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打起精神的黑森林面包（1 / 1）
程淼渐渐熟络工作了，每每在马戏团表演时，他总会在中途闭幕时间来到观众席，分派热乎乎的面包给观众，这样观众既看到了马戏，获到视觉刺激，也吃到了面包，获得味觉的享受，两全其美。
久而久之，那些老观众都认得那提着面包箱的程淼了，还戏称他为面包小矮人。派送完面包后，程淼还要火急火燎地赶回厨房，为马戏团的大家做饭，收拾碗筷，也是他一个人做的。
虽然很辛苦，但是很充实，当月底程淼从团长手中接过那一叠叠毛爷爷时，他感觉自己就像接过红太阳一般，心里热热的，他明白自己离梦想更近一步了。
不过，每次派面包时，程淼总会偷偷留一个，然后塞到沃尔塔手上，每次都如此。
“给，今天的是肉松小面包，吃多了容易胖的哦。”
“给，今天的是杂粮长面包，你应该不挑食吧？”
“给，今天的是火腿夹生菜面包，你喜欢吃生吗？”
“给，今天….”
反正，只要是他给的面包，沃尔塔就从不挑，每每咽下口，傻小丑都会露出幸福的笑容，夸张得让人觉得好滑稽，“好吃，每天都能吃到小猫做的面包，我一生实在是太幸福的啦。”
“浮夸！”小猫害臊地捶了捶他的胸口，不过有人喜欢他的面包，喜欢到看到他的面包就两眼发光，喜欢到每次吃他的面包都要狼吞虎咽，好像永远吃不够似的…个中种种，无疑是对自己莫大的支持。
小猫心里甜甜的，他开始喜欢上沃尔塔的吃相，所以每次都要留个面包给这个大个子，舀给他的饭，也是最大碗的。
这一天，马戏团再次公演，表演的项目是投掷火焰轮，所以团长给小猫的主题是火辣辣的面包。因为实在不知道要搞什么新意，小猫只好弄了个火腿肠夹在面包中间，洒上辣椒粉就算了。结果太辣了，观众们吃得火都冒出来了，也算是契合主题，勉强过关。
不到一会，面包派完了，闲下来的小猫静静地看着舞台的表演。今天的湖山蓝小姐依旧从容不迫，穿着火红的舞衣，左右手各握着两个大轮子的轮心，轮子外圈已经点上了火。
“…不会烧到自己吗？”小猫每次都是提心吊胆，幸好只是偶尔有人摔伤脱臼，惨剧倒是没在马戏团发生过。
“嘿！小猫。”熟悉的声音，背后被人轻拍了一些。程淼回头，顿时喜出望外，卸了妆的沃尔塔竟然出现自己面前。“今天不用朗诵故事，也不需要小丑，所以我陪小猫一起看。” 说罢，他贴近小猫小巧的身体。
“哈，沃尔塔，今天的份给你。”程淼递给银发青年一个夹着火腿洒满辣椒粉的面包。“等会再吃，先看表演吧。”
“嗯。”
舞台之上，只见湖山小姐挥舞着火轮，当熊熊烈火快要燃到掌心时，她猛地将两个着火的轮子抛至高空，观众们都提心吊胆，生怕烈火之轮烧伤这份美丽的杂技演员。
不一会儿，抛上的火轮急速坠落，快要砸到她的头上了，观众们开始恐慌，不少孩子还大喊着“姐姐危险！”
可这时，湖山蓝莞尔一笑，拉出钢环，在一瞬间圈住了火轮，然后她拉动钢丝挥舞着火轮踢踏火焰跳着舞蹈，激情四射，惹得观众连连喝彩。
“湖山小姐，果然很棒呢！”小猫赞叹地拍拍手。“不仅会蹦弹簧床，还会投掷火轮，真棒！”
“嗯，小蓝很努力，也很有天赋，新月小姐总是对她赞不绝口。”
“那个，沃尔塔你应该也跟湖山小姐一样，是个杂技演员吧？”小猫昂头猜测。“你看舞台的时候，两眼发光耶…”
“啊…是的。我也是杂技演员。只是男生身体天生就没女生柔韧，所以我学起来比较笨拙。后来，在一次练习中，我受了伤，摔到了背，我被送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我已经很幸运了，要是正正摔倒尾骨，我可能就会瘫痪，再也站不起来了…”
舞台灯光焦距，沃尔塔感怀地叹着气。“那次受伤后，我很怕，我怕受伤，怕站不起来，所以再也不敢上台了，只能在表演开始前扮扮小丑，博观众一笑..”
