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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态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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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打定主意要逃跑,就整日想着怎么把赫连给弄死。可是每次我看到他那天真无辜的小脸,又觉心下不忍。好歹当日觐见之时,他是站在我这边的,并且是以家人的身份。况且,他毕竟是百草先生唯一的徒弟。而百草先生又是天遥的救命恩人,我若杀了他,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

“你最近怎么总是愁眉苦脸的?”赫连看着脸皱的跟包子似的我问道。

彼时,我正席地坐在屋后的廊上看着四散的水流纠结于要不要杀了他。桌上温雅刚刚煮好的新茶清香扑鼻,茶壶上冒着飘渺的白烟。

“赫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愿如实告知与我?”我回过神,指了指四周,“这里可有什么秘密通道之类的地方?”

“秘密通道?”他惊讶,“你不会是,不会是想逃跑吧?”

“当然不是了!”我赶紧掩饰,试探说:“你看这里的布局,依山傍水的,就只有前面一条通道,若是哪天不小心走水了或者有别的危险,一条通道怎么够逃脱。”

“喂!你不是要烧人家房子吧?”他立时站起身,“这里可是殿下最喜欢的地方,你可别乱来啊。”

我手按着眉心,这孩子的智商真让我着急啊。

“看你这表情你不是要烧房子对吧?”他弯腰看了看我,“其实我不知道有没有秘密通道,这里我也是因为要照顾你的伤势才能来的。”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我抬手拉着他坐在我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说,只要你不烧人家房子。”赫连局促的看着我。

“你有让人变成哑巴的药吗?”

“你要那种药干嘛?”

“不干嘛。”我抬手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笑得和善无比。他不安的看着我,最终还是接过来放在嘴边喝着。

我见他很是享受这茶的味道,遂道出实情,“我打算把你毒哑了,然后扔进湖里淹死!”相对于找秘密通道,我觉得还是杀了他比较切实可行。

谁知他听我说完,一下扔了手中的茶杯,向后跳了一下。他惊恐的看着笑颜如花的我,积水沾湿了他整片衣袍。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暴力?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你这样的人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吗?”

我抬头看他,山上有不知名的花儿凋零,大片大片落下来,像是下着花雨一般,这里还真是仙境一般的地方。我抬手接过花瓣,有一朵落花刚好掉落在我发间。

他怔愣的看着我了许久,眼神有一瞬的沉溺。“许是有的吧?”他如是说。他轻轻地凑过来,伸手拿掉我头上的落花,夹在他随身带来的医书内。

“做什么?”我不解。

“这样花儿就能永远保持此刻的状态,不会枯萎,不会泯灭。”他天真的笑着。

赫连总是能给人干净、纯真的感觉,仿佛这世间荣辱都不能沾染他半分。即便正直如苏锦夜,也有算计权力的时候。可是赫连他没有,他只是单纯的对身边的人露出微笑,不掺杂任何其他。

其实我也想像他一样,对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微笑。可是我如今身在这样一个国度,身边之人皆是敌人,我没办法对着每一个人露出毫无心机的笑容。因为一旦我那样做了,那么他们就会发现我其实也不过就是个简单的人,他们就会利用我,戕害我。与其说不能,倒不如说不敢。

这几日,也不知道慕辰是抽了哪门子风,非要人把岸边横梁上的牌匾换了,叮叮当当一个劲在那敲。原来的飞流阁不是挺好的吗,瞎折腾什么啊?我坐在湖边看着大家忙的不亦乐乎,索性踱着步子走过去凑热闹。

“姑娘要去哪里?”温雅在身后叫住我。

“我想看看你们太子爷文采到底有多好,非要换什么牌匾。”

“那我陪您一起过去吧。”温雅走上前来,恭敬的站在我身边。我看了看她,这是怕我逃跑吗?这光天化日的,对岸有那么多士兵,我能跑得了吗?

