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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江寅走进房间的时候，季风已经放好行李，斜躺在床上歪着看电视了。

“为，为什么是大床房啊？”江寅看着面前大红色的还有着层层叠叠的纱幔的大床实在是控制不住脸上的红晕。

季风看了他一眼，关掉电视脱了裤子缩到被子里面，转身背对着他，大概是在被子里的缘故，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江寅放行李的手顿了顿，竟然不知道回什么话。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墨迹着不想上床。几乎把包里的东西鼓捣出来重新整理了一遍再放回去，却好像才过了几分钟。不过床上那人的呼吸轻得听不见，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所以江寅轻轻地，轻轻地，脱了鞋子和裤子缩在大床的另一边，离季风远远的。

大概是上午乘车的时候睡多了，并不是很睡得着。浅眠了没多久就被季风翻了个身的动静吵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都睡到了床的中间来，肯定是因为万有引力吧是的吧？季风好像睡得很熟，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挥了挥手臂，然后啪得一下放到江寅的胳膊上。

连那么重的“啪”的一声也没能把他惊醒。

江寅很是无奈的笑了笑，因为身边的人的胳膊搭在他身上的缘故，醒了也没法起身。更是出于别的什么缘故，他醒了也不想起身。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人的睡颜，就好像不久前，或者是很久前那个晚上那样。

然后不知怎么的，他明明想笑的，眼泪却忽然出来了。安静地，小滴小滴地，顺着他的脸滑到耳朵边。

“唉，你哭什么啊？”完全没有预兆地，明明是熟睡的人却忽然长臂一伸把他搂到了自己怀里，紧紧地。

江寅脸上还挂着眼泪，大脑完全死机了，鼻尖抵着季风肩头的肌肉，有点想蹭一蹭却一动也不敢动。

“你怎么这么傻呢？”季风仿佛搂怎么紧都不够，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不停地蹭。

江寅的颈窝发热，脸也发热，全身都发了热。好像过了好久好久，才敢稍微用鼻尖蹭蹭季风的肩头。

“傻瓜，高考成绩出来了的时候，我去你家填志愿吧。”

江寅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吧。如果是做梦的话，一定一定不要醒过来了。那就念一下永远不会醒的咒语好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