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上古情仇（1 / 1）
羽汐和甄伊皆是一惊，上古白梅之神！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老朋友？”慕汀弦却是讶异于这一句。
空笑着往后看了看，那个怪异的男人便走上前来，笑得很是诡诘，走到慕汀弦跟前，隔着冰笼，与他相视而立，笑道：“很久不见了呀……澈老弟……七千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慕汀弦皱了皱眉，厌恶地退了两步，道：“你是谁？”
“哟！”那人佯装恍然道，“我怎么忘了呢，你不记得我也难怪。被分裂了精魂的滋味不好受吧。神脉被封印，又是转世为人，一世一世的生老病死，一世一世的苦痛磨难，你以前不是常常嚷着要做人么，怎么样，做人的滋味，如何？”
“你到底是什么人？！”慕汀弦有些气愤，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显然是对这一切了然于心，就连姑姑方才对他讲的一切，那些怪异的前世之说，这个男人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究竟是什么人！
或许，不是人。
甄伊握住了慕汀弦的手，对他摇了摇头，暗示着稍安勿躁。
慕汀弦沉下气，看向面前之人，一字一顿道：“你、是、谁？”
“我么？”那人笑得十分顽邪，并不回答，只是侧脸看了看身后。
空向前走了一步，接过话说：“自从懵告诉我瑞雪神兽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很好奇。况且我又是羽族之人，当然知晓那些所谓的传说也并不尽是胡说而已。所以，我自然要花心思去调查了呢。”
“可是你们也知道这上古的事情怎是说查就查得到的呢。后来，懵就告诉了我一个地方，叫做炽夜谷，我想慕汀弦你也应该听说过吧，它位于极北之地，据说半年白天，半年黑夜。白日的时候，就算午夜，太阳也不会落下，所以就叫炽夜谷了。再然后，我就遇见了这位仁兄。”
那人接着道：“去炽夜谷可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啊，但是谁让那里是神界最会疏忽的地方。想当年，要是你听了我的劝告，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女人，弄到如此悲惨的境地了。众妖随你冲上神界的时候，我就没犯傻，才逃过一劫。后来众妖被压在乾琅峰，害得我只能屈居于炽夜谷，才躲过了神界的追捕呢。老弟，你真是害人不浅呀。”
“你是……”慕汀弦看着他，那一头雪色的乱发，妖红色的眼眸，还有身上斑驳的毛皮大袄……
忽然间，脑海里翻涌起无数的段落，像是漫天纷飞的碎片汹涌而至，那些急速旋转的画面，疯狂抖动的镜头，似乎在拼命挣扎，肆意叫嚣着想从他的脑际呼啸而出。
“我叫漓，你呢？”
“我一生都听这个人的话，听那个人的话，是你让我明白，我要听听自己的话。”
“我从没后悔遇见了你……”
这张面容，这样的口吻……
慕汀弦猛地转过脸去，瞪眼看向身旁的甄伊，甄伊没有防备，一个趄趔。
“澈，为了个女人，值得嘛！”
“自古神妖不同界，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这张脸，没错，就是眼前这个人！
“我会留在这里，等她长大。”
“你也该收收心了，我们的修行是为了什么呢。”
“我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
那么，这又是谁？难道，这就是他……遥？！
脑袋一下子轰然猛涨，似要裂开一般，慕汀弦按耐不住，抱住头，弓下腰，满脸的苦痛，吓得甄伊手足无措，羽汐也匆匆跑过来。
终于，慕汀弦咬牙切齿突出几个字来：“白涅……”
“哟，老弟，这么快就想起我来了啊。”笼外的男子似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啧啧几声道，“想我白虎白涅，上万年的修行，到头来却比不过你一棵树，实在是可笑至极啊，也就没你从天地之树诞生那么有背景而已。现在你被贬为人，瑞雪神兽也脑袋有病的分裂了自己的魂魄，看来是老天给我统领群妖的机会，让这世界重归我们妖的手掌心呢。”
“你说……什么？”慕汀弦咬着牙抬起脸来，“群妖如今被封印于乾琅峰，难道你想……！”
“没错。”白涅猖狂一笑，“少了一魂的瑞雪神兽怎回事我的对手，如今的神界说起来，也不过是腐朽堕落，缺了瑞雪神兽，怎堵得住被压山底的我们妖魔兄弟姐妹的怨气呢。”
“你怎么可以……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啊，说起来，要是以前的你，我还真是要有几分顾忌了。可是，现在的你，凭什么！你恶的精魂还未苏醒，真的精魂还被封印着，光凭你这心慈手软的善，你拿什么来和我比？”白涅不屑地笑。
“你别忘了，还有我。”甄伊站到慕汀弦身边，脸色冷漠如冰，直直看向白涅。
“呵，我差点忘了。”白涅道，“花神小姐，说起来，我还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这么一番胡闹，也不会搅得世间两大圣灵弄得自己四分五裂，神界也不会失去了瑞雪神兽这一有力臂膀，而我们妖界曾经的帝王，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好好抓住怎么行。”
羽汐再也把持不住，怒气冲冲上前怒斥道：“你少在这里疯言疯语！人神两界也不是这么让你好欺负的！”
白涅却并不生气，挑眉道：“能不能欺负，看了才知道。不过，我看澈与瑞雪神兽也不是毫无作为，至少……”他忽然伸手上来，穿过冰棱，抚上羽汐的脸，羽汐厌恶地一掌打掉，他依然笑道，“让你们都如此绝色。你姐姐到死都是这样的表情……你们可真像呢。”
慕汀弦听着，忽然间醒悟过来，一步跨上前，想抓住他，白涅一闪身，慕汀弦抓了个空，只能抓住冰棱，他眼眸像是要冒火一般，嚷道：“是你……难道是你！”
“没错。”白涅说得极为轻描淡写，“我很少入世来，那日进你们宫里，只不过想看看你混得怎样了，谁知你不在，却被你那所谓娘看到。她是瑞雪神兽的直系后裔，自然知晓我的身份，所以没办法，我只好让她彻底住嘴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众人惊诧看去，竟是羽汐，趁白涅与慕汀弦说话之时，冲过去就是一个耳光，她恨恨道：“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