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识破(1 / 1)
西泽一处宅院之中,漓澈一身红袍附手立于水榭旁边,看着远处的天际,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眸中却是瞬息万变。
“师兄,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都没有时间陪人家。”草木掩映间,一红衣女子从月门外缓缓走近。
女子眉目如画,只一个侧面,就将满园的风景全部压了下去,同样一身大红裙袍,走近了些,更显女子绝色容貌,赫然就是之前被漓澈从清池中抱回的飞羽。
漓澈闻言转身看着渐渐走近的女子,唇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对上女子的双眸,笑道:“羽儿今日怎的不练功了?”
飞羽闻言原本款款走近的脚步一顿,不过眨眼又恢复了之前的神色,挽上漓澈的手臂,撒娇道:“讨厌,师兄也不看看现在是何时了,羽儿早就已经修习过了。”
“哦··想来是师兄记错了。”闻言,漓澈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轻轻地执起女子的手来,放至鼻尖轻轻一嗅,继而一愣,看向娇羞间低着头的飞羽,狐疑道:“羽儿,你的幽香怎的变了?”
“变了?不可能啊,我一直都没有换过啊!师兄忘了?这可是当年我寿诞之时,师兄特意去那九莲山给羽儿采炼的,羽儿可是答应过师兄这一生都不会换的。”飞羽闻言,颔首在身上轻轻的嗅了嗅。
而就在她颔首之际,原本站立在一边的漓澈在这一刻原本放至身后的右手,缓缓地凝聚出了一颗赤红的血珠,几乎是血珠凝成的一霎,漓澈猛然出手,将原本控于手间的血珠以迅雷之势就向着飞羽的后心射了进去。
而飞羽在漓澈手中的血珠射进自己后心只有一寸距离之时猛地反应过来,只是,因着两人本就站得近,再加上此时的近距离让她不知何时已经被漓澈给禁锢住了,连想躲也已经是奢望了,只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此时正一双赤瞳满眼厉色的看着自己的漓澈,眼见着血珠穿过自己身体带出一颗还在跳动着的心。
紧接着,漓澈扬手就是一掌直直的拍在伤口之上,飞羽没有做任何的反抗,直接飞了出去,倒在一片花草之中。
重重的咳出一口鲜血,飞羽眸中满是痛色,看着那个依旧一身红袍的男子,颤抖开口:“师兄,为什么?”
见她看过来,漓澈冷哼一声,轻启薄唇,开口的话更是让她浑身一颤:“师兄?你也配?贱人永远都是贱人。”
贱人?
她竟然说她是贱人?
飞羽,不,应该叫她清沫。
清沫似是受不住她的这声贱人,当即气血再次上涌,接连又连连吐出几大口鲜血来。
漓澈似是再懒得看她一眼,早已转开了视线,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未施舍给她。
只是冷冷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清沫的耳中:“给我滚出来,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留情面?
她还真看不出他何时对她有过情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闻言,清沫仰天大笑了起来,许久,原本的大笑变成了轻轻地啜泣。清沫泪眼迷蒙的看着不远处那个依旧连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自己的男子,一如多少年前那个即便自己站在他眼前,他也不会看上自己一眼的漓澈,一时心中一片凄然。
看着漓澈的眸子由原本的凄然慢慢变成了幽怨、怨憎。
是的,怨憎!
凭什么飞羽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放纵与爱护,凭什么她不用拜师就有大把的人愿意凑上去传授她仙术,凭什么她当年伤他那么深,他还是愿意宠着她?凭什么······
凭什么?
凭着自己的资质,只要稍加指点,自己就可融会贯通;凭着自己的姿容,六界八荒垂涎她美色的不知凡几,然一旦与那人站在一起,就再不会有人看到自己;但是这些都是凭什么?
自己那么辛苦,辛苦的讨好每一个人,却仍是得不到别人同等的尊重与回报。
而她,却是肆意肆行,即便闯了祸也有人与她收拾,这些又是凭什么?
凭什么?
所以,她怨,她更憎。
许久不见清沫再有动作,漓澈这才再次转过身来,看着那张自己看过千万年之久的面容,一时之间微微有些恍惚,只是,一想到此时那个身体之中装的却是另外一个灵魂,还是自己从未看上一眼的灵魂,当即原本略显缓和的神色再次冷凝。
清沫一直注意着漓澈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到他再次冰冷下来的神色,遂也收起了那一脸的哀婉之色。
她如今虽然被识破,却也是不知自重、不懂惜命之人。对于漓澈,对于他的了解虽然不多,却也是知道几分的,而此时,她毫不怀疑,倘若她再不开口的话,下一刻漓澈出手不会就要了自己的命。
漓澈,倘若说在这六界八荒他会对谁假以辞色的话,她相信,除了那人,定然再不会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