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PART11.爱久见人心（1 / 1）
我不是流言不能猜测你
疯狂的游戏需要谁准许
别人怎麼说我都不介意
我爱不爱你日久见人心
存一吋光阴换一个世纪
摘一片苦心酿一滴蜂蜜
用尽了全力只为在一起
我爱不爱你爱久见人心
-----梁静茹《爱久见人心》
日子就在和这些一天天没心没肺的好基友们嬉笑掐架中度过了，我和小蘑菇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天天吵得不可开交，也不再互相动手动脚了，反倒客气了许多。而这样相处的感觉也怪怪的，两个人有些疏远了，玩笑也不能随便开了，比如她的他，和，我的她。更准确地说，是她暗恋的他，和我在乎的她。
一个午后，我们在校园外拍外景，那个什么式的咖啡馆成了我们间隙时娱乐消遣的地方，环境真心不错。我抱着一大包零食和一杯香飘飘，晃晃悠悠地走向一个僻静的角落准备独享这顿美食。
呵，不知什么时候，我像是被那小蘑菇影响了，开始爱上了那甜腻腻的奶茶，不过仅限原味。小蘑菇曾经多次威逼利诱地向我推荐草莓味和香橙味的奶茶，我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一股子奶精和食用香精的味道让我条件反射一般，我真想不明白小蘑菇是怎么把这杯难以下口的液体喝下去的。
我走到了角落，却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只又矮又丑的蘑菇。
小蘑菇看着手机发着呆，一会儿愁眉苦脸的，一会儿又望着天空叹着气。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蘑菇，记忆中的她永远是精力过剩有一堆话要讲的，何曾见过这样落魄的她？
于是我悄悄地走上去，站在小蘑菇的身后。她坐在台阶上，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我，一直盯着手机屏。手机屏上显示着一条讯息，是繁体的，很长的一封信息，可见发件人的用心。
我默默地浏览了一遍信息，好像说的是一位叫Jone的人，也看不太清楚是男生还是女生。通篇都在讲他的生活，他的学习，他的志向，只是在末了，提了一句，他或她，已经交了朋友了。
我猛地想起了网上一些关于她的传言，什么是不是t，是不是les，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关于这些小道消息，我一般都是嗤之以鼻的，只当个笑话听过就算了，也从没走过心，可不知为什么，这次，就像烙印一样，狠狠地印在了我心里，让我无法抹去这片伤痕。
也许，她对我来说，真的不同吧…
不！我在瞎想些什么？我心里不是有了那个她了么？怎么,怎么还会这样…不，我要克制，克制…
我缓和了一下我的表情，向上努力扯了扯嘴角，做出了一个僵硬的表情，我认为，我可以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她猛地回过头，一脸诧异的看向我。我惊住了，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满是泪光，还有这几天拍夜戏熬出来的红血丝；眼睛已没有了平时的灵动，带着泪光的眼睛在光的折射下显得楚楚动人。
我故作轻松地向她打招呼：
“来这里躲清静来了？”
她用那只脏兮兮的爪子抹了抹小花脸，吸了吸鼻子，又把手机锁上屏，慌忙地塞到裤兜里，才倔倔地回了我一句：
“你不也是！”
这一刹那，我感觉她已经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蘑菇了，而是一个内心脆弱却故作坚强的小女孩。面对这残酷的生活，她无人倾诉，是能自己躲在角落，默默地舔舐着伤口；遇见陌生人还像一只好斗的小兽，用攻击的方式防御着所有人，无论是关心的还是冷漠的，都应并拒之门外。
我在她身边左下，不出声，和她一起看着即将落下的火红的太阳，和它渲染过的天空。一切仿佛静止了，我，她，和这绚丽的天空，还有那忧伤。
“你有那个她吗？”
小蘑菇突然问。
我惊异地看向她的侧脸，她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色的光，很是迷人；她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不等我回答，她就自言自语道：
“她一定很漂亮，对吧？留着长发，温柔款款，大方又不失妩媚，像个女神一样，是吧？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的不食烟火的神仙姐姐，是吧？没人会喜欢短发还很man的女汉子，是吧？”
她的问题像连珠炮，我一个也答不上来。其实，我想告诉她，不是，不是这样的。
可是，她没给我这个开口的机会。
“喜欢就说呗，不喜欢拉倒！一个个天天都围着贝芮姐姐转，还说不喜欢人家，都是扯淡！扯淡！”
“喜欢就要勇敢的说出来啊，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我给你说啊！不就一个女汉子给女神告白嘛，有什么不敢的？等我……”
小蘑菇起身要走，我连忙把她拉下来坐下，她这样子和喝多了也差不多了，疯疯癫癫的，满嘴跑火车，叫她妈和导演看见就完了。
她坐下就抱着我狂哭，捏着我新买的衣服，往上面使劲抹着眼泪。我叹了口气，真没见过女生这么个哭法，不都是像林妹妹那样娇滴滴的吗？这来自台湾的小蘑菇就是不一样，哭得都那么特别。
她哭了好长时间，什么也没跟我说，就是一个劲儿地抹眼泪。我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想，沉默，现在是对她最好的药；或许，她哭够了，就愿意和我说了。
