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四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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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建议你最好闭眼休息。。。。。”

杜皓轩边开导他，边将手臂抽出，扶他靠坐在床头竖立起的枕头上。

“嘶~——啊——！！！”

猛烈集聚的痛楚似一记千斤重锤暴打在路雨晨眼底深处，神经通了高压电一路向后燃烧，直至劈裂脑仁。数道金光火山爆发般劈散他眼中的浓黑夜幕。猝不及防的晕浪感犹如龙卷风来势汹汹，缠卷翻涌着胃液喷薄而出。目不能视的路雨晨无法判定呕吐位置，猛地上身一蜷往外侧倒，一头往地上栽去。速度过快，杜皓轩措手不及，只揪住他衣后一角。恰走进房来的司机冲上前去，堪堪将他揽入怀中，不幸被吐了一身酸水。

滴水未进，空荡荡的胃只泌出了些许酸液，路雨晨吐上几口便空无一物，唯有不断干呕以图减轻晕眩恶心感。眼后的胀痛感未曾有丝毫缓解，反因呕吐用力过猛，刺激到脆弱不堪的眼压飞速飙升。眼球像气球被不断注入气体而血脉喷张，翻飞的羽睫丛中渗出浓稠蛋清状泪糊糊，连绵不绝。

“躺下，好吗？”

与司机合力帮助雨晨平躺好，杜皓轩取面巾纸帮他擦拭眼睛和嘴。随后，自白大褂口袋中取出裂隙灯。

“我先检查你的眼睛。”

预先告知动作，让他有个思想准备。杜皓轩尽量轻柔地掰开眼皮。裂隙灯的炫目强光直射进路雨晨眼球深处，曾经的眼白密布着或红或黑的血片云，覆盖着斑驳白翳的瞳孔似漂浮于浓重血雾中的冰雪小岛。

——眼部充血、角膜水肿、剧烈眼痛、头痛；不出所料，双眼完全失去光感。——他想着。

“你拿灯对着我吗？”

路雨晨的面部皮肤对光线似乎变得异常敏感，但眼中却看不到丝毫的光。

“嗯？哦!是的。”

杜皓轩疑惑地看看握在手中的电筒。

“灯还亮着，对吗？”

路雨晨一手举起，打到杜皓轩的手，摸索着回握住，找到灯头。手的皮肤似乎也变得特别有灵性，甚至感受得到强光的热度。

“快照着我的眼睛。拜托！”

摇晃着杜皓轩的手，路雨晨迫切央求道。

“照着了吗？”

眼皮已经感受到了热度，

“换另一边可以吗？”什么都没有。

“我能看见的。我能看见的！我看得见！。。。。。”

路雨晨魔障似的念念不休，双目极力撑开，手握着灯，不识距离、不控力道地整个戳到眼球上。

“你别这样！”

杜皓轩挣脱路雨晨的手，夺走电筒，斥责道。院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别闹，可以吗？成熟一点，冷静下来，接受治疗吧！”

杜皓轩皱着眉，边冷声劝，边用手指在眼球上像按键盘一样交替按压检查眼压。而后，他取过床头柜上摆着的几种眼药。

“我现在准备帮你滴眼药水降压。”

药剂连续滴入路雨晨眼中，分泌物被药水冲刷而出，冰凉的药剂犹如滴在滚烫干裂墙体上的水珠，次啦烧灼，眼球再次开启狂舞模式。路雨晨用手掌粗暴地擦着眼睛。杜皓轩在一旁规整完药水才发现，忙迅速拦挡下企图继续揉搓的手。

“你还要不要自己的眼睛啦？”

用药棉轻柔地擦拭眼窝周边及脸上滴落的药水，杜皓轩四围低气压盘旋。

“不是我吓唬你！再这样下去，恐怕你的眼球都快保不住了！”

“不要！不要！。。。。”

路雨晨像是看见了什么鬼魅魑魍受到惊吓，惶恐地不住摇头，双手抱头，捂紧耳朵。杜皓轩见此状，无奈轻叹。克制自己，帮他按摩眼眶以缓解痉挛。还是得顺毛摸呀！

被安抚后略为镇静的路雨晨，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正在按摩眼眶的手：

“治好我的眼睛你一定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对不对你不是医生吗要不用最好的药无论如何怎么样都随你求你！”

一口气不带喘，一通胡言乱语。简直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