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被并吞的就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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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来,她躺在了城门口,一身宫装落满血污,但是她知道这是一个叫做叶司儒的男子的血,他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也是一个固执的男人,他被一个叫做墨桃的女人毁了终身。
墨桃扶着墙踉跄的一步步朝前走去,顾不得周围诧异闪躲的眼,一步步的朝着宰相府走去,那里是她答应的地方,到了那里或许她能再一次见到他。
败落的门庭仿佛昭示着往日的繁荣,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前,讶异着那两个应该放着石狮的地方,难道门主这般恼恨?竟然连一对石狮也容忍不了,墨桃坏心的想着,若是她再晚些日子来,是不是这个宰相府便不见了?
她缓缓的推门而进,眼前的一切只有清冷,她不知道以前这里有多热闹,也不知道以前有多温暖,但他可以想象的出,因为她知道他有多爱那个叶花识,至少足以让她羡慕。
墨桃一间间的走着,直到后间的一处院子,墨桃惊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明明就是在民宅里才有的置办,在此处居然完好的存在。不!或许说,是叶司儒将这里的一切搬到了他的心里!
渐黄的竹叶,依旧是那曲里拐弯儿的小道,火红色的亭子,四遭安静的诡异。
心中一阵沉闷,艰难的咳嗽着,扶着桌子做了下来,忽然手指像是摸到了什么凹凸不平的地方,定睛望去,一行字显现在眼底,“花识爱儒儒。”
墨桃倏地睁大了眼孔,儒儒……儒儒……儒儒……
与此同时,东项的某个宫殿中,正昏睡在床的司文陡然睁开眼,嘶吼出声,把站在窗前的宫戚云骇了一跳。
司文的脸色青白的恐怖,整个人消瘦的不成人形,大大的眼睛带着死寂的味道,看向宫戚云,忽道,“曲灵咒已消,她想起来了!”
宫戚云额角猛地一跳,什么也没说,站起来便朝外走去。
司文望着他的背影,良久后,捂着胸口,一口淤血再也止不住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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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倾世,如朝如画。
眉间朱砂,谁执笔来画。
春意至,姹紫嫣红不敌你一身桃香。
彩云间,霞光满天怎敌你衣袂如画。
东风寒,银装素裹不比你傲骨寒霜。
忘川深渊,一叶一花,只叹欢笑已成昨。
花识,我爱你。
墨桃呆坐在地,任由眼泪从眼中落下,她木愣的样子若不是还有呼吸,可能早就被认成了雕塑。
她忽的大笑,疯癫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瞧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娘亲,爹爹,还有……儒儒……哈哈哈哈”
“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结束,明天开始第二卷,
哦吼吼,等你们看整篇就知道我卷张的意思了
卷二:怒放
第24章 第一章 缘浅缘深只相思最苦
那一年冬天,很冷。是三岁的叶司儒第一次进入右相府的时间,瘦弱的身形和他那双充满了睿智的眼睛成了反比,这个孩童……不哭不闹。
一个月后女孩出生,全城的桃花在一夜之间开放,‘桃花美人’的称号从此名动东项。
叶司儒静静的站在房内,看着襁褓中那弱小的一团,当她对自己展露笑颜时,心中第一次感觉到除了母妃原来还有人可以让自己快乐。
“夜倾春满招怒,蟾光起舞清影。风卷回廊飘香,闻香得识美人。便取名为‘花识’吧。”纤细的他望着小小的她,冰冷的眼初次染上了温度。
一岁时,她的第一声问候便是给了‘儒儒’。
他笑,笑的灿烂,忘记了一切恩怨情仇。
那年叶司儒三岁
两岁时,她刚会走路,第一个扑入的怀抱便是叶司儒。
他拥,拥在怀中,紧紧地不放。伸出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嫩颜,那一双清淡的眉眼因为她而绽开,一扫眼中阴霾。
那年叶司儒四岁
三岁时,她拉着他的袖子,右手拿着树枝不断的挥舞,左手则仅仅的牵着他的衣摆,奶声奶气的要求学武。
他凝眉,驻足于她的身前,严肃的告诉她学武的艰辛。