但那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还不等她和我讲些什么，导演和助理姐姐就开始喊我们准备上装拍戏了。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小蘑菇，她抹了抹揉得通红的大眼睛，又扯了张难看得要死的脸，说：
“走吧，不然话痨们又该八卦了。”
她还在用玩笑掩饰一切，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坚不可摧的吗？我双手把住她的双肩，强迫她正视我。而她又露出了那无公害的的笑容，掰开我的手，直直地向剧组的方向走去。
晚饭的时候，大家说要在这么好的地方好好吃一顿。我故意逃出来，可能真的不喜欢那群人的喧闹吧，就希望在这静静的夜里，在草坪上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可能，也是受她的影响吧，我变得安静，淡定，从容，大家都说我老气横秋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吧。
“有心事？”
“呵，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下午搞脏了我件衣服，打算怎么赔？”
“那…我拿去洗？”
“嗯……我看算了吧，衣服现在只是脏了，给你拿回去洗…那就要变抹布了…”
“喂，陈翔，一天不损我你就难受是不是？”
“那你现在能说了吗？你下午到底怎么了？”
“你个大男生，干嘛那么八卦！”
她转身要走，我连忙拉住她，说：
“那，你听我说，好吗？”
“她在比赛时我就关注过她，很内敛大气的女孩，喜欢吉他，喜欢军队，很随和。也是因为她，还有我的音乐梦想，我在四年后和她一样，选择了站在选秀的舞台上。”
“我当初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参加的，更没有想过会遇见她，和她面对面的交流，还会有合作。当宣布我是这周的周冠军的时候，我站在台上，看见了一双双赞许、羡慕的眼睛，而，她却是直直地盯着我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在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就像是被催眠了，以为不是我的一厢情愿，她还是记得我的。”
“然而我又错了，我下了台，她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一样。我对她微微一笑，用最平静的口气和她打了声招呼，她却一愣，又露出官方的笑。那一刻，我知道了，她是注意到我了，因为，我太像当年的她了，她一直在我的身上寻找着她的影子，也可以说，她看我就想在照着一面叫岁月的镜子，看到的虚像是我，可为的是看到她的回忆。”
“在同台演出的时候，那首歌就真的那么巧，把我们两个的名字都溶到一起去了，我唱到那里就会不太好意思，偷瞥她，她却还是那么看着我。我都不知道那首歌我是怎么唱完的，就记得她的目光，和那一句官方的鼓励。”
“你可能不知道吧，这部戏原定的女主其实是她，不是你。可就在开拍的前一个月，她因为公司只给她接戏不给她发专辑而跟老总闹翻了，而且她的合约马上要到期了，她也就更加坚定要做音乐的信念，死活不肯接戏，老总拿她没办法，就拜托王导找的你，不过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对你，对我，对她，都很好。”
“那她现在呢？在干嘛？”
“在家里搞创作，还有，她的吉他私塾刚开业，有很多事情要做。最近好像感冒了，那天打电话那说她在打点滴…”
“所以…那天你没聊几句的电话是打给她的？怪不得你那么失落…”
“是我太傻太天真，以为可以和她要首歌，或者叫她帮我改改《承诺》的歌词，再在词曲那一栏加上她的名字，我想，这醇虻サ氖拢芨貌换峋芫业陌桑豢桑彝宋颐堑纳矸荩也皇呛卫鲜Γ梢运姹闾舾瑁净故枪俗盼业姆鬯客糯蠖嗍桥裕也鸥粘龅溃蛭庋氖鲁隽宋侍猓院蠡挂趺椿彀。∷蛋琢耍遗拢遗率ヒ丫涤械囊磺小！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是我要咨询你的问题。”
不知不觉，脸上已湿润一片。
“你要不要………争取一下？或者先跟她熟稔上了，再和她说？”
“那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每天和他发短信啊，聊天啊，请人家吃饭啊，或者…她不是又开什么…吉他私塾的吗…你不也会么，你可以去请教请教啊。”
我抬头看着昏黄的灯光下的，扬着真诚笑脸的小蘑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记得麦兜说过，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叫感动。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附在了小蘑菇油光光的头发上，她的脸又是腾地一下就红了，然后像触了电一般跑开。
我轻笑，终究是小孩子，还活在那个分不清友情和爱情的年代。而这个小孩子，真的像平常那样，坚不可摧吗？我看，不见得。
“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分享你的那个秘密呢，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