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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神牵仙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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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下仙

天上神仙不知凡几,各司其职,与地上百姓一般生活。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活的太长。月老常常提着酒壶感叹人间如何万千繁华,袅袅炊烟又是几许如诗如画。唠唠叨叨几千年,玺引早已听得腻味。月老仍是孜孜不倦,讲自己三世历劫,多少尘缘半断不断很是揪心。

奈何却已失去了断的机缘。他盯着玺引惆怅万千万千惆怅,说那时候有个美丽的姑娘在奈何桥上等了他五百年,他笑,问玺引最后怎么样了?

玺引伸手麻利搓了几根红绳,头也不抬地说,最后那姑娘成了孟婆。

于是月老接着笑,你不懂你不懂。

独自哼哼着,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玺引也时常望着师父感叹,神仙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多天劫地劫,不折腾个上千年怎么就誓不罢休。后来蟠桃仙子偷偷告诉她,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人间凡人谈恋爱都要三五年,天上神仙几千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那个不是有句话说,没有挫折制造困难也要谈下去嘛。

玺引无语。

近来因嫦娥仙子迷上人间的情债孽缘,月老昨日派师兄下凡收集故事,玺引不得不顶替师兄的工作,代其到阴曹地府走一遭,当当师父的传信使。

月老似乎永远都是半醉半醒,只在黄昏时有片刻清醒,这片刻的清醒他只做一件事,抽出大把红线编织成一朵红花,其实这红花有个更美丽的名字——彼岸花。

彼岸花开荼蘼,成了忘川河边一道氤氲风景,百鬼眼中黑白地府唯一的眷恋。眷恋花,也眷恋人。奈何桥畔的美人,素手奉上一碗清汤,笑吟吟问,“这汤还魂,今日免费赠送,客官喝一碗吧!”

如此美丽的姑娘,即使只是一碗清汤,又有谁忍心拒绝,何况还是免费的。

于是鬼众痴了,于是她就笑了

美丽的姑娘盯着玺引,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花,于是笑的更柔了,“姑娘,喝一碗汤吧,养颜美容功效持久。”

玺引赶紧摇头心想喝了这汤我哪还有命回去,又东张西望了会儿,道,“我是来找孟婆的,请问她在哪里?”

“你找孟婆?”美女奇怪地看着她,复又笑道,“我就是孟婆呀!”

玺引眨了眨眼睛,重新打量眼前的美女,笑吟吟美如画,身前一锅清汤,站在奈何桥头,不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可又怎么会是传说中又老又阴森森的孟婆。

“怎么,你不相信?”

玺引点头,又赶紧摇头,“我,我信。”事到如今由不得她不相信,玺引又开始腹诽,师兄可从没说过孟婆是个如此美丽的女子,害她常常对着师父那张俊美极致的脸再想起孟婆沧桑的面孔,汗毛就止不住竖起来,以为鲜花插在牛粪上。

却原来,是一出才子佳人戏码。

“说吧,找我什么事?”

玺引赶紧自云袖中掏出红花,“孟,咳,孟姑娘,这是我家师父送给你的。”

“哦?”孟姑娘接过花,“你家师父是谁啊?”

“我家师父,他,月下仙……”

“原来是月老。”孟姑娘笑的更加花枝招展,“难怪等了那么久也没见着我的小帅哥。”

玺引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小帅哥可能就是正在人间潇洒的师兄,可是可是她不是在此等候师父的,怎么又换成师兄了。玺引尚在纠结如此算不算乱伦,鬼众却在一瞬间件欢腾起来,玺引抬起头便看到孟姑娘绯红的脸颊,娇羞无限地吃吃地将自己望着。

“孟,孟姑……”玺引尚未来得及说完,雀跃的孟姑娘已经如狼似虎扑过来,玺引不自觉后退两步,哪想还未站稳,只听的雀跃地一声“冥哥哥”身体已被孟姑娘一掌拍飞。眼疾手快攀住奈何桥头一块大石头,刚想借力上来,冷不防被谁狠狠踩了一脚,于是玺引同腐臭难忍的忘川河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又一个被孟姑娘踢下水的……”

“哈哈……”

“掉下去咯掉下去咯!”

