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听说孕妇需要多晒太阳,所以我让人给你开了墙壁。”项离道。
花识冷冷一笑,既是关心这个孩子,又何必将她放在地牢?!突然身侧的墙面传来铁链强烈的敲击,花识一愣,地牢的墙壁都是很厚的,居然能造出如此大的声音,此人的力气好大!只是除了铁链声,隐约的还有低哑的嘶吼,这分明就是方才所听到的。
“你仇恨的人一般都是这种下场吗?”花识问道。
项离微愣,笑道,“不是一般,而是一定!”
乓——清脆的碎裂声再一次响起,门前的侍卫悄无声息的离开,来到项离的耳边低语了一番,项离瞬间蹙眉,朝着地牢走去。
乓——
乓——
项离站在牢房前静静的看着,直到她摔碎了所有能摔的东西,“舒服了吗?”他低沉的问道。
花识仇恨的盯着他,“你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项离答非所问道,“你是枚很好的棋子。”
花识牙关紧咬,“为什么你们都不放过我?宫戚云!司文!你!我也是人,我也是血肉所做,你们这群疯子!”说完便举起拳头开始轮上自己的腹部。
项离神色骤变,飞速的打开牢房,抓住了那双正在自残的双手,可惜对方已经惨白着脸,捂着肚子,裙摆迅速见了红。
花识报复似的看着他,大笑道,“你们盯了我这么久,但依旧阻止不了我!”
项离恨得牙痒痒,随即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对着身后的侍卫道,“立刻给我把太医叫来。”
花识红肿着脸笑的更加大声了,那得意的脸上瞧不见任何痛楚,唯有的便是痛快!
接下来的时间里,黑沉沉的地宫中传响着女人的痛吼声。
“禀告陛下,那位姑娘神思不清,卑职无从下手。”太医胆战心惊的说道。
项离握紧拳头,“神思不清?你是说她刻意寻死?”
太医只抬头开了一眼,迅速便埋下来了脑袋,那张阴沉到快要滴水的脸实在恐怖,“……是。”
“那她腹中的孩子可还有生还的机会?”
太医哆嗦了,“卑职发现,之前她便刻意的撞击过,可能……可能……”
“说!”一声大喝,太医立刻跪了下来,“是个死胎!”
项离闭上眼睛,“杀!”
太医惨白着脸,磕头求饶,只是话说了一半,头颅便飞了出去。
这地牢里永远没有能够不成功还能走得出去的人。
项离绕过那具残尸,笔直的走向昏死过去的花识,一把提起她的领子,凑到她的耳边,“敢忤逆我的人,我从来不让她好活,你要是敢死,我就派人寻了叶司儒的尸身,放在那泥泞的路上,任千人践踏,万人唾弃!”他提了提音,“只要你敢!”
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滑落,唇微微的张起,无言的话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项离一把扔下,毫不留情的离开了。只要知道你还活着,我便安心了;只要知道你还活着,我便舒坦了;因为只有通过你,我才能折磨到我想折磨的人。
项离停在花识隔壁的牢房前,看着那双眼布满血丝的男人,“听到昔日最爱的人在隔壁痛苦哀嚎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呢?”他冷笑着。
男人挣扎着,铁钩横穿了琵琶骨,鲜血划过腐肉,铁链摩擦着骨骼,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似乎看起来非常痛苦,可惜,你说不了话,诉说不了你心底最悲哀的绝望。”
项离恶狠狠的凝视着他,“我就是要你知道这一份感觉,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明明知道那是毒。药,也一点点的被逼着吞了下去。这一切为的什么?不都是那狗皇帝他对你的偏袒,却唯独对我视如无睹,同样是儿子,我却只能拥有一具病躯,活的连条狗都不如,而你却可以远走边疆,弑杀敌人,独拥美人活的自在,我就是不服,凭什么!凭什么!”
项离,“这一切都是你们应该还给我的!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她遭受迫害,却无法插手,我也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心急如焚的感觉!”
