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月下滑冰巧遇许初晨(1 / 1)
过了两天,蓝夕脚伤还没有完全好就回学校了。
“你伤还没好,怎么回学校了?”子云问。
“在家挺无聊的,还不如回学校上课,我要不回来,哪能见识到你这受万人景仰的气派模样。”蓝夕取笑道。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就是看不惯王佩佩目中无人的样子。”子云求饶道,她在别人面前理直气状的,在蓝夕面前可是心虚得很。
“王佩佩确实是该受些教训,肚子饿了,去吃饭吧。”蓝夕说。
“那你是准备这样一跳一跳的去饭堂吃饭呢,还是我带个盒饭上来给你。”子云问。
“你帮我拿上来吧,昨晚没睡好,我先打个盹。”说完,蓝夕便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许初晨从8楼下来经过5楼,看到蓝夕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他不由自主地走进课室,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面容。
额前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许初晨伸出手想拂开它,蓝夕突然动了一下,许初晨蓦地收回手,幸好蓝夕只是动了一下又接着睡了,许初晨放下心来,怕她突然醒来便离开了。
蓝夕睡得正香,子云用手敲着桌子喊:“起床拉,起床吃饭拉。”
蓝夕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看子云,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饭盒,一下子清醒过来:“肚子好饿,谢谢。”
“刚才上楼的时候碰到许老师,我在楼梯口看见他正从教室门口出来。”子云说。
蓝夕听到子云的话停了下来,看着子云,有些疑惑:“你是说他从我们这个教室出去?你确定没看错?”
子云点点头:“没错。就是从这个门口出来的,奇怪,他这个时候进来做什么?你不是在里面吗?怎么没看见?”
“我刚才睡着了,哪知道他进来做什么。”蓝夕隐隐觉得,刚才睡着的时候,依稀感觉有个人进来了,好像站了很久很久。
“哦,快点吃吧,一会要上课了。”子云说。
不一会蓝夕吃饱了:“好了,就麻烦你清理一下桌面吧。”
“是,主人。”子云认命地说。
接下来的日子,许初晨都没有来上课。就这样过了十多天,蓝夕脚上的伤也好了。蓝夕最近总觉得有些烦闷,连上课都走神,蓝夕对自己的状态感到很懊恼。
这天,蓝夕穿上冰鞋一个人在操场上滑冰。
蓝夕允许恼人的思绪暂时被放逐,每每不开心的时候,蓝夕都喜欢独自一人滑冰。踩着冰鞋,在闪烁的灯光下,穿梭在人流中;或像此刻一样,在寂静的夜晚,在空旷的操场上,极速地飞奔驰骋,耳边除了风声,是死一般的寂静。
飞驰、旋转,旋转、飞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才过了两秒钟。“咔”的一声,地上的饮料罐使蓝夕的脚步跄踉起来,蓝夕单脚着地,旋转270度,借着惯性,险险冲到走道上,慌乱中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却来不及刹车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蓝夕想都没想,反手撑在那胸膛上,顺势一推,借那反弹之力往回退。
许初晨蹬、蹬、蹬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他心情有些烦闷,独自一人走在校区篮球场的走道上,谁知莫明其妙的被撞得七晕八素。
蓝夕有些恼怒地用手拔了下刘海,低咒一声:“该死的头发!”
许初晨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刘海下的那双黑眸,几分狼狈、儿分怒气、几分不耐,好像,还有一丝歉意!歉意?想起刚才的情景,许初晨有些啼笑皆非,那女人竟然把他的胸膛当成墙壁?
许初晨弯下腰,正要拾起散落地上的画卷和圆筒,“咔”的一声,面前已停住一双冰鞋。
灯光昏暗,蓝夕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许初晨,她口气有些不耐烦:“怎么样,有没摔坏?坏了我赔。”
许初晨有些愕然,饶有兴趣地盯着刘海下的那双黑眸久久不说话。
见对方没有出声,蓝夕不耐烦地抬起头,冲口而出的话因接触到一双熟悉却又趣味盎然的眼眸而打住。
蓝夕定了定神,开口说道:“许,许老师…..”
许初晨紧紧盯着蓝夕,突然想逗逗她:“赔我?你能赔个一模一样的吗?像这个圆筒,不新不旧,不多不少,刚好用了101天?”
蓝夕彻底呆住!不仅女人耍起赖来很麻烦,这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耍起赖来更麻烦,蓝夕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蓝夕有点懊恼,一懊恼便会狠狠的跺脚,她忘了脚下还穿着冰鞋,一个跄踉竟险些站不稳。
“小心!”许初晨下意识地伸出手,搂住了蓝夕的腰。柔软的身体、纤细的腰肢、有淡淡的清香飘进鼻息。蓝夕又羞又气又恼又急,她猛地推开许初晨,却没想到许初晨被她这样用力一推,脚下站立不稳,便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你,你放开!”蓝夕用力拍许初晨环在她腰上的手,许初晨顿了两秒,缓缓地放开双手,看着那双又气又急又羞又怒又惊的黑眸,竟有些失神。
蓝夕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因为惊怒交加,双手微微颤抖,脚下又穿着冰鞋,几次试着站不起来,眼角竟溢出了两滴泪,顺着脸颊滴在许初晨的唇上,冰冰的、凉凉的。许初晨一阵不忍,圈住蓝夕侧身一滚,然后放开双手站了起来。
蓝夕颤抖着坐起来,一边脱下冰鞋,一边抹去眼角的泪,睫毛没抬,一手提着鞋子,赤着足转身走了出去。
走道上灯光昏暗,秋天的夜有一种沁入心扉的凉,地面干净的一尘不染,冰凉冰凉的触感透过脚底,渗透到全身每一个细胞,像薄荷、又像闻到了樟脑丸的气息。蓝夕渐渐平静了下来,溶入这冰凉的世界。
许初晨看着蓝夕的背影,站着久久不动。他想到了纤竹,纤竹沉睡了两年多,昨天终天醒过来了,许初晨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已经向学校递交了辞呈。
许初晨想到蓝夕,想到他和她之间不可能的未来,许初晨的心痛楚了起来,痛得几乎站立不稳。
从那天以后,蓝夕再没有见过许初晨,有人说他请长假了,也有人说他辞职不会再回来了。来与不来还是一样,每天上课、下课,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叔仍是载着子云和子扬过来接蓝夕上学、放学。子扬发现蓝夕不知什么时候起脸上多了一丝忧伤,淡淡的,淡得几乎看不见,子扬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子扬、青玉都毕业了,许初晨还是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