“……”

周围鬼众的喧闹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孟姑娘湿漉漉一双眼睛梨花带雨,“仙子,你没事吧!我只是很久没见到冥哥哥,方才过于激动了些。”

什么冥哥哥鬼哥哥的,玺引没好气地想,地府果然是个倒霉地。

孟姑娘递来一碗汤,“仙子?”

玺引立即退避三舍,“孟姑娘,既然事情已经办完,那我我先回去了。”

“回去?你要去哪,天上?”孟姑娘双眼放光,“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玺引已是叫苦不迭,“这个,恐怕不太好吧!”

“怎么会不太好?”孟姑娘若有所思,“可是我很喜欢你啊,要不你留下来陪我?”

玺引感觉周身阴森森地,回头才发现百鬼不知何时已围拢过来,这,她抖了抖小心肝,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孟姑娘,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哈哈哈……”孟姑娘妖孽地笑了,端起一碗汤,“这汤还魂,今日免费赠送,客官喝一碗吧!”

后来乔牵摸着鼻子极度不好意思地告诉她,其实孟姑娘是个疯子。

但是个美艳的疯子。

玺引嗤之以鼻。

并且在经历了这么一趟悲催的差事后,玺引终于搞清楚,师父的花根本就不是送给孟婆的,而是送给往生姑娘。

二、孟阿娇

奈何桥畔往生海,往生姑娘便是往生海里一朵精魂睡莲,那日接了花奄奄看了一眼,随即朝空中一抛,落下时满地妖娆的彼岸花海又光鲜了一片。孟姑娘笑着安慰玺引,“都是自家的地,放在哪里不是一样。”说罢十分顺手扯过几朵彼岸花揉了揉绞尽汤锅,笑的十分顺畅,“告诉你个秘密哦,这花不染色!”

玺引抚额,师父的红绳可都是上品货色,反应过来错愕地望着孟姑娘一锅汤,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回到天庭时,乔牵学着师父月下仙正提壶惆怅,玺引莫名,上前一看,师兄何止惆怅,简直泪水汪汪,于是十分善解人意体贴温柔地问,“师兄在何处伤情,是否需要小妹替你告假?”

乔牵摆了摆手,一双眼凌波漾漾,悻悻然道,“师妹啊,师父他,他?”

玺引猛一听他上气不接下气,还真以为师父出了什么事,跟着急了,“师父他怎么了?”

“师父说要逐我们出师门。”

玺引这才注意到他旁边的包袱,一时不解,“早上不还好好的?”

乔牵醉语醺醺,“师父的生意被人抢了,说养不活我们。”

“谁那么大胆子,敢抢师父的生意?”玺引抄手准备找人算账,“师兄,你说到底是谁?”

“嫦娥仙子。”乔师兄拎着包袱站起来,奄奄道,“师妹,我们走吧。”

玺引气势也跟着一下消退,无限伤感地回望了一眼天宫。嫦娥仙子实在欺人太甚,仗着玉帝撑腰,闹的天宫鸡飞狗跳不说,不仅各路神仙要给她当牛做马,现在好了,连饭碗都被端了。气愤完毕,仍是莫可奈何,玺引无限低落地问师兄,“那我们能去哪呢?”

乔师兄望了望天,又望了望地,感叹道,“上天入地,能答应收留我们的也只有她了。”

玺引警觉,“谁?”

“阿娇。”

阿娇是谁,这出戏不唱汉武大帝,是故这阿娇注定不是陈阿娇,而是娇滴滴一朵花,奈何桥头等千年的孟阿娇孟姑娘是也。

孟姑娘一见乔小帅哥无比欢喜,眼冒红心直飞扑过来,好在玺引吸取前车之鉴,早早退避三舍,否则难免与忘川河这臭水沟又来一次亲密接触。孟姑娘挽着乔小帅哥十分兴奋,过往来来去去的鬼众跟着欢呼雀跃,驻守桥头的两个鬼差长舒一口气:替死鬼终于回来了。

孟姑娘挽着乔帅哥走到汤锅前,“乔哥哥,咱们来喝一碗交杯酒。”

