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六章(1 / 1)
陈冬阳在类似针扎的痛感中悠悠转醒,睁开眼,司青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醒了,醒了。”司青后面的人激动大叫,陈冬阳视线上移,看清了说话人是房主。
司青缩回手,“肚子还疼吗?”
陈冬阳摇摇头,原来刚刚的痛觉来自人中,司青竟然掐她人中。
见她目光涣散,司青以为刚刚掐的太用力了,他目光稍微柔和了点跟陈冬阳解释:“房主说你暂时晕厥,掐人中就可以了。”
“我记得明明休克了。”陈冬阳疑惑,休克难道和晕厥不一样?
“晕厥是大脑一时缺氧或缺血引起的短暂的无意识现象,休克比较严重,需要第一时间送医院治疗。”房主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出声解释。
“老板你兼职医生吗?”陈冬阳好奇。
“也不是,平时喜欢看看医学方面的书,用来应对突发性状况,毕竟我开的是旅店,难免会有意外发生。”店主挺谦虚。
“谢谢,辛苦了。”司青站起身唐突的送客。
陈冬阳看他一张阴到能滴出水的脸,略带歉意的冲房主笑笑。
房主了然,本来大晚上的留女房客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旅馆过夜就很不正常,再加上天还没亮男房客就来势汹汹的差点把门拆了,看到昏迷不醒的女房客一脸惊慌失措,要不是他提醒掐人中估计这会都到医院了。房主闪身出门,顺便体贴的替他们带上了门,心里感叹:现在的情侣啊,非要通过作来证明真爱,没事找虐。
司青一语不发坐到沙发一头,陈冬阳看到他还穿着昨天出门的那一身。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没话找话,怕再沉默下去迟早被司青的低气压灭亡。
“这就是你的目的?”司青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什么?”陈冬阳不解。
“我忽然有点好奇,为了让你前男友听话你是不是老玩昏迷这一招,他不腻吗?还是就是因为他玩腻了,所以才甩了你。”司青嘴角讥讽,毫不掩饰对陈冬阳的轻蔑。
陈冬阳后背发冷,冷到她牙齿都快要打颤。没想到司青会这么侮辱她,这种痛比大姨妈痛百倍,自己咬着牙挺过了大姨妈的折磨,没想到还有更痛的等着她。深深地吸一口气,陈冬阳直勾勾的盯着司青。
司青看着她平静的脸,有点出乎意料,照陈冬阳的脾气,如果司青说的不是事实,她早跳起来争个你死我活了。
但是她现在面无表情,眼睛里一开始闪烁的怒火被倔强取代,司青甚至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解脱。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被他玩腻了,被他甩了,不过,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陈冬阳语气冷淡。
司青怒了,他承认此刻自己的愤怒已经让他失去理智。几步跨到床边毫不费力的从床上拎起陈冬阳,“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陈冬阳身体悬空,两只手死命地撕扯司青抓着她领口的双手,司青眼里闪着吃人的怒火,陈冬阳撕了半天,最终放弃了。
“我就是被他玩腻了,我被他。。。。。”甩了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司青就狠狠把她惯在了床上。
陈冬阳来不及拿手撑一下,头就重重地磕到了床身,她清晰的听到自己脖子‘咔嚓’一声响,完了,一定断了。
脖子卡在床沿,头向下搭着使不上力,陈冬阳头晕目眩,一脑袋星星在转。
其实陈冬阳被甩出去的瞬间司青就后悔了,发出‘咚’的一声响司青也听到了,看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司青急了,生怕伤了她。
疾步跨到陈冬阳跟前蹲下身,司青细细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确认没事,他伸手想扶起陈冬阳。
陈冬阳本想拒绝,可是她浑身使不上一点劲,大姨妈的后劲让她现在虚弱的厉害。
“要不要去医院?”司青看陈冬阳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一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陈冬阳不理他,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司青探探她额头体温,烫的吓人。
“穿上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管。”陈冬阳咬牙坚持,额头冷汗直冒。
“你在发抖?冷吗?”司青看被子里的陈冬阳缩成一团,脸颊红的不正常。
“你出去,我要睡觉。”陈冬阳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
“起来,我们去医院。”司青不容置疑的命令。
但是床上的人毫无反应,陈冬阳又一次晕厥了。
再次醒来,鼻子里满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先入眼的是医院独有的白色墙壁,白色床单。
陈冬阳动动输液的那只手,放在外面太久都木了。她抬眼扫视一圈,看到司青合衣躺在沙发上休息,腿有一半都耷拉在外面。
陈冬阳□□很是不舒服,她想去卫生间,又想问护士借卫生棉。
“怎么了?”司青忽然就出现在她身边。
“帮我叫护士,谢谢。”陈冬阳觉得这时候和他赌气,吃亏的还是自己,再说情况特殊,她需要帮助。
护士很快来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冬阳对护士耳语几句,对方善意的笑笑就出去了。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司青面露不爽。
“我大姨妈来了,要卫生巾,可以吗?”
司青没料到陈冬阳如此直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幸好那个护士去而复返解救了他的尴尬。
陈冬阳就是气血不足再加上低血糖引起的晕厥,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修养了。
“还需要做些检查吗?”司青不放心,毕竟陈冬阳在他面前昏迷两次,他怕留下后遗症。
“暂时还不需要,回家注意休息按时吃药,没多大问题。”大夫安慰他。
“走吧。”陈冬阳受不了他善变的面孔,站起身往外走。
司青追上她,接过她手里拎着的药和临时给她准备换的衣服。陈冬阳拗不过,只好松手。
回去的路上陈冬阳一语不发,一进门她就闪身进了卫生间并把门反锁。
司青知道她正在生气,放下药,默默的出去,关门时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
陈冬阳听到声音,“啪嗒”一声从卫生间出来。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思维却很清晰,司青昨晚说的话句句在她心头盘旋,深深地无力感包裹着她。
陈冬阳环抱身体倒在沙发上,脑袋里一闪而过马晖的影子,要不是司青提醒她,她都差不多要忘了那个远在家乡的少年。是的,马晖确实正处在一个可以肆意挥霍青春的年纪,他们相识在错误的时间,就注定不会有幸福美满的结局。曾经,她为了疗伤远离家乡,以为马晖是她不能愈合的伤口,碰都碰不得。殊不知,岁月是把杀猪刀,不仅模糊了她心里少年的容貌,甚至改变了她生活原本的轨迹。不知不觉,她心里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从此以后她的悲喜只为他。
就像林徽因的那首诗,你是人间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