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鉴宝节中(1 / 1)
鉴宝节没剩几日,凤容才带着无忧慢悠悠的上路,好在鉴宝节用的别院离凤凰谷比较近,不然无忧也不会在路上折腾着玩这玩那!
凤容出门的必定带着弥,岑木那个老家伙就留在谷中,管理谷中事物,凤容似乎说过这个老头曾经是个江湖上什么来头的,反正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无忧听了之后只能连连点头,那老头子没一脚将他踢废了真是手下留情了。
凤凰谷中极少有女子,此次出行也就带了两名婢女骑马跟在后面,无忧放下马车上的门帘,开口就问:“听老头说你以前有很多男宠,怎么一个都没了,凤凰谷里也很少有女子,你是不是对女子有什么特殊想法?”
“忧儿,你想多了!”凤容靠在软垫子上,手里捏着一本札记野谈,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只翡翠白菜,翠白不明,泛着光泽。谷里的小厮似乎说过他贴身的东西都宝贝的很,别人碰不得,无忧就心里痒痒的特别想做点事惹毛他!
“此次出来,我虽同你一起,可外面的事情也多得很,春开事忙,当然不能面面俱到。带女子出来是怕你在外面不习惯,我可不想让别的男人伺候你,知道了?”
“奥,你每次都带弥出来是因为,掩人耳目,其实他才是你最受宠的男宠!”无忧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气的凤容直接把书丢了,连手中的把玩也放在格子上,将无忧拉过去,往脑袋上狠狠地敲两下,不争气的解释:“弥不一样,我是他的恩人,我们是主仆,我若想要他,他还未必肯呢!”
只听到外面靠马车的一匹马,加快脚步,离他们远了些。无忧噤声憋笑,那个冷面弥肯定面红耳赤不好意思了,还是没憋住,“哈哈哈哈!”
“忧儿,别捉弄他了!”凤容说完也跟着咧嘴笑了,微微露出牙齿,无奈的摇摇头,着无忧真是活宝来得,幸好将他留在身边才没有这么寂寞。
马车颠簸,马车上特意多铺了毯子,羊毛毯,鹅毛垫子,无忧躺在马车里哼一首曲子,是师爹爹交给他的琴曲,他能哼出来,弹得却不好,所以没能学会蛊惑人心的琴曲。
凤容看他摇头晃脑哼曲儿的自在模样,伸手摸摸他的眉心,眉目传情者一定不会有他的愁绪。“鉴宝会上,为你寻一架良琴怎么样?”
“不要,我又弹得不好,要是能送给爹爹就好了!”
“是你那位擅长弹琴的爹爹?”
“恩,他的琴技出神入化,能以琴伤人,他说琴音本就寄托人心,我弹不出来,就会瞎弹!”无忧蜷蜷身子,用手揪着羊毛毯子上的羊毛,搭手放下的地方,都快秃了一块,只能说凤容宠他,让他揪着玩,换别人还不得直接丢出马车了。
“你只管弹就行,大不了我装的很好听就是了!”
“混蛋!”无忧一手打过去,凤容也受着,然后接着把没看完的野史拿回来接着看,从格子上取下来一只罐子,放在无忧的面前,三次层夹心,将桃花瓣做成花瓣膏和面粉一层一层的铺好,最后切成菱角块,“糕点?”
“恩,尝尝好不好吃?”
无忧赶紧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白皮凉凉的,桃花膏软软香香,搅弄着舌头吞咽下去,没说任何话呢,就又把手伸进去,直接塞进嘴里,“太好吃了,你从哪买的?你家厨子可没这个本事!”
“你吃过厨子做的糕点?”凤容视线离开书本,笑眯眯的看着无忧,然后讥讽他,“在凤凰谷肉都吃不够,你还能分心吃糕点,看来我是没看到,是不是肚子上都长赘肉了?”话说这就探手往无忧肚子上去摸,竟然结结实实的没一点丰腴的样子。
“哼,吃惊了吧,本少爷可是有好好练功的,肚子都没长肉,紧致结实。”无忧兴致勃勃的吃着点心不忘把自己夸赞上一番,手指头上粘的点心岁末也没放过,放进嘴里嘬嘬,吃的享受。低头看凤容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无忧撇撇头,“不愧是富家少爷,没见过嘬手指的?”