玺引看着自家师兄一脸谄媚的笑,自觉无地自容,趁着他们其乐融融,脚底一抹油偷偷溜了。

地府暗沉沉阴森森一片,一圈逛下来,除了鬼影重重,也就重重鬼影。一不小心逛到冥王殿还被陆判刷了一笔,“何方妖孽,敢私闯阎王殿。”吓得她赶紧躲了出来。

晚间乔牵在彼岸花丛搭了个仙帐,两人钻进去一阵磨叽。

玺引咬牙切齿万分抗议自己不能再忍受此等乌烟瘴气之地,乔师兄好言相劝,说嫦娥仙子恐是一时心血来潮,等过段时间兴许没了兴味就会回去广寒宫养兔子。

“万一她不腻呢?”玺引犹是不不放心。

乔师兄脑瓜灵活,稍稍一转,贼兮兮道,“师父在此地不是还有桩尘缘未了吗?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帮他一把,万一成了还愁师父不让咱们回去?”

玺引也是两眼放光,随即想到此等大事的难度,泄了气,“不行啊,师父老人家都解决不了的事,我们怎么做得到。”

“不试怎么做到?”乔师兄一本正经,“师妹,如若不然你想师兄我一辈子惨遭孟姑娘那个□□?”

玺引这下真的乐了,拄着下巴跟着一本正经,“那就辛苦师兄了!”

三、往生海

往生海深不见底,四周瘴气重重,乔牵摸出两根仙簪,递给玺引一根,“这凌波簪带着可以防瘴气。”

玺引贼兮兮地看着师兄,“孟姑娘那偷的?”

乔牵咳了咳,不自然转过头道,“哪能,送的。”

玺引不去追究,拿着簪子在海面轻轻一划,层层瘴气随即退去,两人刚踏入海中,就落入夜叉网中。夜叉驾着两人直奔一座白玉宫殿,殿里端端正正坐着两位大仙,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此间主人往生姑娘,男的嘛,玺引迷了眯眼,一身黑衣,长得比乔师兄还帅,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师兄,不好了!”

说话间忘记自己还被夜叉抬着,夜叉见她挣扎,好不客气地将她往地上一扔,随即滚落的乔师兄挪到她身边,神色一样忧虑。

往生姑娘红杏出墙了。玺引用眼神说。

嗯嗯。乔牵拼命点头,而且此人比师父帅。

玺引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那怎么办?

“你们眉来眼去在干什么呢?”说话的是往生姑娘。

乔牵立刻好汉不吃眼前亏地回过头,笑嘻嘻地对着坐在宝座上的往生姑娘,“我在关心师妹是否受伤……”

“不用你关心。”说话的不是玺引,而是坐在宝座右边的黑衣男神。

黑衣男神沉着眼打量他们两个,“私闯往生海,可知该当何罪?”

玺引被他的气势震了一震,心中无比悔恨,都怪旁边那个出了鬼主意。

乔牵倒挺能随机应变,“是月下仙遣小仙过来拜访往生殿下的。”

“哦?”往生殿下站起来,一步一步踱下来,“可我听说昨日月下仙已将坐下不孝徒儿乔牵玺引逐出师门,今日怎么又会差你们来拜访呢?”

“这个,这个……”乔师兄没想到地府深海的消息竟还这般灵通。

“这个,就是因为师父逐我们出了师门,我们才特地领了最后一趟差事。师父逐我们出门,他不义,我们却不能不仁,师父无论如何也是师父,凡人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身为仙者更要以身作则,岂可让凡人比下去。”玺引不知哪来的歪理,越说越顺嘴,说罢了才发现往生殿下与那黑衣男神正奇怪地看着她,遂赶紧求救似地看着一旁的师兄。

乔师兄何等人,立刻接过话头应和,“是啊是啊,师父他老人家对我们千年的养育之恩,不能因为他一时糊涂我们就给一笔抹煞了是不?”说到后来,估计他自己也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说到养育之恩。说起养育之恩,似乎自从成了月下仙的徒弟,都是他们在“养育”他啊!

