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白尚灿，你这个爱做梦的小孩（1 / 1）
第四章——酸甜
Vol.01 白尚灿，你这个爱做梦的小孩
1.
“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那我就去喜欢他好了。”
这真的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啊……白尚灿坐在自己家里的飘窗前，揉了揉已经发痛的太阳穴。
现在优奈可能还因为北尘瑄没有送她圣诞礼物而在赌气吧？不知道这个假期他们有没有再联系。尚灿坐在公寓的小飘窗前，指尖把玩着那串镶满水钻的手链，那些细细密密的水钻在灯光的折射下像星星一般耀眼。
少女对着飘窗微笑着，窗户里映照出露出纯美微笑的少女。即使只是一件赠品，也知足了。自己的心里百感交集，有甜蜜，也有辛酸。
2.
我是白尚灿。
当天，我和那两个男生一起等了优奈好久还是没有来。季青森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有接，我开始有些不耐烦。到最后季青森说让我们先坐车走，他自己等着就好。
我之前听过夏优奈提到他，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事，便放心了。北尘瑄望了几眼季青森，也没有说什么。
是北尘瑄来载我的，我们一起到校门口，在一起走到离学校不远的停靠点。
“那个…北尘瑄，明天我在路口等你，你载我好不好。”
“可以呀。”
明明前一天就已经约好了，自己当天到时给他打了个电话，像是生怕北尘瑄把自己忘记了。他不会的吧？
我很早就到了约定的路口，望着他从远处骑车过来。前额的头发被风吹来起来，样子有些可笑，他看清了我就对我笑了起来，他说“嗨，白尚灿”。
见到他之后心情立马就变得好了很多——因为他的微笑，那种少年特有的晴朗灿烂的微笑。
我们把车停到了学校里，便开始步行。
由于身高的原因，我知道他的肩膀，他好高啊，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身上，不过从我的角度看是逆光，只能看清他的轮廓。
“咳咳，北尘瑄，我们去那边的店里看看好不好，我想给优奈买一个圣诞礼物。”
“嗯，好。”
北尘瑄十分客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嫉妒起他与优奈的关系，在优奈的面前，他永远是肆意的，永远是最真实的。自己也想在北尘瑄面前肆意的大笑，可是我明白，白尚灿终究也不是优奈。
我在给优奈挑礼物的时候，北尘瑄到了另外一个店里去了。过了一会，他提着一个袋子回来，递给了我一串手链。“喏，是赠品，说是限量版的，送给你吧。”我当时偷偷望了一眼袋子里面的东西，一个纯白色的围巾，没有别的装饰，只是手绣了一个“GITL”的标志，一看就知道一定很贵吧。
这种朴素的颜色，是给妈妈买的吧。
望着镶在手链上的一排水钻，我接过了。“为什么不送给优奈啊？”我有些自私的问，把手链戴在了手腕上。北尘瑄听到后，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自己望着他的态度，竟有些得意起来。得意地举起自己的手，即使是一个赠品，至少是唯一的。
因为自己的虚荣，告诉优奈是北尘瑄是作为圣诞礼物送给自己的。仿佛是在像优奈说北尘瑄喜欢的是自己。
随后自己貌似也就相信了这个不着边际的谎言。
优奈，请原谅我的小自私。
3.
我是北尘瑄。
圣诞节去郊外野餐，真是一个荒唐的行为。可是有了夏优奈，什么都变得不再古怪了。白尚灿拜托我载她来，我们就把车停在了学校里。
她提议要给优奈买礼物，于是进了一家女生的小饰品店，我觉得自己进去不大合适，刚好看到对面有一个“GITL”的围巾店，想到自己的现金应该够了，就想给优奈买一条围巾。
在学校里看过优奈画的漫画，女生几乎都是围着纯白色的围巾的，问她为什么，她不说，只是笑。不过觉得纯白的围巾配她甚好，干净。
那里买最新款的围巾竟然赠限量版的手链，我拿着手链出了店门，不知道该怎么办，刚好望到了对面店里刚刚买好东西的白尚灿，就直接送给她了。她问我为什么不送给优奈。我想，夏优奈纯净得像一张白纸，应该不需要这种装饰吧。
4.