男人嘶吼着,犹如一只被荆棘捆满了全身,无法动弹的猛兽。
夜晚的地牢阴森森的,撤去了软铺,她也享受了此处‘居民’同等的待遇。
这几日项离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竟然将右侧的墙壁凿掉了,一侧头便能看见那被吊在架子上的男子。
花识环着双腿背靠着墙坐在角落里,默默的等着时间过去,裙摆上沾满了鲜血,沿着鲜血向前,透过墙洞照射的月光下,赫然是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团,隐约有张人脸,正是她产出的死婴。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这段的时候,正好晚间父亲打电话过来了,久违的关心却让我更加心痛。也许有时候小说就是作者的一扇心门,写下所有的情感,瘙痒与痛苦。
还有!!!!!!!本君决定申榜,因为完结字数的原因,先暂停更新,直到榜单下来我就更新,无论能不能申到我都会更新的,请大家放心。
第39章 第五章
叮呤当啷的声音一阵传响,她被人拉扯着头发,硬生生的抬起了头,双眼空洞的盯着前方,毫无焦距。
“看到你那死去的孩子,可有后悔?”有人问。
“看来你没有丝毫悔意。”那人看着她的眼睛,“我真想现在就送你去见我那可怜的皇儿,听听他可怜的声音。让他见识见识一位母亲有多狠毒!”
花识的眼神闪了闪,努力的聚焦,突然呸的一口将血沫吐在了他的脸上,“孽种,他配不起!”
项离牙关紧咬,倏地将她拖至到死婴处,按在那肉团上。只是结果完全偏离了他的预料。
只见她盯着空空的双手,哇哇大叫,项离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惊了一跳,皱着眉看她疯癫,此时眼前的人哪里还有第一美人的风采,完全就是一个疯婆子!
花识看着满手的银光,鼻尖全是儒儒的味道,那种寂寞,那种儒雅,还有她的相思,在一瞬间侵满了全身。
“儒儒,你在哪里?求求你把花识带走吧,花识好痛苦!”就算她此时泪水横流,浑身恶臭,但是她的思念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应。
那被吊在架上的男子握紧着双拳,痛苦的闭上眸子,不忍再看,喉间发出低忍的呜咽声,一根针狠狠的刺在心脏上,对于此情此景,他唯有无可奈何。
项离撑大瞳孔盯着呆坐在地的女子,再望了一眼被吊在架上不成形的男子,只一眼,妒意和愤怒便沸腾了起来,“你是我的女人却想着不该想的人!简直找死!”
数月里,这间地牢就像一座坟墓,关押着无数行尸走肉。
她仿佛失去了嗅觉,失去了味觉,失去了心。
白天,世界里有一片小小的阳光,她偶尔会去坐坐。到了夜晚,那里便是凌迟的刀,世界虽小,却能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而隔壁的牢房,永远会有一双眼笔直的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柔情的,关切的。只是没有得到花识的只言片语,对方也从未开口。
就这样迷茫、死寂的过了数月,直到两只蝴蝶悄悄的透过缝隙闯了进来,她的世界也至此崩塌。
她不会忘记,那一直遭到她无视,肩膀处却有一字的男子——‘花’。
时间是记忆的奴仆,而我却未将你看清。
“儒儒,如果有一日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
“会!”
“但我若是找不到你呢?”
“那我们就把彼此刻在心上,永不分离!”
“儒儒,帮我刻字吧……”
“好!”
“儒儒,你重一点呀,这样怎么能留下痕迹?”
“你不同样如此?!”
“那好,这一次我们谁也不准手轻!”
回忆若是你我安好,那便是幸福。若是生死背离,那便是地狱。
当韩十一就着蝴蝶找到她时,那个女子早已于她的世界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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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前。
弥漫着阴沉之气的宫殿里,无一人敢重重的呼吸。
“人不见了是吗?”宫戚云沉沉的说了一句。
下方是跪地不起的五大杀手。
“竟然让人提前动了手,你们这几个废物!”
偶有空气在宫殿里流动,发出阵阵让人心惊的鬼吼,以至于女子尖细的嗓音在此时显得更加刺耳,“门主放心,她现在变得那么丑,不会有人对她动歪脑筋的,除非遇上了仇人。”她咯咯的笑着。
韩十一倏地一愣,“你为何说‘现在’?你怎么知道她如今变丑了?”
花菁华神色一变,突地得意一笑,“在我眼里她向来都是丑的。”
“人人都说,女子善妒,想来姑娘你绝是其中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