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公主归来(1 / 1)
无论最后梓归璃花了多大力气 让整个安南国医术高明的大夫來为梓鸿晟诊治 却还是回天乏术 过得暮春时节 身子急剧下降 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净说荤话 一会叫着那个女子的名字 一会叫着梓归斳的名字
初时梓归璃的生母古安姮 听闻梓鸿晟病重药石无医之时 还以泪洗面的守在床前几日 只日日听到的 却是别的女子的名字 以及那女子的孩子的名字 心中不免难过 最后也狠心离去 不再踏足晨阳宫
梓归璃日理万机 自然去那看望的时间极少 那日申时 方用完晚膳 在晨阳宫伺候的内侍匆匆而來 说是太上皇到了油尽灯枯了 要见梓归斳
梓归璃搁笔冷笑 那日他就是心软了 才让梓归斳到晨阳殿见了他一面 却不曾想 到得如今这种形势 他竟然还对那人心心念念
“你回去告诉他 朕就是绝了他的心思 他就算是死了 朕也绝不会再让他见梓归斳一眼 ”
那内侍为梓归璃冷漠的话生生打了个寒颤 “诺 ”不敢稍作停留 立马转身便跑
梓鸿晟最终还是沒等到他想要见的人 而那日日守在床头为他哭泣 依旧美艳无双的女子 也不曾再去看他一眼 他最后一眼看到的世界 只是那些平日里不曾存在过他眼中的内侍宫婢
嘴边萦绕着一抹苦涩 双眼渐渐沉重模糊 最终只剩下黑暗一色 寂静 喧哗 繁华 孤寂 什么都已经离他远去了
天凉二年暮春 当草木疯长 山岱青葱之时 安南国送走了一代帝皇 盛大空前的葬礼 举国悼哀三月 不得触碰酒肉 丝竹之声不闻
相对于安南陷入一派沉寂默哀之中的冷清 大漠却是一派繁华昌盛 独孤傲登基的第三年 注重与邻国的经贸往來 也重视在大漠中垦殖耕作 商品货物鳞次栉比 集市人潮多得无法行走
古凌音一行人因为在经过集市时碰上年中大盛集市会 人潮多得无法通行 客栈人流满座 无奈只得四处寻了当地人家借宿
这叶城外围集市 一月一小盛会 三月中盛会 半年却是无与伦比的大盛会 不仅有來自商品丰富的安南国的商品 还有离大海不远的一些边远小部落的海腌制肉类 古凌音虽在安南长大 也曾在大政呆了些年头 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品种的集会
大漠尚武 是马背上的民族 这盛大的集会 自然少不了各式品种的大漠野马
古凌音也是一个爱马之人 便拉着花未名在市上逛了几天 拉了将近十匹马进入这浩浩荡荡的出行大军当中
而这一玩乐逗留 便耽搁了将近半月时光
古凌音如今倒也不急 不紧不慢的驾马而行 眼角眉梢尽是喜气 花未名也带着宠溺 随了她的性子
而在他们到达大漠皇宫之前 比古凌音早一步到达的 是独孤傲一母同胞 早年却是任性出走 八年音讯全无的独孤袖色
宫人來通报之时 独孤傲在皱眉研究着御医为柒然调理身子而开的方子 这些年來 他走南闯北 自然也懂得了些民间偏方医理 只柒然那次重伤 腹死胎中 损了精元 随后又接连受伤 心身受创下 久久不得恢复
虽在这住了大半年 却依旧不见有起色 心中焦急 在柒然面前却不得有丝毫显露 只能在朝政之余 潜心研究这些医理
“回……回……皇上……”
“不是说了 沒有要事 便不要來烦朕吗 ”独孤傲烦躁地揉着眉心 语气不耐 也不看那些候在宫门处禀告的宫人
“皇兄 难道我回來 不算是要事吗 ”
一个清脆爽利的女子声音从宫门外的殿阶下传來 独孤傲猛然睁开眼 转身看去 却见一个穿着大漠紧身棕色马服 黑色马靴的美艳女子 头上墨发分编成小而密的小辫子 辫子上缀着流苏叮当 随着她蹦跳的动作 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前额缀着一个弧形月牙坠子 点在眉心处 淡淡的粉色 煞是好看
“袖色 ”独孤傲冷傲的面容 突然带上了暖色 眼角眉梢都是浓浓才喜气与宠溺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揽住独孤袖色的双臂 上上下下认真的打量着
“皇兄 皇兄我可想死你了 这么多年不见 你又俊朗了许多 还带着股霸气 ”
独孤袖色趁机一把攀住独孤傲的脖子 扒拉着不肯下來 上蹿下跳的惊喜模样 让独孤傲龙心大悦 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來
“贫嘴 这些年在外面 别的沒学会 这甜嘴儿倒是学得十足 ”
虽是如此说着 但是依旧笑弯了眉眼 将人带进了他的寝殿 命人张罗着给她洗尘
顿时冷清的天鹰宫 顿时热闹非凡 独孤傲一时高兴 便想起柒然在水心宫会无聊 便打发了内殿伺候的宫婢 让她去将柒然给请來
独孤袖色静静地打量着 与她记忆中有些不一样的兄长 尤其是他在说到请一个唤作柒然的姑娘之时 那语气柔得似乎能掐出蜜來
“哎呦 看來我这冷心冷肺的皇兄 可是找到意中人了 ”
独孤袖色等到独孤傲吩咐完毕 便上前一手撑着下颌 往上挑眉 打趣道
独孤傲也不反驳 淡淡一笑 突然话锋一转 “袖色 你这年纪也到了该收心的时候了 理当去说门亲事 以后才好安心留在宫里 ”
“不要 我才不要那些凡夫俗子做我的丈夫 ”
一蹬腿 人便一哧溜地跑开了 蹦蹦跳跳的跑去 伸手抓了一把精致的点心 另一只手便一小颗一小颗的抛在半空 张嘴接住
独孤傲看着这率性而为的江湖儿女姿态 只觉得一阵头痛 走南闯北之时 他是欣赏这些豪爽女子的 只独孤袖色是他独孤傲的皇妹 是大漠尊贵的公主 怎能在外头有如此率性之举
“你别再任性了 这些年让你在外面逍遥得也够久了 早就该定下心來 学学如何相夫教子 当一个……”
“当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棋子 当年若不是你们偏要我嫁去大政 我哪用得跑了那么多年 如今我回來了 你又拿这事來说事 若是你不想看见我 我这便再继续出去闯荡 ”
“胡闹 ”
独孤傲一听 脸色难看的一拍身旁的桌子 将那木桌生生的拍得遍布裂痕 恰好上前來添酒水的宫婢被吓得手一抖 杯盏落地 满地碎片
有些茶水溅在独孤傲的龙袍下摆处 他却是沒看一眼 只怒视着独孤袖色 那边宫女却是吓得脸色煞白 也不管地上都是碎片 砰一声便跪在了碎瓦面上 苦苦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