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聊什么？”
“聊刘默啊，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
“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啊。”
“是啊，可是你没告诉过我刘默有喜欢的人，你没告诉过我你看过那个女孩的画像。”
“我……”
“怎么？你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故意不告诉我？想看我难堪？”
“青书，我……我没有。”
“哈哈，你逗我呢你？你没有？你敢说你没看到过那幅画？你敢说你不知道那画上的是谁？”
“我……我承认看到过画，但是我以为那只是他随便画画的”青书的样子有些可怕，她怎么会知道画的事。
“某个清晨，谁的笑，让整个天空都黯然失色。”她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一字一句地念着，我认出来那是刘默的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怎么在你这里？”
“这个啊，昨天你们不在教室的时候我找人拿的。”说完她笑了，依旧是从前一样好看的笑容，继而说道：“肖离离，你真厉害啊，嗯？我什么秘密都告诉你，你却什么都隐瞒我。”
“你其实一早都知道这幅画，对不对？”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心虚了？”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怕你难过。”
“哈哈，怕我难过？说得好听！少假惺惺了！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上面画的是谁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少装了！你就这么喜欢装吗？你不知道这上面画的是你吗？你瞎了眼吗？”说着她愈加气氛，好似指控一般地看着我。
我惊讶地看着她，在看着那幅画，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青书，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想帮你的。”
“行了，我不想再听你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一直接触你就是为了接近刘默，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交好？你以为我真的想跟你做朋友吗？别傻了！”
别傻了！别傻了！别傻了！别傻了！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为了刘默？所有的都是假的？
“所有的都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了！别天真了，你看看你，有什么值得我跟你做朋友的？长得丑算了，性格还闷的要死，真不知道刘默怎么想的！”
“青书……你真的要这样吗？”
“我告诉你，你最好离刘默远一点，你知道我每天看着你们一起留在学校是什么感受吗？你个傻子一样的什么都不懂！你看不出来吗？刘默他从来对任何女生都不闻不问，唯独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你说让他跑操场他就真的去，你说要他帮你补习他就真的天天陪你，你知道我看着你有多讨厌你吗？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天天在你跟前摆笑脸吗？”
“哦！原来都是假的啊。”
我承认我傻了，我承认我是真的傻，我真的很认真地在对她，可是原来是假的啊。
“我说的话你最好记住了，离刘默远一点，要不然后果自负！”
要不然后果自负！
“昨天的人也是你找的对不对？”
“对，也是我，这下你该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要是你敢不听我的，会发生点什么事我可说不准。”
我愣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意思就是，假如说我还是和刘默走的近，那……想到这里我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可怕。
“我听你的，可是跟我家人没关系。”
“哼！”
我呆坐在顶楼看天，才五层楼高的房子，离天空真的很远呢，就好像人跟人的距离一样啊，明明很近的，可是为什么……我不明白，不明白……原来，长相，家世，性格都成了交朋友的条件啊，假如真的是这样那我宁愿永远不要明白，一直傻下去好了。
原来，交朋友这么难啊，呵呵。
回到教室收拾好东西，我没事，我只是觉得……觉得稍微有些无力，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指责了一顿，只是在付出真心后，换来了一句都是假的而已。
可能我已开始就是错的，可能陈晨是对的，可能我真的该听他的。
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吧？
我走了会路过他家的路回家，这时候，突然想找他聊聊。
在他家门口站定，还是像每次找他的时候一样等着他出来，或者是刚好回家，能看到我，可是没等到，只好离开。
在路上遇到了只见过一次面的绍妍，她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不确定地喊我“离离。”
我只顾着想心事倒是没注意身边的人，回头站定看着她。
“你怎么还没回家？在这里干什么？”
“我有一个想找的人，但是他好像不在家。”
“哦，这样啊，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好啊。”
“没什么，我回去了。”
“哦，好吧。”
简单的道别后各自走开。
我感觉我不想跟她离得太近，只是因为她跟青书有关系，仿佛就是一种危险，不能靠近。
我也从这时候开始变回了刚入学时的样子，不再愿意说话，不再愿意接触身边的人，也不再留在学校补习什么功课了，没用的，什么都是没用的。
我一直没有理刘默，他也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也是，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话。就这样默默地熬到了期末考。