许是太子府许久没有动什么大的工程了,以至于这飞流阁换了个牌匾都能聚集这么多人。大家围在那里看着工匠们敲敲打打的,纷纷指指点点。

“你们太子府平日里这么闲吗?大家都不用干活的?”我好奇的问温雅。

“想来是太子想了什么好名字大家好奇罢了。”

“这飞流阁名字叫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换了呢?”一个下人道。

“太子殿下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只是这流音阁到底是没有飞流阁听着大气。”另一个人挑剔道。

流音阁?这什么破名字,也不比飞流阁好到哪里去啊。慕辰他就这水平?都说他文治武功皆属一流,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样的文采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我抬头看了看那块崭新的牌匾,不住的摇头。

“姑娘可是觉得哪里不对?”温雅见我一直摇头,疑惑道。

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同情的看着她,“难为你们总是夸他文治武功样样都好,就算他是太子吧,你们也不能这么骗他啊。”

“奴婢倒觉得挺好的。”温雅温柔的笑了一下,“以前的飞流阁太直白了,流音阁倒是很有意境。奴婢每每睡下的时候都能够听见屋后瀑布击打山石的声音,水流动的声音不正是流音阁的出处吗。”

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没想到她一个小丫鬟竟然懂得这么多。“还有一点意思,怕是姑娘猜不出的。”温雅洞察世事的笑看着我。

“什么意思?”我疑惑,眼角余光却瞟见不远处的假山后有一个人影矗立在那里。我迅速的偏过头去看他,那人却一下子闪的无影无踪。

“就是......”

“什么人?”未等温雅说完,我大喝一声,抬步就冲了出去。

从那次皇宫觐见开始,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可是我每次都只看到个人影。

“姑娘留步!”几个侍卫上来拦住我,“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您是不能出去的。”

“凭你们也想拦我?我今日非要看看到底是谁在窥探与我。”眼见着那个人影闪没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抬腿就踢倒了一个侍卫。

众人见我要硬闯出去,纷纷前来支援。显然,我要想追上那人,就必得先将这些碍眼的侍卫打倒。这个人,我今日是一定要见的。打定主意后,我不在顾忌。纵然他们人多示众,手握利刃,我也不是吃素的。小小几个侍卫,我还怕了你们不成。

我发现其实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难。你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你越不过心里的那道坎。你把它想象的过于强大,而自己却过于弱小。所以,有些事是需要亲身去尝试才知道的。在我的想象里,成群的侍卫是我无法逃离的最大障碍,可是我没用多长时间就将他们悉数打倒在地。我得意的拍了拍手,准备要去追那个人。

就在此时慕辰并着赫连宇和一众侍卫迎面而来,想来是刚才的打斗惊动了他。

“阿音!你在干什么?”赫连急忙跑到我身边,将我周身上下看了一遍。“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就凭他们也想伤我?”我嘲讽的看向慕辰。

慕辰站在不远处,头抬得高高的,像是在俯视我一般。

“参见太子殿下!”倒在地上的一众侍卫捂着伤口跪在地上给他行礼。他却看也未看他们一眼,也不叫起来。

“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慕辰嘴角扯出一个冷冽的笑容:“是该派些高手来看着你的。”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看来我此次算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早知这些侍卫这么好对付我应该早些逃走好了。如今他有了戒备,我以后怕是不好再出来了。

“阿音,你是不是又想逃走了?”赫连委屈的摇晃着我的胳膊。

我心烦的拿开他的手。“不是,我只是看到个人影,想要看看是谁?”

“可看清楚了?”

“没有,他们不让我出去看,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我就说你这暴脾气得改改,你看你把他们打成什么样了?”

我也懒得理他,我看了看慕辰。他还是刚才那个姿势站着,想来我打了他的侍卫,他心里面觉得丢脸,摆出这个样子维系一下自己的自尊。

因为和这些侍卫的缠斗,我错失了见那个人的最佳机会,下一次不知又是什么时候,心中总有疑惑纠结,却不能立时解了,着实心烦。

我深锁眉头,转回身向着飞流阁的方向走去,不,如今该叫流音阁才是。

“阿音,你等等我,等等我啊。”赫连在身后叫我,我却半分精神也提不起来。

“今日可有人到流音阁来?”慕辰冷冷的问着身边的一个侍卫。

“回殿下,刚才这里除了聚集了一些下人外,只梁王殿下跟您议事后,往这个方向来过。”

“哼!”慕辰冷笑一声。“看来我们这位二皇子是想见故人了。”他抬头看了看流音阁的方向,声音清冷的对还跪在地上的一众侍卫说,“你们自去领罚吧。”又对刚才身边的那个侍卫吩咐道:“你即刻去挑选一批武艺高强之人镇守这里,决不能让她逃出去。”

“是!”

