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食人鱼（1 / 1）
黎蜻蜓带着疑惑离开圣歌住处，朝城外的树林走去。
还未走到上次的湖边，就发现了值得探寻的事情，悄然跟上。
上次在巷子里碰见的穿着白衣带着斗笠的人朝林子深处走去，赶得很急，所以并未发现跟在身后的黎蜻蜓。
又行了一小炷香，只见那斗笠哥走到一处树木较密集的地方，四处散放着十几只羊，这人张望了一番才停下。
黎蜻蜓藏得较远，静心，放大远处的的声音。
只听那斗笠哥对着隐身在树后的人恭谨的说道：“俞爷，主子这次有什么吩咐。”
树后的人嗓音听起来中气十足，感觉像个中年胖子。
“主子让你按兵不动，有安排会老方式传递给你。”沉吟片刻后说道：“地图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有一些，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黎姓姑娘身上，传言她就是黎家遗孤。”斗笠哥将最近洛河城流传的消息一一如实禀告：“有几波人去抓这人，都被杀了。”
“嗯？看来不是个简单角色。”中年胖子说道，沉吟片刻说：“那边查到什么。”
“俞爷，我没办法接触到上面的人，若是这次立一大功，兴许就有机会了，俞爷这次可要全力配合我。”斗笠哥说道。
“嗯，主子已经安排了。”称作俞爷的人应声道。
“那俞爷我先回去了，迟了怕起疑。”斗笠哥四处看了一眼说道。
“行，莫暴露了行踪。”俞爷说道。
斗笠哥应声后朝林子其他方向走去。
那俞爷见人走远后才从树后走出来，果然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黎蜻蜓透过树叶看清此人的模样，穿着当地人的羊皮褂子，带着毡帽，留着八字胡，手里拿着一根赶羊的小棍子。若是平常，兴许蜻蜓只会认为是个当地牧羊人。
俞爷赶着羊朝更远的地方走去，不时传来唤羊的声音。
蜻蜓这时才从树上跳下来，哼，好一个无间道。
这两方人马究竟是谁？
蜻蜓抿着唇，又抬眼看了两人渐远的身影，眉心皱了一下。
半响后又赶往那湖边。
有种直觉，这里很重要。
黎蜻蜓站在湖边，任湖风随意吹向自己，盯着湖面半响后，又朝四周看了一圈之后，深吸一口气，一个飞跃就朝湖里跳去，如人鱼一般，沉入湖底。
很快，湖面泛起的浪花逐渐散去，只是几丝涟漪，湖面几只鸟低掠，最后只剩倒影。
离岸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七个人看见了这一幕。
“你的合作对象，倒是游泳健将。”鄯善若水脸上带着少有的调笑。
“早知道了。”依旧是一袭红衣的北辰彦看着湖面，不曾眨眼，跳跃进入湖水的那刹那，砸起的浪花同样在他心里击起了几丝涟漪，波动不大，却有了跳动。
回想那夜的大胆，此时此景，北辰彦不禁蹙了蹙眉心。
看着北辰彦表情有一丝破裂的鄯善若水，挑眉说道：“现在这般波涛汹涌，你确定你能应付过来？还要保这个人。”
“她知道黎家禁地所在，保了她有利。”北辰彦回道。
“为何我看到的都是麻烦？”若水笑道。“大祭师为何要死守那残缺的半卷？”
“我觉得是你的祖先闲着没事儿才对，好好的地图非要分作几份。”北辰彦不耐。
鄯善若水看了眼湖面，继续说道：“现在是剩下大祭师那份，你打算如何做。”
“她总会给的，只是时候未到。”北辰彦嘴角带笑，眼睛却并未有一丝笑意的盯着湖面。
“在担心么？”鄯善若水双手背在身后，笑道。
北辰彦一个眼刀子扔过来。