往生姑娘跟座上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最后道,“把他们先关起来。”顿了顿又道,“记得分开关。”

玺引以为所谓分开关的意思是自己跟师兄相隔山迢迢水迢迢万水千山,哪知所谓的分开关不过是分到两件比邻的牢房,虽说乌金筑墙的牢房见不到面,但是乔师兄稍微吼一声她都能听见,想来也不过隔了堵墙。

乔牵在那边吼,“师妹,这里应该不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吧?”

玺引也跟着吼,“你说呢?”

乔牵再吼,“你说往生姑娘是不是太不给师父面子了?”

玺引觉得这话简直是一句废话,想想还是省些力气,眼下当务之急是怎样出去。

乔牵见这边半天没声音,也歇了菜。

不知过了多久,玺引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个大神,正是当日坐在往生身旁的黑衣男子,剑眉星目,表情倨傲,此时正看着她,玺引立即往后一缩,瑟瑟道,“你,你是谁?”

黑衣男子依然冷冷淡淡站在那里,“空冥。”

男神答得简单,玺引摸不着头脑,“小仙好像不认识您?”

“现在认识了。”空冥伸出一只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干净利落道,“走。”

玺引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去哪?”

“出去。”

“你是来救我的?”

黑衣男子不说话,拉着玺引就往外走,走到旁边的牢房,已经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师兄呢?”

“走了。”空冥冷冷道,“走。”

“不行,我要找师兄。”

空冥停下来,“不走,往生就来。”

话刚落,外面已经想起鬼差的声音,“殿下,您里边请。”

玺引一跺脚,一咬牙,“走。”

四、冥哥哥

刚踏出往生海,孟姑娘已经如狼似虎地扑过来,“冥哥哥……”玺引起了一生鸡皮疙瘩,反应过来后难以置信地望着被空冥挡到一边的孟姑娘,“他就是冥哥哥?”

“怎么?”空冥的表情还是这样酷。

玺引悻悻然闭嘴。

孟姑娘恨恨地将玺引望着,玺引心里直打哆嗦,昨日不是还缠着我的乔师兄吗,今日怎么就……后来想想按着先来后到,貌似空冥他老人家比较早。

玺引跟着空冥进了阎王殿,执笔刚正的陆判上前道,“殿下回来正好,属下正有要事相商,是关于……”

空冥抬首止了陆判的话,回头招来一个鬼差,“带这位仙子去偏殿。”

玺引一肚子疑问,接触到空冥冰冷的眼神,吓得一缩,巴巴跟着鬼差走了。

陆判继续方才话题,“往生殿下已入轮回,但属下近期发现月下仙竟未给她安排姻缘,属下恐月下仙有所遗落,遂来禀报殿下。殿下是否差人上去提醒提醒?”

空冥道,“此事我已知晓,你下去吧!”

陆判仍是直直站住不动,“不知殿下如何处置那小仙,私闯往生海可是犯了地府律法……”

空冥凌厉一眼,止住他的喋喋不休,“此事本王自有主张。”

玺引兜着偏殿转了一圈,暗下猜测这空冥身份应该不低,却又理不出什么头绪,直到想起方才陆判的那句“殿下”方如梦方醒,难道莫非他是“阎王”?

“你叫我。”玺引一转身,发现黑衣男神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入偏殿,而自己好死不死还把“阎王”二字给叫了出来。

玺引愣愣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朝后挪了又挪,心底暗道阎王果然是冰山脸,传言诚不欺我啊诚不起我。

空冥只是站在那里。

沉默无言,顿生尴尬。

玺引咳了咳,硬着头皮示意自己有话说,空冥依然面无表情情。

“我要去找师兄。”

“去哪?”

“去找师兄。”

“不用。”

“啊?”

“你师兄已经不在地府。”

“不可能。”玺引急了,“师兄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空冥点头表示同意,出口仍是那一句,“你师兄已经不在地府。”

“不在地府?”玺引反应过来,“是师父让他回去了?”

空冥摇头,“不是。”

“那他?”

“阿娇。”空冥淡淡说了两个字。

“阿娇,孟婆?你是说师兄他跟孟婆?”见空冥点头,玺引仍是不敢相信,“不可能的,师兄怎么会喜欢阿娇,他,他明明……”

“明明什么?”空冥问,语气似乎有些严厉。

“没,没什么。”

“你,休息。”说罢,已转身出去。

五、孟婆汤

孟姑娘笑吟吟端了一碗汤,“姑娘,喝一晚吧,养颜美容功效持久?”