“哦，原来发生过这样的事啊。”这么说也是，干杂耍这一行，演员们承受巨大的风险，每天都勤加训练，才造就了台上的每一分精彩。
沃尔塔心情很沉重，小猫也跟着难受起来了。
“……”沃尔塔静默不语，他注视着舞台上的湖山蓝，此刻她自信地挥舞着火轮，明明要承受被烧伤的风险，她依旧是从容不迫，丝毫不惧。“小蓝，真棒，不像我那样胆小。”
“唔…”小猫拍拍他的背安慰他。“我相信沃尔塔，相信你总有一天能克服恐惧，重新站在舞台上，成为倍受瞩目的万花筒之星。”
“…小猫。”程淼的话让沃尔塔心里涩涩。“我真的能行吗？”
“当然！”小猫豪情地拍拍胸脯。“正如你相信我能成为一流的面包师一样，我也相信你能做到。”
那句“我相信你能做到”，就像一剂强心剂，打入沃尔塔的心房。
“这样吧，我回去给你做个好吃的面包，只做给你一个人哦！”
“小猫，你说的是真的吗？”沃尔塔三分感动七分激动的将程淼紧紧搂住。“只做给我一个人的面包，这…好高兴..”
“喂喂..”程淼脸颊羞红，连忙推开他。“..好多观众在这呢，万一被他们看到，多失礼呀..回去就给你做啦，没什么大不了”
“只做给我一个人哦。”沃尔塔激动地紧抓着他的手。
“嗯..只做给你一个人。可吃完了，你就要打起精神来哦。”
（中 ）
“先在面筋上加点可可粉..然后。”小猫端正着脸思考着。“面团和水跟巧克力酱混合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太粘稠，或者太甜了。…嗯，加了巧克力酱，白砂糖就添少一点吧。”
说罢，小猫动手揉着面团，可旁边那高大的身影实在是影响他发挥呀。
“喂！沃尔塔，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会做给你吃的啦…你能先出去吗？”他难为情地用手背推了推他。
“但是，我真想看看小猫你是怎么做面包的。”沃尔塔靠近，倾着头瞄着旁边的面包师“我就在一旁看着，我不说话，我不会影响你的。”
“..随便你吧。”小猫敏感地抿着嘴角，一想到沃尔塔正看着自己，他不禁心跳加速，全然不能专心做面包了。小猫总是不自觉地在意着旁边的沃尔塔，在意他眨着眼睛而扫动的眼睫毛。小猫总感觉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他甚至都能听到沃尔塔砰然跃动的心跳声………哎呀，丢脸死了。这种状态，怎么做面包嘛。
程淼正想大喊一声“我不做啦！”，然后嗤之以鼻挥手扬长而去，好逃离两人尴尬的氛围…
“小猫…怎么了。”这时，沃尔塔注意到了程淼的异样，他手指擦着程淼的汗水。“小猫…今天，不能做面包了吗？”
“我做不了……”你老望着我，我好紧张，我做不了面包了。
“唔…你..”他很高，小猫要抬起头，才能望着他的脸。虽然彼此亲密无间，相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像这回，彼此距离那么近，还是第一次。
“等小猫愿意做给我吃，我再吃吧。”沃尔塔为他擦去汗水，打算离开。
“…等等。”小猫再次上下打量着他的脸。或许是因为沃尔塔是外国人吧，总感觉五官跟当地人不太一样，感觉鼻梁特别挺拔…然后嘴唇也特别薄..挺有味道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给人一种亲和感与安全感……还有因为吃不到面包而显露的失落感，对我的担心也全写了脸上。
“算啦，我还是做吧！”小猫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就紧张吧，他硬着头皮搓着面团。
“哈，小猫真好。”
“没办法啦，是我答应你，说要给你做一个吃了能打起精神的面包。我也是男人啦，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的...”小猫强忍加速的心跳，脸憋得就像个西红柿。“先说好，我状态不好…可能做得不好吃，就算是这样，你也得吃完！”
