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十八章(1 / 1)
镇上有几家舞厅,我们早就打听好了,不过今天我们准备去的是这家听说是最大的,灯光最好的,里面舞厅设施也是最好的,反正意思是镇上最好的一家舞厅了。
进舞厅,那是要化钱的,不过兰兰己经和时髦人说发了,一半我们自己出,一半他们出,他们那边出五个男的,带我们五个女孩,舞票一张十块,如果男女一起进舞厅那么是男生付的,女生不用化钱,如果光男生一人进,那是八块,如果光女生,得,还不让进。
正当我们在门口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时髦人之一叫张伟刚的出来了,“兰兰,这,过来过来。”
兰兰不用使眼色我们都知道这接头的人来了,于是赶紧走过去。
张伟刚和看门的人说了一声,就带着我们进去了。
门口进去有点黑,张伟刚说:“小心点,可别摔倒了。”
走了十来二十步吧,我才渐渐适应里面的黑,这时我才发现有亮光从遮着布的门缝里透出来。布被撩起,我们进入,原来是一家录像厅。
“不是这,还在前面呢,果然,走过录像厅后,音乐声是越来越响了,这我是不懂,但电视上看到过,也听到过,现在身临其境那感觉就是不同,很是新鲜。
“是了。跟我走,我们的位子在那。哎,扁豆。”张伟刚冲着某人喊着,这时我们才发现,其实不远呢,不过离我们两三脚步路的距离,先前没注意,是因为早被这光怪陆离的灯光迷惑了,还有那舞池里扭着腰,扭着屁股的现象。
走到位子边,张伟刚又说:“人呢?”
扁豆范利华眼睛盯着舞池,嘴里说:“去跳舞啊。”
扁豆对面的一个也开口了:“他们三个跳去了。”
“那行,扁豆你坐臭屁那边,这排让张兰她们坐。”
“得令。”扁豆麻利的跑对面位子坐下,嘴里说着:“看看,有谁有谁啊?”
要说这几个时髦人我们怎么会不认识呢,同一厂子的,只不过不是一个车间,大家顶多是不熟而己。
“哦哦,认识认识。”扁豆己经把眼睛从舞池收回来了,专心的看着我们。
我们和他点点头,还有那个叫臭屁的。年青人嘛,没有不熟的,等到跳舞去的人回来的时候,我们己经聊的很欢了,连绰号也叫的很顺口了。
“哈哈,姑娘们好。”这不,跳舞的二人回来了。
不是很熟,开头是有点尴尬的,没几分马上就熟了,这不,十一人两排位子,开起了座谈会。
方国军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他不是我们厂里的,不过他和时髦人之一的陶胜利是很要好的朋友,平时他们就是老在一处玩的,这不,跳舞兴起后,他们从没落下过一回,真可谓是夜夜笙歌,日子过的可真是潇洒。
如果以现在的我的眼光去看那时的情景,顶多是凑个热闹,但是当时,我们都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小青年,哪会去计较,比较,大人的劝告是左耳进右耳出,吃饱饭,玩好就是最大的事了。
自这次我们玩一块后,后来的日子我们经常玩一起,许是脾气合的来吧,许是。。。谁能说的清呢。
当跳舞的热潮不再闹猛的时候,滑旱冰又兴起了,那些个开舞厅的老板们又动起了脑,舞厅旁边再开上个溜冰场,两样钱一起挣。
原来己开舞厅的旁边开溜冰场的不在少数,有的还放上几张台球桌呢。
玩的花样是越来越多了,是的当时在人们生活中,电视机虽己普及,但家里大都只是黑白的电视机,而电影院毕竟少,少归少,镇上也有一家,什么时候荒废的估计谁也没怎么注意吧。
不过相对于黑白电视,这光怪的灯光,动人的音乐,新奇的玩法还是比较吸引年青人的,年青人那图新鲜,喜刺激的本性就是被吸引的最好表现。而家里的正劳动力,正在响应着党的号召,正没日没夜的想尽办法多挣钱。
正当我们越来越被这好玩的一切吸引住的时候,事情就发生了。
是我大意吧,我们一般是五人行动的,在大人那找的借口是加班,当然有时是真的加班,有时当然是没加班的。
一天等到上班的铃响,我们也没有等到李霞云,因为是上班时间,李霞云最后来没我们也只能在肚里冒冒问号,疑问是肯定有的,昨晚可没听她说今天要请假的。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时间,我们边打着饭边说着这个事。