房间内又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白尚灿瞪了一眼房门，随手抓了一个玻璃杯就想朝那个门砸去。可是她没有，她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手一抖，杯子还是直直地跌落在了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一地的碎玻璃渣。
白尚灿冷笑一声，望着一地的碎玻璃渣，走过去捡起来紧紧握在手里。白尚灿，你死了吗，你感觉不到疼吗？
果然，那扇门里的声音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了男性的声音，与那女人嬉笑了一会，房门就开了。一个男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向玄关走去。白尚灿蹲在门前，不想抬头去看他们，自残吗，望着自己拼命的流血，心中好像畅快了许多。
真肮脏。
少女依旧蹲在地上，听着女人对他说了几句话，房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
“白尚灿咱们得把帐算算了，这个玻璃杯子是什么意思啊！”聂华兰的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少女。“麻烦你先穿好衣服吧。”少女没有抬头。
这句话明显惹怒了她，聂华兰低声骂了一句“贱种”就回房穿衣服去了。听到身后重重的关门声，白尚灿用手臂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她讨厌看到那个女人沾满污秽的身子，更不愿意看到她的脸。靠男人包养的钱过日子，虽然日子过得还挺宽裕，可白尚灿一点也不想拿她的钱，觉得脏。
自己的妈妈是别人的小三，是最受人唾弃的那种人，这点她必须得承认。
蹲了好久，腿部好像也没知觉了，白尚灿抽了抽鼻子，开始检查被玻璃渣子划伤的伤口。嗯，真疼。
女人穿着一件旧睡衣走了出来，好像才看到地上的一滩血一样，立马咆哮道：“白尚灿你要干嘛？！想自杀？想自杀也别演给我看啊！”
“整天在男人的身下过日子。”少女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却铿锵有力，一箭穿心。
“呦，你这个杂种！你还说我？！我上辈子欠你的啊？！没有我你哪来的学费！我看你怎么活！”女人的一记耳光就扇在了少女的脸上。
白尚灿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她一句话也没有，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即使关上了门，门外依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要怪就怪姓白的不要你，有本事你就问他要钱！没本事就别给我找事！”
白尚灿就像没有听进去一般，自顾自地清理着自己的伤口。清理的有些不耐烦，就直接用桌子上的热水冲了下来。
手心肿胀的疼痛让白尚灿有些喘不过气来。眼泪也终于无休止的掉了下来。
自己熬了多久才熬到高中？小学的那些孩子永远当着她的面骂妈妈是□□。刚开始还是反对，最后的结果却是被狠狠得打一顿，后来才慢慢明白。
自己的妈妈真的是□□，自己真的是个杂种。
高中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别人一样而已，是不是装的太过火了，别人都误以为白尚灿是那个幸福活泼的小孩。
她，白尚灿。明明是一个乞求幸福的孩子，何必装得那么坚强。
5.
夏优奈怎么也没有想到，开学的第一天北尘瑄会在楼下等着自己。“呦，北先生怎么有情趣来找我啊？”优奈刚下了楼梯就看见了站在楼口树下的少年，调侃地说道。
“就作为那天晚上我看光你的赔偿吧，我可以每周末都把你送回家再和你一起上学。”北尘瑄坐上了电动车，对优奈笑着指了指后座。
哪壶不开提哪壶……“喂——谁被你看光啦！谁稀罕天天和你一起走啊！”优奈红着脸，不满地大叫。“咦，又生气了？开玩笑的啊。”北尘瑄说着，从车筐里拿出了一个袋子递了上来。“这个是圣诞节就买好了的，一直没有机会给你。”看着北尘瑄还比较正经的样子，优奈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笑容，没好气地扯过袋子。
唔……是GITL的围巾吗，很贵的吧。纯白色是什么意思啊，还一点装饰都没有。优奈在心里很认真默默的吐槽道，实际上心里早就笑翻了天。
夏优奈拿出围巾围在了脖子上，脸红红的，不知道是被冷风吹得还是因为不好意思，嘴中还在说着：“喂，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啊…”
北尘瑄则玩味十足，他喜欢看眼前的女生脸红的样子。这个女生，凭长相是个女神级的人物，却始终安安静静不张扬。可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却又活泼大方。偶尔会有些小泼妇，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生气很长时间，但却经常会脸红这一点则是牢牢地抓住了北尘瑄的心。
“围巾很可爱。”北尘瑄有些小宠溺得揉乱了优奈的头发。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嘛，你是说我不可爱吗？！”这算什么啊，围巾很可爱是什么意思啊？！明明其他的男生送给女朋友东西的时候都会说一句“你穿起来真好看”或者“你真美”什么的，而他这又算什么啊，是在说自己的眼光很好吗——等等等……自己又不是他女朋友。
“好啦——赶紧上学啦——”夏优奈顶着冒烟的脸气鼓鼓地走在了前面，身后的少年还一点都摸不着头脑。
他们一起来的呢。
白尚灿望着说说笑笑一起走进教室里的两个人，把头埋在了书本里。果然，自己在假期中最担心的事情现在摆在了自己的眼前，他们一直有联系。
既然想他，为什么不去找他，还自己在这里不爽。
白尚灿，你真是贱到家了。
优奈走到了自己旁边，把颈上的围巾拿了下来，顺口说了一句：“尚灿，手链真好看。”看着一排排水钻折射的光线，优奈的眼睛被刺痛了一下。
优奈折围巾的时候，尚灿瞥见了绣着的“GITL”字样的标志，身体里的那根弦紧紧绷了起来。想起了少年的那句话。
是赠品，限量版的，送给你吧。
她有些慌张地摘下自己的手链，她想做一个鉴定，但又没有足够的勇气。把玩的期间，果真看到内侧上刻了一个醒目的“G”。和夏优奈的新款围巾上面“G”的样式一样，是一套的。
原来那条GITL围巾是给优奈买的啊，那条很漂亮的水钻手链，其实是优奈这条围巾的赠品。
而自己得到的只是因为夏优奈而存在的一件赠品。
呵…真讽刺。
尚灿紧紧地攥着手链，直到上面尖尖的装饰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指肚里。就像那些玻璃深深扎紧自己的心里一般。
乞求来的爱情是病态的，自己才不想做一个病孩子。
白尚灿，你这个爱做梦的小孩。
白尚灿，要知道，你是那个永远多余，永远没用，永远得不到别人爱的小孩。
白尚灿，不要再佯装坚强了，勇敢地走向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