大琼,皇宫

议政殿内,朝臣分列两旁,肃穆而静默。只北周使臣一人,站于议政殿中央,脸上尽是高傲的神色。他双手拿着黄绸卷轴,朗声高颂:

“今有北周太子慕辰来琼,本是本着睦邻友好的想法前来考察。无奈大琼国内,草木皆兵,野蛮强横。动用兵力以谋夺我朝太子之性命。太子无奈之下劫走大琼皇后之养女兰音姑娘以为人质。谁知大琼兵马穷追不舍,太子逃亡心切,将兰音带回北周。北周国主得知大琼举动十分震怒,本应除之而后快。却念在两国多年邦交,对兰音姑娘照顾有加。若然大琼国主顾念两国情义,交出荆楚一带五座城池以作交换,方保兰音姑娘平安归国。”

这一段书信念下来,众臣唏嘘,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宣帝的脸色由强颜欢笑转为面无表情再到强忍愤怒的三层转换。他勉强的扯了下嘴角,一声冷哼溢出。声音不大,使臣却听得极其清晰。使臣恭敬的低着头,嘴边却是得意的微笑。

“使节远道而来,怕是也累了,就先去驿站休息。如此大事,朕总要与群臣细细探讨方能答复。”

“那臣便静候国主佳音。”说着弓着身子慢慢的退出议政殿。

使臣离去,众臣皆哗然。璟天一个健步冲到中央,拱手道:“父皇!”

宣帝“嚯”的站起身来,抬手拦住他。他仿佛一瞬间又苍老了,看来真是岁月不饶人。他有些颤巍巍的站在那里,俯视着众人。半晌,他颤抖的声音开口道:“退朝。”

声音极其微弱,底下的人都没听清,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退朝!”他拔高音调,然后拂袖而去。

众人被他这样的表现吓了一跳,皆疑惑万分。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却说退朝?不是刚刚和使臣说要与众臣商讨的吗,如今怎么就屏退了他们呢?

宣帝回到御书房,摒退左右,独自一人在房内整整待了一个下午。傍晚十分,在门外守候的众位大臣都有些乏了,天边的晚霞折射出暗黄色的光亮照在他们脸上,使这份疲倦更加了几分。

“宣三皇子,四皇子觐见!”刘公公的声音响起。

众人面面相觑,李璟天和李璟暄对视一眼,抬步走了进去。何西风与几位重臣站在那里,不知是去是留。西风走上前去,“刘公公,皇上为何只让两位皇子进去?”

刘公公弯腰施了个礼,“这奴才就不得而知了,皇上说,何将军与各位大人此番站了一个下午也累了,还是先回去。兰音姑娘的事乃是家事,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何西风听完,抬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下不安起来。

御书房内,李璟天与李璟暄安静的跪在地上。宣帝看着桌上的那副卷轴,眉头深锁。他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们。

“老三。”他开口道:“北周使臣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儿臣听清楚了。”璟天恭敬道。

宣帝将身子前倾直视与他,“若你为朕,你当如何?”

璟天抬头看了看他的表情,俯身磕了个头。站了一个下午,他的头脑似乎格外清晰明了,他对自己的父亲简直是太了解。他抬起头无所畏惧的看着皇上:“儿臣知道父皇想让儿臣如何答复,但是凭着儿臣与阿音多年情义,儿臣斗胆,若是儿臣,儿臣愿与之交换。”

宣帝眼光颤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转向李璟暄:“老四你呢?”