可是,说来说去也就是说来说去,那时才九几年哪来的电话可打,村办公室倒是有电话,可是没有要紧的事,谁会去打。
顾蓓莉是和李霞云一个村子的,于是我们决定,今晚我们不去跑舞了,下班后就回家,不过蓓莉可得去霞云家看看,这小妮子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蓓莉是红着眼睛来上班的,她一进车间我们都跑过去问她霞云的事,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两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先哭了起来,等到她哭好说完,我们才知道具体的事情不过几个字就可说明的:霞云怀孕了。
这也太吓人了。我们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姑娘,这种有孩子,男人什么的都离我们好远,我们所认同的只不过是玩,吃,小伙子,这,这。。我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了。
蓓莉哑着嗓子说:“这事我们村子里人都知道了,我妈说了,晚上不许我出去玩了,说加班加班,都加出事来了。我是不敢了,要不会被我爸爸妈妈打死的。听说,霞云她爸爸妈妈要来厂里说呢,加班。。。”
好了,我们都不作声了,那时的厂子,就如小说里说的那般,对工人在生活上还是有管理作用的,要是霞云她们家真的来闹,这事可就闹大了。
果不然,上班铃响没多久,霞云家来人了,车间主任当然不会把这种闹事的留在车间里这么闹下去的,当然是请到办公室去的,车间里有人打着有事的名头进办公室偷听,出来就广播,我们知道了,这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当事人结婚,难听是难听点,不过风头过了也就没事了,总好过流产什么的,要是真的流产了,对女孩子家家的伤害太大了。可是男方不是我们车间的人,那只能上厂部解决了。
后来具体是怎么协商的就不得而知了,那会儿是夏天,等到过了十月一号,我们听蓓莉说霞云结婚了,因为从那事以后,霞云就没再来上过班。
因为这事,我们五人团也散了伙,有时会出去玩,但没有之前的那么疯了。这件事在镇子周围传的也传开了,各家各长都把孩子看的紧紧的。
等到事情告缓的时候,己是下半年了。我也渐渐从蓓莉口中听得,霞云的肚子很大了,过完年只怕要生了,听说她结婚时还没到法定年龄,是开后门才结的婚。
等这事过去的时候,我们又比风声紧的时候多去了几趟舞厅,记的那时,因着外出次数的增多,原先断了的玩伴又渐渐的聚拢了起来。
张伟刚他们和我们一起玩的时间最多了,当然,有男同事一起总好过就女孩子出去玩,但是相对来说有时候麻烦也会多点,比如跳舞舞伴这事上,有时不认识的人来请跳舞,女孩子们看着中意的也会离座去跳,但有时,看着不爽,拒绝的也不在少数,有的人被拒没事的,有的却不是这么想的,认为自己的脸丢大了,非得横着强跳的也有。
这事因我们有男的在边上,很少遇到,倒是别人发生这种事我们看到的不少,我几个感觉很是庆幸。因为曾有过为了抢舞伴斗殴的事件,一般这样,相约着去某个地方打上一架,胜败看分晓,常识是胜者王侯败者寇,但总免了有耍赖的,不认输,那打起来可以和流氓有的比了,如果把他们看作小流氓也可以。
春节过后,因为大家好多天没一起玩了,就着一个加班的下班,我们和张伟刚他们相约着又去跳舞。
这次只有我和兰兰,相约的事是兰兰包办的,平时她也是这么干的。要说晶莹她们怎么不去,因为她们没加班,她们的亲戚还没走完呢。
我以为还和以前一样,我们加班的话就直接去舞厅找他们,哪想才走出厂门,我就看到张伟刚了。和张伟刚一起的是方国军,当时我没在意,不过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一行四人男的走前面,女的走后面向舞厅而去。
除了偶尔插上几句话,我们是各说各的,这不舞厅就到了。买票入场。
我走在黑麻麻的走道上,拉着兰兰的手,小声对她:“不是各付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