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见祖母(1 / 1)
“娘,帕子绣好了,你看看可还行?”左慕青一手摇着曹姨娘,一手轻轻的拿着帕子。
曹姨娘正迷糊的睁开眼,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只见左慕青手指一松,那帕子不偏不倚的正好被吹过了她们正在休息的走廊后墙。
“呀,都是娘不小心,没有接好,这可怎么办?今天这风也真是的,真是和我们作对,这墙后面正好是老太太的院子,怎么办呢?”曹姨娘恐慌的说着。
左慕青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很快便消失了,她蹙着眉头,“娘,那我们只能去捡了。”
“那老太太最是看不起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我进府十四年,连她十四面都没见过,她只认崔氏和她房里的嫡子嫡女。”曹姨娘小声的趴在左慕青的耳边说着。
左慕青哪里不知道曹姨娘说的都是实话,想自己前世也是一直没有见过这位‘祖母’,直到自己被皇帝看中,临进宫前,才见到了这位深居不出,神龙见头不见尾的老太太。
“娘不用担心,横竖我都是我爹的亲骨肉,祖母不会这么刻薄我们的,我们就去捡个帕子,顺便向她请个安而已。”左慕青说的云淡风轻,但是一旁的曹氏显然不那么乐观。
“哎呀,走吧,娘,你若是不去,一会让祖母知道,她又会怪罪于你,都到了门口不进去请安。”左慕青玩笑的说着,曹姨娘却是认真的听着。
曹姨娘心想左慕青说的对,横竖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与其自己背负个不孝顺的骂名,被崔氏教训,不如让老太太把自己赶出来,最起码这府里的下人不会在编排自己的不是了。
曹姨娘这样想着,心下一横,“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曹姨娘跟在左慕青的身后,进了睦和园。
“老太太没传话,谁这么大胆?私自就进了园子?”一位头发花白,身穿墨绿色绸缎裙子,头上高高的挽着螺髻,带了一只碧玉簪子的老妇人语气不满的说道。
“张嬷嬷,是我啊,我是曹姨娘,这是我们大小姐,刚刚我们就坐在这堵墙后面的走廊上小憩,大小姐绣好的帕子,被风吹了进来,这不我们想进来捡,不然哪敢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冲撞了老夫人呀!”曹姨娘见状赶紧上前,热络的客套着。
张嬷嬷闻言,这才仔细打量此刻站在曹姨娘身后的左慕青。
只见她淡粉色百褶裙,裙摆绣着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显得很是灵动,头上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髻,左右两边对称各插着三根水晶簪子,垂下的发丝,此刻随风摆动,显得高贵素雅,而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的像一朵绽放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可是这块帕子?”张嬷嬷仔细看过了左慕青后,才摇了摇刚才捡起来的一块帕子。
“正是,劳烦嬷嬷替我捡了,真不好意思。”左慕青很有礼貌的说着。
张嬷嬷闻言,便面带三分笑意,这平日里,嫡出的小姐左绮彤可从来没有这样礼貌的和自己说过话,只是一味的讨好着老太太。
“大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说着张嬷嬷便上前走了两步,到了左慕青的目前,又细细的打量她一番,才递去了帕子。
“外面何人,如此大胆,大声喧哗,饶了老太太和小姐聊天的好兴致?”一个长相娇俏的丫头出来问道。
“青翠,你去回了老太太是大小姐的帕子被风吹了进来,特意和曹姨娘一同进来捡帕子的。”张嬷嬷对着询问他们的丫头说着。
青翠闻言就转身进去了。
“老奴也是听吩咐做事。没老太太同意,让你们直接进去请安,怕她不高兴,迁怒于你们,若是直接让你们走了,又怕她回头怪罪我带她行事,遣走了你们,请体恤老奴的难处,一切还听凭老太太的吩咐。”张嬷嬷转头随口对着左慕青和曹姨娘说道。
左慕青和曹姨娘对视一眼,淡淡一笑,心下会意,不置可否,早知道这老太太为人处世怪异,现如今看来,名副其实,这样一件请安的小事,连她手底下的嬷嬷都尚且如此顾虑。
“老太太让大小姐和曹姨娘进去。”青翠再次出来传话道。
“大小姐,曹姨娘请随我来。”张嬷嬷说着,便自顾上前引路。
“老太太,大小姐和曹姨娘来了。”张嬷嬷一进门就赶紧介绍到。
“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屋内一股浓重的禅香味扑鼻而来,伴随着一道词严厉色的老妇人的声音。
“是老奴多嘴了,该打。”张嬷嬷说着,便抬手朝自己嘴上伦了一巴掌。
“嗯。”这时才听见老太太淡淡的应了一声。
“青儿见过祖母。”左慕青上前给老太太福身请安。
“奴婢见过老太太。”曹姨娘也赶紧上前请安。
“出身是低了点,好在你们娘俩还懂点个礼数,免了。”老太太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姐姐,自你落水后,娘便请了城里最好的一些师傅教导你,还嘱咐不让我去烦你,这不我都有一年没有见过你了。”这时坐在老太太刘氏身边床榻上的左绮彤朝着左慕青说着。
左绮彤,自己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她,只见她还如前世那般爱打扮,花枝招展的,说话间头上的纯金步摇,互相碰撞,发出一阵沙沙声。
“妹妹说的哪里话,娘说妹妹还小,定性不足,怕是不能专心学习先生教你的琴棋书画,所以不让我去看你,不然我早就去妹妹的院子里找你玩了。”左慕青也很巧妙的说了一句,在刘氏看来,这两个孩子一年没有见面,原因是崔氏在从中阻拦。
刘氏何其精明,她一听便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只是她不放在心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