“确实没见过!”凤容撂下如此一句,继续拿着札记看,有无忧在身边,连书都看不下去,如此也胜过一人独坐马车。
无忧再也不理他,盘腿坐着将小罐子放在腿上,乐呵呵哼着曲儿,将整罐点心都吃下去,让凤容忍不住提醒他,“少吃些,等到了龙井必然有你好吃的!”
嘴里乌拉拉塞满了,还得塞上一块才来埋怨凤容,“你早说呀!”然后将手中的罐子倒过来抖抖,已经空了,碎屑跟着倒到身上,语调一沉,脸上也僵了,“吃完了!”
“哈哈哈哈!”
“笑毛!”无忧将罐子随手一丢,直接扑到凤容身上,两人扭打起来。凤容是让着他的,让无忧故意钻了空子,在他的腰上挠痒痒,两个人哈哈大笑扭作一团。
马车外的流缨摇摇晃晃,珠帘也跟着摆动,车轮走的颠簸,笑声也蜿蜒悠长。孤寂的偏僻山路,春鸟才安定下来,听着爽朗的笑声不禁停下来看,似乎讶异与每年的轿撵唯有今日特殊,就连跟随之人都松了口气。
晌午时分,凤容一行就到了鉴宝会的地点,无忧睡着了,抱着无忧的大腿,呢喃说着梦话,难为他如此颠簸,还能安眠,就让他睡了,将菜带到别院去。
千不该万不该无忧梦魇之中梦到了梧桐,两手抓着凤容的腿,手指头都牟足了劲,恶狠狠的发梦,一番梦中的打斗之后,无忧终于还是弱下来,比任何时候都毫无底气,更像是摇尾乞怜,“梧桐,别走!”
凤容瞬间变了脸,紫眸凶光毕露,两柄弯刀想要剥开无忧的心看看,梧桐的分量有多重,直接起身走出马车。无忧被他的腿提起来,落在一旁的小架子上,划了一个小口子,嘴里吸着凉气,“哇,哇,凤容你是疯了吗,疼死了!”大骂着,抓起宝剑,从马车上下来,直直奔进酒楼里。
凤容带着半脸金面具,黑着脸坐在二楼角落里,店家小二颤颤巍巍的正询问他吃什么,无忧几个大步走过去,指着脑袋问他,“你看你看,这是你给我弄得,破相了怎么办?”
凤容脸冷的厉害,眼神也犀利,好似不认识无忧似得,冷冰冰回答道:“你毁容了我也要,留着这副皮囊做什么,勾搭别人吗?”
无忧愣了,神情僵在脸上,连店家小二都吓得抖了一抖,不知道该不该先退下。无忧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凤容为此都气过好几回了,想必是梦里又喊了梧桐的名字。
然后蔫了脑袋,挨着凤容坐下,把下巴放在桌子上,“我饿了,糕点好像没吃进肚子里!”
“对我说做什么,我凤容是你什么人吗?”两片薄唇说的越发没边,看来他今日定要找无忧的不痛快了,无忧也就不理他,将小二哥的单子拿来看看,随便点了几个凤容爱吃的,“清蒸醋鱼,要少放醋,这里醋味都翻天了!”
“是是!”店家小二连连应声,赶紧从他们身边跑出去,一头冷汗都捂出来了,赶紧拿身上的白抹布擦干净。看的无忧也是直摇头,这凤容小脾气着实很大!
“怎么不去包间,你不是最烦人多吗,哎呀,你冷着脸和冰山一样冻死了!喝茶喝茶,赶紧把冰化了!”无忧殷勤给他倒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好在凤容低低眼帘,将茶杯端起来,放在唇边抿抿,“嫌冷就出去!”
“哈哈,好了我错了,凤容大人,无忧给您老人家赔礼了!”无忧端起茶杯,站起来,冲着凤容行鞠躬礼,小声问:“气消了没?”
