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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难相依(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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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微言松开手,目送着洛横舟高大的身影远去,只觉得浑身发寒,他固然不相信从小疼爱他的哥哥会抛下自己,遁入空门,可是洛横舟性情磊落,也不至于骗他。两年来他孓然一身,每时每刻都在渴望着亲情。他已经什么都失去了,倘若连惜言都不要他了……顾微言发起抖来,只觉得整颗心都缩成了一团,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他将头紧紧埋在膝上,低低唤道:“哥哥……”许久许久,唇间模糊地传来一句“别抛下我……”这声音实在是太轻太轻了,转眼飘逝在风中。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暖,原来是洛横舟回来了,将他发抖的小身体搂住。顾微言没动,洛横舟也不说话,只是不住地拍着他的后背。他的双手干燥而温暖,怀抱带着习武之人健康阳刚的气味,让顾微言慢慢地平稳下来。

顾微言将头一点一点地抬起。洛横舟正紧张地盯着他看,见他眼角虽然通红,但是脸上却是干燥的,不由得舒了口气,牵起顾微言的小手,说道:“明慧大师住在灵岩寺,离咱们苍梧派却也不算太远,大约一天的脚程,走吧。”

顾微言任由他牵着,下了明月崖。山路实在是难走,洛横舟如同之前入山一样,将顾微言抱在怀中。因为实在是想要快点见到惜言,顾微言没有犹豫。

两人在深山中迤逦前进了半日,停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吃了点东西。洛横舟坐在石头上,眼睛透过层层的绿叶看向虚空。“言儿啊,这么固执地想要找哥哥,为什么呢?洛叔叔待你不好吗?”

风吹过,叶子轻轻摇摆,便有微弱的阳光在他脸上跳跃,落在他浅棕色的瞳仁中,微微泛着青色胡茬的下巴上,显得既温情又可靠。洛横舟从小就是孤儿,被杨一帆带回苍梧派抚养长大,性情是出了名的随意不羁。他十六岁下山,早已习惯了孤独与漂泊的滋味,对这小小孩子的执着,到底不能感同身受。

顾微言规规矩矩地坐着,双手抓着一个馒头,生硬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洛横舟追问道。

顾微言想了想,慢慢道:“哥哥是家人。”

“洛叔叔也可以做你的家人,给你一个家。”

顾微言绷着小脸,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你给不起。”

这小鬼!洛横舟颇受打击,挥了挥手手道:“随便你,到时候不要哭鼻子。咱们接着走吧。”

顾微言默默地将干粮收拾好。洛横舟见他手中的馒头几乎未动,只留了两个浅浅的牙印子,知道他心中忐忑,实在是没有心思吃东西。洛横舟自知嘴拙,有心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摸了摸顾微言的脑袋,道:“无论如何,洛叔叔总是与你在一起的。”

翻过一座高山,隐隐看到半山腰上葱茏的山林中露出一角黄墙黑瓦,脚下也出现了一条泥路——因常有人走,便逐渐踩出了一条路来。

这山脚至半山腰的灵岩寺,铺设了一层又一层的台阶,向上望去,蜿蜒曲折,隐没在茂密深林中。远远的,便听到寺中传来一声又一声悠渺的钟声,在山谷中回荡,衬着天边的残阳,格外的安详。

走得近了,那寺庙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土黄色的外墙,毫不起眼的黑色门楣,门口两个小和尚穿着朴素的僧衣,朝他们双手合十施了一礼,神色举止平静无波,是出家人那种无悲无喜的姿态。

洛横舟还了一礼,恭恭敬敬道:“晚辈苍梧派洛横舟,前来拜见慧明方丈。”

便有一小僧引着他们前去大殿。

这大殿也不若圆融寺那般金碧辉煌,殿中的金佛与两侧的经幡都泛出岁月的色泽。那烟雾中的老和尚,双目轻阖,袅袅的诵经声从他干枯的唇中缓缓地流淌出来。

洛横舟用比之前更加恭敬的声音请求道:“慧明方丈,晚辈苍梧派洛横舟,此次前来,是为了见一个叫顾惜言的孩子。”

那老和尚岿然不动,洛横舟和顾微言两人只得在一旁静静等候。

那诵经的唇忽地停住,老和尚睁开双目,眼中是岁月沉逝的痕迹。“老去万缘皆尽,那管人是人非,尔等皆从来处来,自当从去处去。”

洛横舟一愣,身旁的顾微言本就等得不耐,听得此话,心中早已涌起一股难言的愤怒,忿然道:“和尚,我不想听你多费口舌,我要见惜言。”

慧明摇头劝道:“本寺从来没有惜言,小施主何必执意要见,执着是苦,执着是苦。”

这话却如一根尖利的刺,刺痛了顾微言,他冷笑道:“和尚,你处处劝人放下心中执念,因你心无所恃,无悲无喜,便想要人人像你一样。但我家破人亡,身负血海深仇,苟延残喘于世,又如何做到无心无意、无悲无喜。佛祖仁慈,你却阻我家人团聚,你修的什么禅,渡旳什么人!”