李璟暄眼睛都未抬一下,他向来与皇上水火不容。“阿音她有恩于大琼,有恩于父皇。当年若不是她,怕父皇今日不一定能稳坐江山。而且,”李璟暄抬起头来,“她是母后养女,与母后与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情于理我们都该救她。”

“是吗?”宣帝挤出一个冷笑:“可是朕偏偏不这样认为。”他将手交握在一起。“朕养育了她,不是也有恩于她?那么她当初救大琼就是在报恩,我们也算是互不相欠。如今她身陷囹圄,朕是不是有理由不管她?”

两个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父皇怎能如此说?”璟天反驳:“阿音到底是母后养大的,跟您也极为亲近,你如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朕为何不能如此说?”宣帝放下手,将那副卷轴收起来。“养育之恩大于天,但即便是大于天的恩情,朕如今也不跟她计较了。”

“计较?”璟天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照您的意思,我们都是您养大的,是不是我们报完恩你就可以对我们不管不顾?姑且不论我们,若是今日被抓的是婉情,难道您养育了她有恩于她,所以您也不管她,不与她计较了吗?”

李璟暄在一旁不屑的一声冷哼。

“若是婉情或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朕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北周的要求。这,便是阿音与你们的不同之处。”终于道出了他真正要说的意思。

“所以您不想救她?”李璟暄冷笑着,“就因为她跟您没有血缘关系?”

“不!”宣帝站起来,脸上的神色异常冰冷,他眸睨着他们:“是因为她如今跟朕没有半分关系!若是朕选择交换,那么荆楚五城的百姓都会编到北周名下,北周绝不会善待他们。不值得为阿音一人牺牲那么多朕的子民。”

“难道阿音就不是您的子民了吗?她起码还是有着这样一个身份的吧?”李璟暄再听不下去,起身愤怒的走了出去。

宣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下微凉。当初他不肯为李璟暄母妃沉冤昭雪,也是像如今这般,决然的转身离去。一去西北十几年,不踏入宫门半步。若不是因为国家有难,他是断然不会再踏入这里。如今,他再一次转身,比上一次还要决绝。他是对他的这个父皇彻底的失望了。

“父皇,难道您真的忍心让阿音流落北周,生死皆由她吗?”璟天跪行几步,行至案前。

“换地绝无可能!”宣帝也下定了决心,“朕自当以大琼最为贵重金银财宝与之交换,若是他们同意,阿音即可归还,若不同意,那此事只能拖着。”

“父皇!”璟天还要再做努力,却被宣帝厉声喝止。

“退下!”

璟天见宣帝主意已定,多说无益,遂站起身,拂袖而去。

不知不觉中,夏天的脚步已经临近。上天似乎给世间万物重新润了一遍色一般,蔓延着由浅入深。屋前的巨大湖泊上,千朵荷花盛放。花间,彩蝶飞舞,蜻蜓驻足。这一方净土顿时有了生气。

天气似乎有些微的闷热,然而我的心却是冷的。不只是因为我坐的位置有阴凉的关系,还因为赫连带给我的消息。

赫连说,派往大琼的使臣回来了。他并没有给北周国主和我任何一方带来好的消息。据赫连的描述,宣帝在见完使臣的第二日,便做了回复。

“国家稳固,在于国土安全。荆楚之地,乃大琼固有土地,万不可任人割去。今奉上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珠宝不计,绸缎万匹。以议兰音归国之事。若然北周国主同意,大琼即刻派人奉上上述财物,迎兰音归来。”

第二日就回复?你哪管多考虑几天,也算是让我感受到你的犹豫。事情果真如我所料,宣帝不肯割让土地。这一点,是他的作风。只是我没想到,在经历了和亲之后,我又一次成为一个可以议价的商品。到底我是没有逃脱一个筹码的命运,我在所有人的眼里,难道就单单只是一个可以任意交换的物件吗?