玺引傻乎乎地问,“我喝了,你能告诉我师兄在哪吗?”

孟姑娘一愣,点点头,“你喝了,我就告诉你。”

玺引二话不说把一碗孟婆汤喝了。

看着玺引倒下去,孟姑娘笑出了声,弯腰扶起她,笑道,“傻瓜,这都不知道,亏我冥哥哥爱你这么多年?”

“阿娇。”空冥一把自孟姑娘手中抢过玺引,“她怎么样了?”

“喝了碗汤,暂时睡一觉而已。”

玺引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时候她刚拜入月老门下。月下仙洒了一把红绳幽幽道,“把这些绳子理顺了再来找我。”等她理顺了红线,月下仙笑嘻嘻地拉了个俊俏少年对她讲,“从今以后,他就是你师兄乔牵,为了叫着顺口,你以后就叫喜迎吧!”

“什么?”玺引大叫,“这么土的名字?”

月老仙眉一皱,“怎么,嫌弃师父没文化?”

玺引刚想发作,乔牵已笑吟吟道,“师父,既然她不愿意,不如我给起一个。就叫玺引吧,名字差不多,叫出去其他仙家看了也佩服你。所谓大雅大俗是吧?”

月下仙合上眼,“也罢也罢,玺引就玺引吧。”

再后来师父常常喝醉,一概事物都是乔牵说了算。玺引天生懒骨,能坐着绝不站着,跟乔牵混熟后每回撒撒娇,也就不用干什么事。

有一次月下仙从蟠桃仙子那讨了几坛子上千年的蟠桃酒,乔牵趁着月下仙喝醉,偷偷拿了一小罐,拉着玺引躲到葡萄架下偷偷喝了。蟠桃酒烈,不过喝了两口,玺引就开始晕晕乎乎,迷茫间听见一声太息,“师妹,你说以后我回去了,娶你好不好?”

玺引喝的迷迷糊糊,根本没听见,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啊好啊。

醒来被月下仙狠狠罚了一顿。

再然后,零零碎碎统共近三千年的事断断续续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醒来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她的师兄哪去了?

六、三世劫

新近天上地府办了件大喜事,独居了上万年的月下仙给别人牵了一辈子姻缘,终于也给自己牵了一回。

玺引懵懵懂懂反应过来,原来这折腾了三生三世的姻缘竟是一出师徒恋。

大概万年前,地府的往生姑娘在凡间历劫,师承同在凡间历劫的月下仙,两人一来二去竟然违背姻缘策结了亲,这下闯了大祸,一查才知道往生姑娘仗着自己是阎王姐姐,入轮回时既没喝忘情水,也没吞失魂丹,总而言之带着神仙的记忆和些微法力就下凡去了。如此一朝,两人劫未历成,反倒劫上加劫。

同历第二世,抹掉了记忆的两人分别爱上了不同的人,回来也算大功告成。哪想往生姑娘愣是想不开,觉得两人既然相爱,即便失了记忆,又怎可爱上别人,吵嚷着要历第三次劫。于是两人又同历一次,结果还是爱上了别人。

月下仙顿感精疲力尽,无论往生姑娘再怎么闹腾也决计不再入世了。

于是一个在奈何桥头痴痴地等,等着两人下一个轮回;一个在仙宫里日日醉酒度日,到昏黄时扯着红线编朵彼岸花命弟子送下去,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这情况持续了五百多年,某天往生姑娘突然想通了,不再站在奈何桥上等,只是站久了,月下仙送来的第一朵一直被往生姑娘狠狠踩在脚下的彼岸花居然有了灵气。待往生姑娘一走,立即化而为人,这就是孟阿娇孟姑娘。

孟姑娘灵根甚佳,只是脑子有点疯,就地取材弄了个汤锅当起了孟婆。

话分两头,阎王比往生年少几岁,待往生姑娘第一世折腾完,也轮到阎王的劫数。阎王想了想不能重蹈姐姐覆辙,于是把历劫地址选在了天宫,封了记忆在月下仙处当了几千年的童子,也就是乔师兄乔牵。