洛横舟低喝道:“言儿,莫要胡言乱语!”

慧明却道:“无妨。“他双目精光乍现,向顾微言扫来。这目光如针如电,密密地罩着这幼童。

顾微言顿觉冷汗层层,胸闷似痛,挣扎着抬头,与慧明目光相接,一眨也不眨。

慧明叹息道:“既然你执意如此,罢了,罢了。小施主,请听老衲一句逆耳忠言,你眉间带煞,倘若执念太深,背负太重,一辈子受累牵连。需得谨记‘放下’二字。”

顾微言却神色冷漠,只冷冷道:“和尚,废话少说,让我去见他。”

那和尚十分无奈,唤了一位小僧,道:“把性空唤来,你只说有两位故人想要见他。”

那小僧去了不久,便匆匆赶回来,道:“师父,性空说他亲缘尽断,早已脱离红尘苦海,哪里又有什么故人呢!”

此言一出,顾微言如同浑身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冻到了脚。顾微言见他双颊血色褪尽,浑身瑟瑟发抖,连忙将他揽住。

顾微言倚着洛横舟,颤声道:“我不相信,我是她唯一的弟弟,他怎么可能不想见我,定是你们耍的花招,你带我去见他!”他挣脱出洛横舟的怀抱,便想要走往后院。

那小僧拦之不及,忙唤道:“施主,留步!”三两步追上,拿手扣住顾微言。

顾微言怒道:“放开我!”拳打脚踢地挣扎起来。

“妙海,休得无礼,你便带这位小施主去见性空吧。”老和尚说完,转过头来看着想要跟上前去的洛横舟,道:“种如是因,得如是果,你且让他自去。”洛横舟听闻,只得收回脚步。

那小僧将顾微言引至一间厢房前,双手合十道:“施主所见之人便在里面,但见与不见,皆在一念之间,切勿强求。”说完便离去。

顾微言极厌恶这些话,不作理会,踮脚敲了敲房门,小声唤道:“哥哥,我是言儿,你见见我好不好……”话到尽头,尾音微颤,带着极大的委屈。

然而房内却无人应答。

顾微言急地一连唤了好几声,带着哭腔问:“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言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别丢下我!”

那房内好久才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顾微言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鼻子发酸,多年来所受的苦楚全部涌上心头,胸口钝痛得无法承受,他多想拥抱住惜言,在他熟悉的怀抱里,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所受的委屈,想让惜言用手抚去他身上的痛,用言语化去他心中的伤。然而面前这薄薄的一扇门,却无情地将他与惜言相隔。

“哥哥,言儿很想你,你为什么不见我?”

“罢了,你……进来吧。”

顾微言欣喜若狂,连忙应声,推门而入。瞧见那个清瘦的熟悉身影,顾微言忍不住大喊:“哥哥!”便欲向前,想要像幼时一样扑入他怀中。待看清他那装扮,顿时止住了脚步,双目圆睁,脑中轰然作响。

那张脸以不似幼时那般圆润,却仍然带着熟悉的端丽秀朗,正是他的哥哥顾惜言。然而那眉眼间全然没有疼爱的神色,幼时狡黠生动的神情也全然寻找不到,一板一眼,淡漠得可怕。他站在那儿,一头黑发早已一点不剩,低眉垂目,被他看着,便如寺中那些毫无人气的泥塑佛像盯着。

顾微言双唇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之人,仿佛想要透过他的外表寻找些什么。

他试探着走上前去,抓住那人衣袖,仰起脸哀哀唤道:“哥哥……”声音如被抛弃的小兽无助的哀鸣。

顾惜言任他抓住自己的袖子,目光没有丝毫的变化:“施主,贫僧法号‘性空’,并非你的哥哥。”

“不,你是我的哥哥。你叫顾微言,是当朝杏林圣手顾则宵的儿子!”顾微言再忍不住,伤心欲绝地喊道,“你为什么要做和尚?为什么要忘记这些?为什么不要我?”

性空摇摇头:“我早已经投入空门,亲缘断尽,不想再与红尘牵连。爱别离、怨憎会,不过满眼虚花,一片空幻……”

“住嘴!”顾微言恨声道,“定是那老和尚给你灌的迷魂汤,你想做无忧无喜,无爱无怨的和尚,那你为什么要见我?”

性空叹息道:“我不见你,便是没有完全放下,我若完全放下,见你又有何妨。”

顾微言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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