“不会的，只要是小猫做的，我都爱吃。”
“哼，浮夸！”小猫顶着沃尔塔火热的视线，对着面团一顿乱搓，总算了和成了一团，放上烤了，这时他才松了一口气…“我去拿个秘密武器回来，有了它，这个面包才能完成。”
“嗯，我等你。”
小猫火急火燎地跑回房间，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一个褐色袋子，不知上面装着啥。
叮！一声响，面包烤好了。烤炉打开的一刹那，一阵巧克力的浓香扑鼻而来，沃尔塔很兴奋，表情蠢萌蠢萌的，像是被驯服的大狗，正乖乖甜甜地等待着主人送面包到他的口中。
“别急，我给你加点料.”小猫打开褐色袋子，里面装的全是巧克力碎片。“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说罢，他霍霍霍地抖动着袋子，那一片片巧克力碎末如纷飞的雪花一般，落在了光秃秃的褐面包上。
在沃尔塔看来，小猫洒上巧克力碎末的那一刻，是那么奇妙，就像光秃秃的山头忽然就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森林，只是这片森林是纯巧克力制成的，可吃又可看。
“嘛，黑森林甜点很有名不是么？所以，我在想能不能把巧克力也用在面包上，才想到的这黑森林面包。”小猫端着洒满巧克力碎末的面包，热乎乎地递给沃尔塔。“久等了，吃吧，亲爱的小丑。”
“..！”沃尔塔迫不及待，两口便将它咽下，没想到卡在喉中，噎住了。“咳咳..”
“汗，不用这么急嘛..”小猫找来了热水给他灌了下去，拍拍他的背安抚着他。“好点了吗？沃尔塔。”
“太好吃了，小猫！”沃尔塔激动地快流泪。“我很高兴，太好吃了。”
“浮夸！”小猫不爽地捶着他的头。“你说好吃，具体在哪方面口感，嚼劲，还是味的浓郁呀？沃尔塔。”
“我哪知道…”沃尔塔心满意足地挠着头。“好吃，就好吃嘛..这是小猫只为我一个人而做的面包，我总觉得里面包含着小猫的心意，甜甜的，太好吃了。”
“啊呸，喵喵咪的，什么心意呀，好像我在表白似的…”小猫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面粉堆里。“..嘛，我没想太多啦..我只是想让你打起精神来..重新面对舞台，没别的意思，真的！”
“我知道！”沃尔塔憨厚地笑了，大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揉动着。“小猫，我会加油的，谢谢你。”
沃尔塔的笑容天然无公害，手掌热热的，让小猫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很是尴尬！“..吃了，你就好好加油吧..啊哈哈，就这样，啊，我走了再见了..”
程淼的脸红透如果实，他踉跄着脚步，想洗个热水澡冷静一下，临走之前他还对沃尔塔说了声加油，声音小得就像猫咪呜吟一样。
“啊！会的！会加油的。”沃尔塔重重地点点头，等他走后，那浓郁的巧克力味道仍在滋润他的心房。
“小猫，真可爱呐。”
（三 ）
“什么？海盐面包？”小猫踌躇地鼓瑟着脸庞。“你要我做这个呀？”
“是的。”柳新月小姐叼着烟斗，神情庄重。“一个月后，我们马戏团即将上演《逆流之战》，讲述的是英国军官英勇地突袭海盗船，打败入侵海盗的故事。”
“因为战斗的舞台是海上，所以要派送海盐面包给观众，好让他们有一种亲临海战的快感？”小猫自顾自地猜测。“可..咸面包呀..很难做得好吃耶。”一般面包都放糖，所以都是甜的。放海盐的咸面包，还真没做过，想想还挺困扰的。
“小程你不是一流的面包师嘛？”新月小姐面带微笑地调侃道。“沃尔塔来在我面前吹嘘，说没什么是小猫办不到的。”
程淼不好意思的摇头。“汗，那是他乱说的，都说我是摆地摊的..”