“哼!”他冷哼,扣扣板凳,让无忧坐到他的旁边,嘴角拉长了,隐隐泛着笑。
“就是嘛,凤容笑起来最好看,比天边的星星还要闪烁!”无忧松了气,挨着凤容坐下,嬉皮笑脸的没了刚刚的模样。桌上一盘花生,无忧小心剥了皮,将白仁放在凤容嘴里,凤容就张嘴接着,一手托腮,好不享受,“今日你都要把我伺候舒服了,不然我的气是消不掉了。”
“好好好,凤容大爷,听你的。”
邻桌坐了三位中年人一位青年人,都穿青灰衣衫发冠束发,右手执佩剑,频频看向这里,总是皱着眉奇怪的看着无忧,让他后背发麻,于是低声冲凤容说,“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人好多。”
“怕什么,他们敢动手,就打回去!”他说的轻松,无忧心里后悔了,这个凤容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坐在这里,估计就是为了让人找事,然后打架出气的。想到这里,无忧心口几块石头砸下来,跟着他,风险太大,不如去找千羽好了。
“想什么呢?”
“没,吃饭!”无忧低下头安静吃饭,用筷子夹鱼最肥美无刺的地方给他,放在米白瓷的小碟子上,“您请用!”对于无忧这种殷勤反常的动作,凤容连任何怒气也没有了,拿起酒杯含下一口醇酒。
两根手指捏着无忧的下巴,对上他油乎乎的嘴,将嘴中的香醇度过去,舌头一收一送,将嘴中的酒都送到无忧嘴里。
“唔?”无忧没懂他的意思,将酒水拌着最终的肉糜一起咽下去,吃惊看着这个变态,还不等说什么,邻桌之人已经忍无可忍。
“凤容我只当你是年少轻狂,杀戮成性,却没想到你竟如此荒淫,竟然逼迫别人满足你的怪癖好,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凤容听了也只是挑挑眉,年少轻狂杀戮成性,哼,轻狂的口吻说道:“你那又能耐我何,整个青城派都不是我的对手。”
“辱我青城,杀!”
无忧手里抱着碗,脚上一撤,退出去好远,抱着碗继续吃饭,反正他们打不过凤容,而且弥还在身边,根本用不到凤容出手。今日有些不同,弥并没有动手,凤容直接将无忧放在那得佩剑□□,一招将那人的心口刺穿了!
“师兄!”
“师叔!”
无忧抱着的碗直接摔到地上,肉块滚了几滚,把鞋子都染脏了。杀戮成性,无忧还只当是开玩笑的,这种一招致命的招式可不是闹着玩的,无忧愣神的瞬间,凤容已经将那几位年长的割断了脖子,倒在地上,鲜血肆流。
二楼上早已尖叫着逃窜无人,唯有那位年轻的人身上受了几处剑伤,还留有一条性命。“师叔师叔,凤容我要和你拼了!”他身上沾满红血,衣衫变的狰狞,如同他的面目,提剑刺过去。
凤容不屑一笑,将剑锋划过去,无忧只是心里不忍,那人的无助挣扎,如同无忧一般,大喊着,“凤容放他一马!”
凤容抽剑回来,没能挡住那人的招式,手臂上割了一个口子,暗紫色的衣衫张开大嘴,弥越过去将那人一掌劈到地上。那人恶狠狠地瞪着凤容,手边就是他师叔们的尸体,鲜红狰狞吞噬了他所有的认知。
“回去!”无忧想不通凤容的发泄是这么残暴,半点心情都没了,视人命如草芥,仅仅是吃饭的功夫,三个人就葬送了性命,就因为他想发个脾气。无忧着实想不通,恨不得现在过去将凤容打倒在地,可最终只是气的抬脚走下楼去。楼下掌柜战战兢兢不靠近无忧的身边,也不敢冲无忧要赔偿,无忧脸色就更加难看,“凤容把钱赔给人家!”
“好!”楼上低声应了,无忧就直接走出去。你杀人,人杀你,江湖纷争永远不断,无忧知道这个理,知道归知道,灭门之仇还是要报的,可,那人也会找他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