后来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心不在焉，有时候想小学的时候的事，有时候想遇到入学后发生的事，遇到青书的事，刘默，还有那幅画，整日无心听课。
考试成绩下来的时候，自然不是很理想，我已经不想再去想成绩的事了，我太累了，脑子累，心里也累，只想心里放空。
领完成绩单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发现树上的叶子已经全部凋零，原来已经是冬天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已经换季了啊。
自那次打人事件后我再没见过陈晨，听说他没过多久就已经转学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这个城市不算大，也不算小，有的人说走就走，谁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可能再无踪迹可循。
长出一口气，冬天我们能看到每个人呼出的气都会从透明变成白色雾一样的东西，我记得小时候很喜欢有雾的天气，有种可能算是梦幻的感觉，又有些神秘，你在雾里永远都看不清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你，也不需要刻意隐藏自己，计入你想不被谁找到，只要往雾比较浓的地方走就可以了。
我在校门口看到刘默，避无可避。我一直很刻意地避开除了在班级意外跟他相遇的机会，尽量不去理会他说的任何话。
但是我得承认，我犯了病，犯了每个青春期女孩子都会犯得病，跟青书一样的病。
我得承认，我有点喜欢他，至于有点是多少，我不知道，只是知道从知道他画的是我的时候开始，跟他说话我会心跳加速，跟他对视我会脸红，他不在我旁边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找寻他的身影，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之所以称之为病，是因为我觉得我肯定是被青书传染了，我可以忽略掉的这份悸动，我不愿意承认，可以避开去想的这种念头，总让我觉得自己疯了。
刘默看到我站在原地发呆向我走过来。
他说：“马上放假了，很长时间看不到了，跟我去个地方吧。”说完转身。我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冬天的风，是冷的，是干的，吹在脸上有些疼。刘默依旧穿的单薄，好像不怕冷一样，走在风中依然挺直着身体。
没多久我们来到一处废弃的小工厂，荒废了有些时候了吧。墙角净是蜘蛛网，灰尘倒不是很多。我们找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刘默找来一些干柴，点了一小堆篝火。然后坐在一起，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我么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太安静了，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说点什么吧。
半晌，他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一个本子，说：“送给你。”
我愣愣地接过本子，看上去是个素描本，我本也是喜欢画画的，但是我没有那种天分，也没有那个资本去学这些东西。
我看过他画的画，青书说那的那幅画着我的画，我一直都没有找刘默求证过。即便我和刘默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和她也已经鱼死网破。
翻开本子，第一幅是还是那张一个女孩靠着栏杆站着的画面，同样页脚写着那句话，“某个清晨，谁的笑，让整个天空都黯然失色”
第二页，是这个女孩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样子，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页脚写着另外一句话，“你的心里想着谁，你的心里念着谁。”
第三页，是这个女孩埋头在臂弯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在哭泣，页脚的话是：“你在为谁神伤，你在为谁心伤”
第四页，是这个女孩跑步的样子，边跑边回头看，还有风扬起的发丝，表情很呆，睁大着眼睛似乎一直在看着后方，页脚又写着不一样的话：“你的目光，飘向了何方”
直至最后一页，是这个女孩子，推着单车，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样子，扎起的马尾左右摇摆，页脚写着：“你要一个人，走多久，去何处。”
“你画的真好看。”我不知道刘默想要说什么，而我现在只想维持现状就好，什么都不要改变，就这样，所以不等他先开口，乱扯不相干的话题。
“这些画，都是你。”
“嗯，我知道，看到第一副都知道了。”可能是我太笨，早该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这就是我才对，最后被青书说出来，心里，别样的感觉，总之就是不好受。
“我知道陈晨，他来找过我。”刘默说。
“陈晨？他找你干什么？”
“其实我和陈晨都很早就认识宋青书了，我，陈晨，于绍妍，还有于绍英都是因为宋青书才认识的，但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我们后面都没有联系了，知道上了初中在学校才再见到他们俩两个。”
等等，我有些糊涂了，这么说，一早开始，他们都是认识的……
“第一次宋青书找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为什么了，我找了陈晨，想让他劝青书，不管以前，现在发生过什么，都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等等，把我牵扯进来，是什么意思？”
“我和宋青书，小时候就认识了，她一直认为她喜欢我，认为应该跟我在一起，可是，她太固执。她是一个，怎么说好呢？我们小时候，还有一个玩的很要好的女孩子，我很喜欢跟她一起玩，青书也总跟我们在一起，但是她觉得我可能喜欢那个女爱子多一些，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那个女孩子就离开了，再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