“别不好意思嘛。”鄯善若水抬手想要拍北辰彦的肩膀：“让师兄来教教你，不过话说你应该很擅长才对呀。”
北辰彦瞬间闪移，错过鄯善若水的手掌：“这么闲，要不要我传信告诉莫烟，洛河城各位族长都想将自家女儿送到到你府上，并……”
还未等说完，鄯善若水急忙道：“别别别，你先忙，城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说罢朝城里走去。
离开的鄯善，又恢复了冰冷的面孔，刚才调笑的模样恍若幻像。
“爷，已经小半炷香了，黎姑娘还未上来。”破月一旁说道，暗暗佩服此女子的憋气功夫。
北辰彦未吱声，直接朝湖边走去。
跳入湖底的蜻蜓借着湖面洒进的光，看着湖底的大致形状。四周较浅的位置长满水草，堆积了不少石头，偶尔还看见几只草鱼在游动。中间黢黑似乎很深，能感觉到水流朝中间流动，黎蜻蜓游进中间，逐渐下沉。
没有光线，什么都看不清，记得背包里有照明工具。
蜻蜓本想继续深入，想想还是算了，朝着湖面游去，还未游出几米就听见湖底传来什么动物游动声音。
蜻蜓转身看着湖底，想要看看是什么鱼。
很快就看见五只长得差不多的鱼朝黎蜻蜓游来，速度极快。
这些鱼身形呈卵圆形，侧扁，背部为墨绿色，腹部为鲜红色，牙齿锐利，下颚发达有刺，个体足有二十多厘米。
怎么这般像食人鱼？
黎蜻蜓还未反应过来，五条鱼朝蜻蜓围攻而来，张着嘴巴，露出牙齿，想要撕裂眼前的猎物。
黎蜻蜓借着浮力，朝上微曲身体，顺手抽出匕首，挥手朝离自己最近的食人鱼砍去，直接剖开这鱼的腹部，顿时鲜血涌出。
其他三只见被一只鱼被剖开腹部，浓重的血腥味冲刺在四周，三只健全的食人鱼直接上前撕裂了那食人鱼，几秒钟就下肚。
又有一只食人鱼朝蜻蜓的腿咬去，蜻蜓忍着疼痛，朝食人鱼的眼睛刺去，吃痛的食人鱼放开蜻蜓的腿朝一旁游去。
黎蜻蜓趁着间隙，朝湖面游去。
游至稍浅的地方，又被几株水草缠住了左腿，越挣扎越缠绕得紧。她又朝下沉了些，使自己半坐着模样，挥刀砍断水草，朝尽在咫尺的湖面游去。
嘭——黎蜻蜓破水而出，小脸有些苍白，朝岸边快速游去。
紧跟着，湖中央涌起鲜红的血水，向四处涌开，随后消失不见。
岸上的人皱了眉。
黎蜻蜓几下子就又到了岸边，两手撑在岸边，然后向上一用力，整个人翻身爬上岸，然后气喘吁吁地随身坐在地上，眼里闪过一些不易察觉的狠厉。
蜻蜓随手将匕首插进靴子上的刀鞘里，转头看着离自己一米外的四人。
已经湿透的蜻蜓，头发衣服都滴着水，脸色还未恢复红润。
其余四人看了都朝旁处看去。
“平时的猫怎么变成逃窜的鱼了？”北辰彦微眯着眼看向已经平静的湖面。
蜻蜓一听这话，没好气的瞪着北辰彦：“哟，穿这么花枝招展的出来巡山还是站街？不过站街也太远了吧。”
“看在你被撵得这么狼狈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计较。”北辰彦又看了眼湖面：“是什么东西。”
“你自己下去看呀！”黎蜻蜓起身拍拍屁股，打算走人，全身湿哒哒的，左腿被咬得撕裂了口子，水浸染进去有些火辣辣的疼。
忍着痛，瘸着腿向前走几步，鞋子里就踩着水叽叽的叫着。
“噗——”破月一听立马笑起来：“鞋子里面进鱼了？”
“你。”黎蜻蜓恰巧走至破月身边，转头眼带凶光，想要提脚朝破月踢去，可惜左腿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哼。”黎蜻蜓拖着一身湿衣服一瘸一拐朝城里走去，拨浪鼓也没带，真是倒霉透顶。
没走几步，人直直的朝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