。
男朋友？
北尘瑄哪是什么男朋友啊。
“美妞，你怎么看着屏幕发呆啊，来都来了，就玩玩呗。”夏年一直痞痞地叫优奈美妞，优奈也每次都应着。美妞……是个蛮有面子的名字啊。
6.
在T市的时间貌似过了很久了。优奈高二的暑假刚刚开始，龙堇扔给她和夏年一张卡，说：“帅哥，好不容易放暑假了，和我女儿一起去买几套新衣服吧，我买单。”
优奈看得出来，龙堇从来没把夏年当做自己的孩子，像是在告诉优奈她和夏年没有血缘关系可以在一起谈恋爱一样。
是的，龙堇就是这样想的，优奈看得清清楚楚。龙堇常说，叶溪这个人那么好，弦子一定也很不错。
这两个互为情敌的女人貌似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两个女人一起很能自力更生。叶溪掌管了安氏集团的事物，虽然比不过夏安在时的业绩，但每个月都会寄来不菲的生活费。每一次优奈拿到的都比弦子得多一些，按照叶溪的说法，女孩子花钱就应该比男孩子多。
而优奈和弦子不这么觉得，他们会把每个月的钱放在一起，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一个月花不完就存起来。龙堇笑骂两个人就像小两口一样。优奈和夏年并不反驳，只是默契的相视一笑。
夏年真的带优奈去买衣服了，逛了好多也买了好多，两人就这么在路上走着，弦子突然转过身捧起了优奈的脸，轻轻把她额前的刘海撩上去，道：“美妞，你的额头很漂亮啊，把刘海撩上去吧？”
这么温柔的夏年可不多见。“哎？”优奈想了想，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留着刘海的，现在试一试新发型也不错。
“优奈我带你烫头发去吧？你把头发散下来一定很好看。”
“喂喂，龙堇一定会抓狂的。”
“只是压一下，一次性的嘛，应该会好看的。”弦子有些不满地说。优奈无话可说，被夏年怂恿去了发廊。
夏年的头发是和北尘瑄差不多的发型，只是稍短一些，立在头上，看上去很干净。优奈只是微微的用压发器压了一个小卷，理发师说几个星期就会变直了，标准的刘海被一个简单的发卡撩了上去。
回家的时候稍晚了点，夏年知道她怕黑，但他却不像北尘瑄那样牵着她的手回家，而是把优奈揽在自己怀里，标准的痞子式勾搭。但不得不承认，夏年是优奈见过的最乖的不良少年，最温柔的不良少年，最有安全感的不良少年——嗯，也是最帅的那个。
“美妞，虽然从来都没和我说过，但是我觉得你心里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啊。”夏年冷不丁地吐出了一句让优奈瞬间呆住的话。
死寂。
四周的气压貌似变低了，优奈的脑中立刻就浮现出了那个少年微笑的脸。夏年看优奈一直都没有说话，便又笑着说道：“那么，从今天开始，努力放下他好不好？”
“我已经放下了。”她笑。
过了两年了，夏优奈撒谎也不带脸红的。是啊，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傻傻的等待爱情的夏优奈了。
夏年望着优奈，苦笑着说：“我心里啊，也有一个放不下的人。”
龙堇看到优奈的头型之后，没有优奈想象的暴跳如雷，只是在优奈四周转了转。“嗯，手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