神仙历劫其实不一定到凡间,但为何大部分神仙都选择到凡间历劫呢?这就如月老感叹的那般,人间万千繁华,袅袅炊烟如诗如画,更难能可贵的是时间短。比如往生姑娘在凡间第一世才呆了二十多年就恋上了师父。而乔牵在天宫呆了近三千年才懵懵懂懂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师妹。

等到历劫回来,阎王发现自己的师妹还是没把他当男人看,于是将计就计,和着孟婆往生再生一计。往生姑娘下去投胎,阎王拿着命格本本威胁月老,月老只好点头答应这白眼狼徒儿,风风火火地追着往生姑娘去了人间,谁让他还是放不下人家呢。之后地府的孟姑娘一人分饰两角,既是本色出演孟阿娇,又过了把当往生殿下的瘾。

如此回过头来,我们再叙述当日玺引醒来那一幕。

等玺引擦干泪水起身想找师兄才发现师兄直挺挺就站在眼前。

只是那眉眼却没往日的眉开眼笑。

玺引顿时傻了,“师兄,你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乔牵扯扯嘴角,画出一个僵硬的笑,淡淡“恩”了一声,说,“醒了就好。”

玺引感觉奇怪,师兄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适时孟姑娘隆重登场,颠三倒四说了一通,说你师兄在下凡搜集人间孽缘故事时忽然劫满回归地府。自那后你见到的乔师兄已经不是乔师兄,而是陆判友情出演。现在站在你面前的阎王空冥,才是你实打实就历劫归来的师兄乔牵。

一直默默伫立在一边的铁面无私的陆判憨厚一笑,“本判演技还行吧?”

众人:“……”

玺引消化这个信息用了一百年,消化活泼师兄变面摊阎王这个信息又用了一百年。

两百年后,早就历劫归来的往生姑娘和月下仙终于儿女情长闹够,开始广发喜帖,玺引还在消化。生来不苟言笑的阎王也一直在找自己历劫身为乔牵时的感觉,奈何总是拉不下脸嬉皮笑脸。

月老喜宴上,玺引仗着得意门生的身份抱了几坛子蟠桃酒一个人坐在葡萄架下喝的醉醺醺,恍然间看到个眉清目秀的小帅哥,她嘿嘿笑了两声,“师兄,是你啊!”

小帅哥竭力扯了扯嘴角,弯出一个僵硬的笑,说,“玺引,我们也成亲吧!”

玺引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招招手贴到帅哥耳边醉语醺醺,“是不是本仙子长得不够好看?”

小帅哥一脸莫名其妙。

玺引顺势扔了怀里酒坛子,发起酒疯,我就想不明白,“老子对你一见钟情,你爱上老子日久生个情也要三千年,是不是老子长得不够阳光明媚?”

小帅哥愣了一愣,忽而一把搂住她,本来僵硬的笑容渐渐舒展开来,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玺引终于欢欢喜喜点头,“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就成亲!”

又过了很多年,孟姑娘借着酒意打探,“嫂嫂,当初冥哥哥说了句什么,让你居然大闹月老婚宴,嚷着要成亲?”

玺引眼珠转了转,笑眯眯道,“很简单,答应我一个条件。”

孟姑娘立刻双眼放光,要知道这个答案已经成了天庭十大未解之谜,一个条件算什么,当即点头。

“以后碰到我的夫君,不准再饿狼扑羊投怀送抱。”玺引一副小人得志。

孟姑娘一下拉了脸,权衡再三咬咬牙,“成交!”

玺引招招手示意孟姑娘将耳朵贴过来。

三秒后,孟姑娘捶胸顿足,“就这个破答案,不值啊不值!”

彼时玺引姑娘已经高高兴兴打道回府,拐弯处碰到阎王也正看着他,一双眸子深沉凌然,似乎对她冷冷淡淡,也只有她知道其实这只是表象。

那日他附在她耳边,也不过说了一句话,“我也对你一见钟情啊。”

一个是地府冷面阎王,一个是广寒玉兔仙子,彼此一见钟情,相互藏得那么深,藏了千年,才能安安静静渡过所谓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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