她说,“我要保护儒儒。”
他笑,“如果你能站立一个时辰不息,那便教了你去也无妨。”孰料,往日爱偷懒的丫头竟然硬生生的站了半个时辰。至于剩下的半个时辰却是在他的心疼之下给抹了去。
那年叶司儒五岁。
四岁时,她兴奋的拉着他的衣袖,让他欣赏自己一年的成就。
他鼓掌,眉眼弯弯,微笑的看着她那杂乱的步伐,嘴中喊着,“花识真聪明。”
那年叶司儒六岁。
时过境迁。
当叶花识十岁时的那一天,她藏于帘后,望着客厅中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姐姐妹妹们正在无时无刻偷窥着自己的儒儒。名曰‘走亲’实则暗藏不轨!她第一次察觉到了心中的异样。
他安静的坐着,眉目淡如远山,月牙白的长衫让他彷如天外来客。谁都以为他是在倾听的,熟知,他却不动声色的望着不远处幕帘后的那一双精巧的绣花鞋,心中暗暗发笑。
那年叶司儒十三岁。
十岁过后,叶花识便粘叶司儒更紧了,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儒儒!儒儒!儒儒!”她一声声的喊着,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更激,一声比一声更加喜欢。
“花识,你应该叫司儒为哥哥。”叶荀皱着眉,警告着。
叶司儒嘴角微微上扬,视线始终不离叶花识,清凉的声线也因为眼前的小人儿而染上了温度,“父亲,没有关系的,只要花识喜欢。”
叶花识笑着,灿烂的笑着,一不小心赛过了瑞阳。那一颗掉了的乳牙黑乎乎的,就连说话也漏着风,“儒儒最好了!花识最喜欢儒儒了。”
叶司儒脚下一滞,凝望着她,眼眸深邃如海,“儒儒也最喜欢花识了。”
阳光下是花识泛着光晕且让叶司儒迷醉的笑脸,回廊中是花识甜到叶司儒心坎里的笑声。
夜晚,一个小人双手提着自己的绣花鞋,正蹑手蹑脚的朝着叶司儒的房间而去,贼眼朝着四处张望着,绣花鞋换了左手,方便右手去推门,脚未进,一个小脑袋却先进了去,双眼骨溜溜的转着,视线骤然停在床榻上那道白色的身影上,嘴角轻轻的勾起,再次蹑手蹑脚的朝着白色身影而去。
突然,白色身影未动,声音却传了出来,“花识,你又不听话了。”
小人儿笑颜骤然绽放,撒开蹄子便朝他奔去。
叶司儒突然听见咚咚咚的声响,惊恐之下立刻坐起身,焦急的望着她,责怪道,“小心些,脚有没有踩痛?”说完,伸过手抱起了她,抓起那双灰扑扑的脚丫子,就着月光细细的看着。
叶花识咧着嘴痴痴地笑着,“儒儒真好!”
叶司儒伸手放在她的小脑瓜上,本来要打下的手却换成了轻轻的抚摸,无奈的笑着,“你啊,真是不让人省心,你现在大了不能再和我睡在一起了。”
叶花识眨了眨懵懂的眼,问道,“为什么?我以前也是和儒儒睡在一起的呀!”
叶司儒温柔的看着她,“以前花识还小所以不要紧,但是现在花识长大了,再过几年就到了及笄,是要嫁夫君的。”
“及笄?”叶花识咬了咬的手指,皱着眉沉思,忽然眉眼一亮,张口便道,“那花识就嫁给儒儒好了。”
叶司儒震惊的望着她,嘴中喃喃,“为何?为何花识会想嫁给儒儒?”他紧紧的看着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心中的那股焦灼是什么。
叶花识大大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眼神灼灼的少年,“儒儒说要和儒儒睡觉就只有及笄,只有及笄了才可以嫁给夫君,那花识直接嫁给儒儒不就可以和儒儒睡觉了?!”
叶司儒呆滞了片刻,骤然笑起,他的花识始终是个小丫头。
叶花识紧紧的抱着叶司儒的腰身,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口处,深深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叶司儒听见她夸张的呼吸声,笑道,“花识在干什么?”
叶花识呢喃不清的说着,“我在闻儒儒的味道。”
叶司儒紧抿的嘴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月光照射在那张俊逸的脸上,浮出一层洁白的光晕,“那花识闻到了什么味道?”
叶花识深吸了一口气,“月光!我闻到了月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花识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她一连用了三个好喜欢。
月光?!殊不知当叶司儒听到这个回答时的震惊。
月光有孤寂、寄托思念的含义,可是月亮永远只能存活于黑暗,永不能大白于天下,它会一点点的吞噬黑暗,让行路的人渐渐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