“可你的面包反响不错，有些老观众还特意为了吃你的面包而看的马戏，所以你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再加上..”她鼻腔嚣张喷了一口烟。“这次，沃尔塔也会饰演海盗王，登临舞台，你也不想让亲爱的他失望吧？小程”
“……”团长的语气暧昧，仿佛在挑逗这两个男生的基情…程淼很是尴尬。
“等等！你说沃尔塔也会扮演主角，站在舞台上吗？”
“是的。沃尔塔从小训练杂技，身体已经打了十几年的根基了，因为一次受伤而得了舞台恐惧症，之后一直不敢上台，只能当当小丑，实在是浪费！”
“哦！”
“可不久之前，这个傻小子跑到我跟前，说他吃了你的面包，，请给他一次机会重登舞台。”
“这样啊”程淼脑海中能模拟出沃尔塔兴冲冲的那副傻样子。“他现在在哪儿？”
“练习室呢，摆着海盗船的地方，你就能见到他了。”
“嗯。”程淼有礼貌地向团长鞠躬。“海盐面包，我会加油的，团长我不会吃你白饭的，那我走啦。”
“哦，好的。”在临走之前，柳新月意味深长地问道。“小程，我看着沃尔塔长大，他性子急，人很单纯，是个好孩子，我疼爱他，在我心中，他就像我的亲儿子一样。而在你心中，沃尔塔饰演着什么角色？”
“我…我..”程淼顿时被噎住了，在他心中，沃尔塔究竟是什么角色呢，是相互勉励的好朋友？上下床铺的好舍友？还是让他找到工作的伯乐？
感觉都不是…算啦，喵了个咪，不想啦，去练习室看看沃尔塔吧。
（下 ）
为了新的马戏公演，练习室新配置了一个像游轮一样的装置，游轮的中央牵有一条钢索，只有拇指般细幼。而《逆流之战》的□□，便是湖山蓝扮演的英国军官与沃尔塔扮演的海盗王，两人就在这细幼地钢索上，进行刀剑决斗。
站在钢索决斗便不算难，难就难在正式表演时，船身还会左右摆动，两人必须站在摇晃的钢丝上进行对决，很考验双方的平衡感。
沃尔塔不再是化妆滑稽的小丑，他穿着洁白的衬衣，英姿勃发，眼神锐利如雄狮一般，脚跟稳稳地扎在钢索上，即便船身晃动，他依旧是屹立不动。站稳钢丝容易，可又要站稳，又要进行刀剑比武，可就需要大量的练习了。
“啊.！”湖山蓝小姐同样站在摇晃的钢索上，她拿着假剑向沃尔塔靠近，忽而猛地一踉跄，从钢索上落入安全网。
“小蓝！”沃尔塔见状也跳入安全网，扶起他的同伴。“没事吧。”
“哈哈，”小蓝的短发浸着汗水，她感叹道。“果然，大师兄比我厉害呀。你去演小丑，简直是太材小用。”她接过沃尔塔强韧的手，擦了擦汗。
“别叫我大师兄了，难为情。我很久没这样练习过了，还在找感觉。”
“好好，沃尔塔。”短发女生擦了擦汗，与他继续练习。看着沃尔塔从容不迫地行走在钢索上，挥舞起假剑有板有眼的，湖山蓝再次感叹：不亏是练了十多年杂技的大师兄，底子够扎实啊。
这样自信的沃尔塔，好久不见了。在她的记忆中，团里就数沃尔塔练习最为刻苦，勤能补拙，他舞台上表演得很好，很多危险而高难度的表演，在沃尔塔面前依旧是小菜一碟。
所以，在众多孤儿中，新月小姐最欣赏的就是沃尔塔，他本该是万众瞩目的马戏团王子，可他竟然在一次表演中失败了。
直到现在，湖山蓝仍不能理解，为什么沃尔塔会失败。在小蓝眼中，沃尔塔是很有经验的马戏团演员，所以他应该早早就克服了舞台恐惧症才对。明明在登台前，两人都练习了数百次，每次都很成功的，为什么偏偏就是登台的时候，他失败了呢？
难道说，是那个面包小子？
湖山记忆回到了那一天，她忙着练习，忘记了吃饭，只能啃着面包当午餐。沃尔塔见到她吃面包后，很好奇在哪里买的？
“就在西边，有个摆地摊卖面包的男生，他个子矮矮的，眼睛是茶色，应该也是外国人吧。我感觉他卖的面包味道还行，关键是便宜。可惜没什么人买，剩了好多。”正当她漫不经心地啃着面包喝着水时，沃尔塔却瞪大了眼睛冲了出去，回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在之后，他便失败，差点摔断了尾骨，真是有够吓人的。就因为那次失败，新月马戏团的声誉一落千丈，而沃尔塔也变得自卑，畏畏缩缩，胆小得只能沦落去当一个小丑，偶尔还会出外溜达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知道在干嘛。
