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拾肆章 计划(1 / 1)
祁言之所看之处,不过是那个掉落而下的鸟窝,那片所在的地方。后面的两棵树,中间间隔着,上方的树枝交错在了一起,十分茂密,阳光只能隐隐约约地透出一些,略显阴暗,有些分不清哪枝树枝来自哪棵树。
听了祁言之的话,万竹汐便也走进了来看。初时并不能看出什么异样来,当她把目光锁定在树枝交错着的某个点时,便静止住了,再细细看了看,便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看明白,继而看向了祁言之。
“四小姐应该能看出来吧。”祁言之道,指向那两棵树的中间。之间在枝叶繁密交错的地方,两枝断枝突兀地显露在那儿。
祁言之所指之处,恰巧便是万竹汐方才注意到的地方,因而万竹汐便问:“这代表着什么?”
“其他的树枝皆是完好的,而独独这两枝树枝断了,这代表着什么呢?这两只树枝处在相同的高度,且断裂之处,明显的是由于外力而断的。并且,以这个高度来看,绝不会是鸟窝所架的高度。”
“那么,倘若是有人故意来将这些树枝拗断了呢?这可是极有可能的。况且,你方才的分析,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万竹汐俯视着祁言之说道。
“并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不过,只要有一丝可能,便是多了一丝解开这个案子的机会。按着方才的分析,我约摸能推理出来一些,就谢满天死亡时的情况来看,在下认为……”
“四姐!四姐!祁先生!”从外面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万锦容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是五弟的声音,何时如此着急。”
“既是五少爷有事寻我们,便去看看吧,也不能叫五少爷等急了。”
万锦容方别了南慕吟,便被陶清鹤请了去正堂见万一翔,彼时万一翔见独独不见了万竹汐和祁言之,便叫晚些赶来的万锦容去通知两人。万锦容去了两人的房间都寻不到两人,便只能似无头苍蝇一般瞎寻了。
“五弟。”万锦容听见是万竹汐的声音,便连忙回了头,只见万竹汐同祁言之自之前发生命案的地方走了出来,心里只觉有些奇怪,但因为万一翔叮嘱了他,这事儿有些重要,故而也来不及细问,便对两人说道:“四姐,祁先生,我爹爹让我来请你们赶紧去正堂。”
“爹请咱们去正堂?”万竹汐语气中带了一丝不解,瞥了祁言之一眼,又问道,“爹为何要请咱们去正堂?”她说话时,特意强调了咱们这个词眼。
万锦容倒是什么也不在意,只是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快些去便是了。”
三人到了正堂时,之间正堂内围坐着一群人,便是万家众人以及那些宾客。除却先前被杀害的几人以及受伤的万师兄妹之外,其余人皆在此处。
万竹汐见了这阵仗,便知自己父亲是打算就着这段时间来的命案想个法子了。祁言之只是环视了一下在正堂内的人,众人的表情,大都与过去不相同了。万一翔一如既往的表情严肃;万锦明依旧神色温柔,只是略带了些悲哀的神色;温秋水深蹙着眉头,看起来弱不禁风;万陵汐则站在温秋水身边,直睁着大眼;兰素和则是看着万一翔,仿佛在等待着他的话;万锦羽才方死了母亲不久,此刻却全不见悲伤的神色,反而在一旁把玩着一把精美的小刀。前来的宾客当中,曲离面无表情,仿佛
这两个月来的事与她一些干系也无;江州四绝,也没了先前那般的状态;宋氏夫妇同兰素和一般,静待万一翔;盐帮的四人庄松涛表情肃穆,郭潇依旧显得阴森森,令人捉摸不透,宫盏面带微笑,神色平静,凌祭则仍是那副精神而有干劲的样子。
万一翔看到人都齐了,便清了清嗓子,继而说到:“这两个月来,庄子内发生了些什么,想来大家也是知道的。最初,大家都认为是过去的邪教天阴教所为,然而老夫也是如是认为的。但是,早在二十二年前,天阴教便已被灭,那时老夫同其余的人,皆在天阴教据点查看过,确定没有什么太大的隐患后,方才离开。”万一翔说到这儿时,神色显得有些悲凉,显然是在后悔,当初将事情做得太绝,“那时,我们一干人确实是将教众赶尽杀绝了才离开的。再者,来到这里的人,老夫虽不能说绝对,但是,老夫是相信这里并没有与天阴教有瓜葛的人。因此,老夫想,凶手或许是了解二十二年前的事,借由着天阴教的名头来杀人的。然而,凶手的目的,老夫却是猜不出来的,老夫只知道,凶手定然是现在在这个庄子内的人。把大家叫到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万一翔抬起头,环顾着众人,“若是再这般坐以待毙,只能叫凶手继续肆无忌惮地犯下命案。既然如此,不如守株待兔。与其叫凶手在大家都毫无预测的情况下继续杀人,不如在凶手杀人之前便将其引诱而出。”
在场之人都认真地听着万一翔的话,这守株待兔的法子,众人也皆是在心中预想过的,只是有诸多不便,也不知道该如何实施。现今万一翔发了话,众人便都问道:“只是,这守株待兔的法子,该如何实施?”
“关于具体的做法,待会儿,陶总管便会来向各位一一说明。此后的晚上,各位只需像寻常一般做自己的事便可。”
“慢着,在下有一个疑问,”祁言之突然发话道,“既然庄主之前说了,凶手便是现今这庄子内的人,那么,也就包括了此时此刻这正堂内的每一个人。那么,庄主此刻将大家伙召集起来探讨这件事,便不怕让真正的凶手知道了这件事么?”
“这件事,老夫早已想到了,”万一翔顿了顿,“那凶手既然打了天阴教的名号,便代表着,那人的目标便是当年灭了天阴教的人,不将这些人清除干净,那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