赫连见我神色忧伤,有些心疼的蹲下身。“阿音,你莫要担心了。我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跑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虽然皇上很不满意大琼的交换条件,甚至当即下令要将你杀了。可是太子与梁王殿下极力保你平安。梁王殿下甚至愿意放弃亲王身份以换得你的性命。”

我有些不能相信的看向他,我与梁王素昧平生,他缘何会待我如此。

“是真的,梁王说两国之间的事本就与你无关,何苦非要将你强扯进来。况且,你多多少少也算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北周总不能这般忘恩负义。”他站起身来,满心崇拜的说:“我原以为,太子是这世间最潇洒之人,可是梁王当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总觉得,梁王虽出身低微,却是最晓大体之人。”

赫连的话还在继续,我虽未亲临现场,却也能想象到当时北周大殿之上的氛围是多么的紧张。我转过头来,心总是悬着,空空的,难过的不能自处。我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不知怎的,我突然就没了安全感。我总觉得我是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那里的人和事仿佛越来越远。我虽尽量遏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总是忍不住想要流泪。天遥,我还能再见你吗?我们许过生死,定过婚约,若是我回不去,你还会一直等我吗?若是就这样错过了彼此的一生,我们该当如何?

“阿音......”是慕辰?大概是下了朝就直接来了我这里。他的声音轻轻的,生怕惊吓到我。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感觉似乎有些陌生。

我抬起头无助的看向他,眼中盈满泪水。是的,我是无助的,无助到冲着我一向忌惮的他示弱。我做着深呼吸,劲量让自己不要哭,可是还是忍不住啜泣。其实,谁的心里都明白,宣帝虽予以金银作为交换条件,却从另一方面宣告他放弃了我,我被他无情的抛弃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

慕辰看着我,眼神满是不忍。他走过来,慢慢的蹲下。“阿音......”他伸出手拭去我眼角的泪,却在他手触碰到我脸上的一刹那,泪水滑下来,唰的一下,我仿佛能听到那声音。他的手在此刻定格。良久,他伸出手将我揽在怀中。

我却一把推开他,独自坐在那里,浑身颤抖。“走开!我不需要你可怜。”

“阿音。”赫连茫然的不知所措。

慕辰跌坐在地上,死死的盯住我,“没有人要可怜你,你为着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皇上哭值得吗?”

“呵!”我冷哼:“我难过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自己。我从出生开始便是被遗弃的命运,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有了师父有了师兄有了......”我的心在此刻扯得生疼:“有了天遥,我便有了家。我再不是那个没人要的孩子,我终于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可是我错了!”

我竭尽全力的站起身俯视着他:“在你们眼里我算什么?在你慕辰眼里我又算什么?人质?俘虏?还是能够威胁大琼的筹码?在你们这些皇族眼里,我不过就是个任你们摆布的棋子,你们想利用便利用,想抛弃便抛弃,从不问我的意愿!”

“抛弃你的是大琼的皇帝,不是我!”慕辰一下子站起来,怒目圆睁的看着我。

“可是是你将我带到这里的不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换地的主意是谁出的。”我极力的抬着头与之对视,“你不是说,逃离邺城便将我放了吗?你不是说,见完你父皇就将我送回去吗?如今,你脱离了险境,却让我陷入这样的境地,你将我的生活都搅乱了,我能有今天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没错!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是我答应要放你回去,也是我建议父皇用你来交换城池。我就是不想让你这么轻而易举的回到大琼,就是要你看清他们的真正面目。你在大琼一呆十八年,所换来的是什么?是无情无义的抛弃!那样的国度到底有什么可留恋的?”

“殿下......”赫连要上前却被他拦住。

他气势逼人的向我走来,我看着他的眼神忽然觉得他是这么难以琢磨的一个人。我被他强大的气势所迫,步步后退。却没发现自己已经在木板边缘,脚下一滑,我就要跌入湖中。慕辰伸手揽住我的腰,一下子将我捞上来。我惊得不知所措,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惊恐万分的看着他。

他俯身看着我,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些,将我抱得紧紧的。他得意的一笑:“看到没有,即便是你如今身陷险境,却是我拉了你一把,这世间只有我能救你。”

“是吗?”我嗤之以鼻:“你将我逼入险境,却又假惺惺的救了我,你想凭着这一点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空气在我说完这句话后瞬间凝结,场面一下子冷下来。我们彼此注视着,谁都不肯服输。

赫连在他身后想要上前,却最终默然站住。

有风吹过,荷叶卷着绿浪不停翻涌,树叶沙沙作响。在这样一个略带清凉的午后,三个人,三种心情,却为着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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