后来，他提议说马戏团需要一位面包师后，便拉着那个小子加入了马戏团。仔细想想，面包小子还真的挺有魔性的，在他加入后，沃尔塔恢复了自信，短短三个月内，彼此还能一起练习，这真是个奇迹！
船身摇晃，站在钢索的湖山蓝还在思考：那个叫三水小猫的面包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沃尔塔如此着迷，
“啊.”船身猛地晃动，蓝的脚尖没抓稳，脚跟一滑，又落入了安全网。“切，又砸了。”
“小蓝！”沃尔塔以大师兄的口吻呵斥道。“练习的时候，切勿心乱，不然很容易受伤的。”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小蓝刚要重整心态时，程淼忽而推开了练习室的大门，这时她戏谑地笑了。“哈，想着面包小子，他就来了。”
“.小猫？”见到他后，沃尔塔立即从钢索中跳下,向他靠近。
“哈哈..我是来帮你打气的。”因为剧烈运动，沃尔塔脸颊绯红，汗水湿润着他的皮肤，肌肉的线条衬托得更为健美，程淼望着他，感觉很微妙，只能像个羞怯的小猫一样低着头。
“看来你已经打起精神了，沃尔塔。恭喜你！”
“是的，多亏了小猫的巧克力面包！”沃尔塔掌心磨着他的肩头，幸福地笑着“到时，我会将最精彩的表演献给你。”
“唔…”旁边还有人看着呢，多难为情啊。小猫轻轻挪开他的大手“这些话..你该对观众说，我在后台做着面包哩。”
“嗯..”
“咳咳..”打扰基情，湖山蓝也很难为情。“大师兄，练习时间，还没结束..啊，要不我走开吧。哈哈，当了电灯泡，抱歉抱歉。”
“不！小蓝，我们继续练习吧。”
他们再次站在钢索上，船身晃动，沃尔塔息心宁神，紧闭着双眼，脚跟稳稳地扎在钢索上，即便是船身摇摆，极度良好的平衡感依旧让他屹立不倒。
小猫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喵喵咪呀，这开挂吧？”他想到他这么厉害，站钢索还站出了自信。“沃尔塔，你好棒哦。”
“……小猫。”谁知此话一出，沃尔塔顿时热血冲脑，马上就硬梆梆地从钢索上掉了下来了，湖山蓝看在眼里觉得好好笑哦。
看着他倒下，脚跟还被钢索划出淤痕，小猫心里很内疚。“哈，要不，我先走了，我似乎打扰你练习了，沃尔塔。”
沃尔塔挠着头，表情难堪。“嗯，对不起哦，小猫，练习的时候，心不能乱的。一乱就很容易受伤的。”
“啊，我理解，就像我做面包，你会打扰我一样。我在这看着，也会打扰你练习。我走啦。”小猫悻悻走开，他明白总不能因为自己让沃尔塔再度受伤吧？至少，他现在能打起精神，实在是太好了。
沃尔塔望着他的离去，表情很受伤，还在想着刚刚的话会不会让他的小猫难受。“………”
“..大师兄？”
“哦，小蓝，不好意思，我们继续练习吧？”
“嗯哼，不必了。”湖山蓝识趣地跳下钢索。“你的心已经乱了，今天还是别练习了吧。”说罢她潇洒地离开，走之前她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果然，这面包小子是有魔性。可这魔法，也只对大师兄起效而已。”
“……嗯。”
……………
厨房内，程淼熬着汤，煲着饭，他舀动着勺子，心中却仍在思考着新月小姐给他问题。
“在你心中，沃尔塔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恩人？
朋友？
舍友？
还是……
“沃尔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