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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恋绘卷(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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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Rachel等一伙人包了场的Marina’s Club二楼,此时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视线从楼梯口转移到星云身上,瞪大了眼睛头顶都冒着问号,星云抚了抚额角,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倒是燕子叫了一声,“什么?怎么了?霜霜喝酒啦?哎呀!那可不妙了!”

星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后将眼神瞥向吧台,“是啊,她说不能喝是真的,Rachel你别不信哪。”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回头要被Brian天天VIP了。”Rachel从高脚椅上蹦了下来,捏着星云的肩膀认真地说,“她会做出什么事吗?比如爱哭,会打人?还是会乱叫?”

“哼~那是你吧!”Amanda在一旁举着酒杯说,“就交给Brian去解决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那副模样倒是挺令我很意外,真想跟出去看看啊!”

星云和燕子对视了一眼,共同回想起一件往事,抽了抽嘴角,捞过身旁的酒杯一饮而下,动作出奇的一致,“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咱们继续吧!”

下午5点刚过,天空呈铅灰色,云层厚重地叠加着,开始下雨了,初时雨势徐缓,丝丝缕缕地,只听得见树叶淅沥作声,霜霜手捂着脸,感觉雨点滴在她的脸上和手上,接着雨势渐猛,密集的雨点滴答落下,终于成了瓢泼之势向大地奔泻。雨水密而猛烈,割断了她的视线,霜霜把手放下,任由大雨在她脸上重新梳理出了眉,眼,鼻,唇,她沉默着,感觉有双手把她拖着往闪着明黄色"Free"亮灯的的士上拉,在后座上,Brian将霜霜搂在了怀里。

“怎么哭了?”Brian掰开霜霜捂着脸的手。

“谁哭了?别说傻话了,不过是喝了点酒,刺激泪腺而已…”霜霜的意识飘忽着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某个台风的天气,门口的石阶延伸到海里,海水夹着风跑着冲向了院子,在院子一隅开辟的小菜园子被海水淹的没了顶,只一两根菜苗在水里翻着跟斗浮浮沉沉,这水真大,每当台风天都是一片狼藉,不管是眼下的狂风暴雨还是风平浪静后的善后工作,那是一个泛着腥臭味的世界,排水沟被一些废弃的垃圾堵住了,满地被冲刷上岸的布袋莲,摊在岸上暴晒的死鱼,池塘里浮着溺水土狗的尸体,记得有次外祖母带着她躲山上的教堂去了,那里地势高,水淹不着,人与人扎堆的汗味,风雨带来的湿哒哒的空气,那个神圣的十字架,张开的手臂,泛血的慈悲…

“我们去哪?”霜霜疲惫地靠在Brian身上,眯着眼睛望着窗户外面。

“山上。”Brian说。

“哦,躲雨吗?”霜霜说。

“嗯,”Brian看了霜霜一眼,拨开黏在她额上的湿发,低声说,“怎么这么没酒量?”

“嗯?我吗?对啊,一喝酒便不知天南地北,”霜霜把眼睛阖了起来,“你知道吗?我不喜欢夜晚,有个诗人说,它是一头关不住的猛兽,在我们睡着了以后会啮咬我们身体里的灵光,以保它腹内永不泯灭的亿万年的生机。”

“哦?是吗?怎么啮咬法?”Brian说。

“它可以自由变身,易形为白昼,在我们面前它幻化为你我眼底的心上人的模样,或是美丽的少女,或是俊俏的儿郎,它诱我们编织情网,攫获永恒,当月亮升起它恢复高贵的黑泽,恣意地闯入我们的梦里,吞咽你我生命中成就的绚烂且壮阔的光野,蚕食我们而取得闪烁密彩的灵光,我们的多情,痛楚,欢愉,使劲一生气力痾出的有血有肉的故事,于它不过是挠痒时爪缝间的尘垢,我们从诞生跋涉到死亡,不过是在它两节脊梁骨间绕了一圈…”霜霜缓缓地说着,声音沉沉地怕要惊醒熟睡婴儿那般,“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活得认真?”

Brian没有吭声,抱过霜霜放在自己腿上,他踌躇了片刻,“生死都不由我们选择,这无需多费唇舌去追究原因,也不需浪掷情感,”他看着被窗外路灯髹上浮光的她的眼睛,潮湿的,饱含水分,几乎往下坠落,“我们回去再说,好吗?你睡一会。”

霜霜看着阒黑车厢内的他,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两人随着汽车平稳而有节奏的颤动着,她的思想也和着这种脉搏,听从他的催眠,闭上了眼睛。

梦里翻着波浪,她阖上眼睛看见了无数的影像在眼前映现,雪松挺着肚子偎在表哥身旁含笑着跟她招手,转过身有一个白胖的小男孩拉着她的裙角喊她小姨;在宿舍,同星云、燕子一人一张椅子蹲坐在上面看蓝色生死恋,燕子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Rachel她那种奇异的眼神不时地扫了过来,让她握紧了拳头;外祖母过世时蒙着的白布,围着的亲人红着眼眶真情或假意的抽泣声,见过的,经历过的,还有遗忘的件件往事,纷乱地交织在一起,构成莫名其妙的图像,她坠入了时断时续的迷糊状态之中,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身穿蓝色围裙修剪着玫瑰花的身影,那人执着剪子一步步向她走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她蓦地惊醒,“到了吗?到了吗?什么时候了?”

Brian垂下头来,在漆黑的车子里,脸色显得格外苍白,“大概快六点了,怎么?做恶梦了?”

“没有,我不知道,”霜霜从他身上坐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蹭他的体温,“我口渴。”

“好,快到了。”Brian轻声地说,掌心贴着霜霜的背部。

车子缓慢地爬上坡道,大道蜿蜒着隐入浓雾密雨中,当霜霜看到那扇复古的铁门,心口像是被人揪紧了一般,突然间难以呼吸的感觉。俞老伯开了门让车子开进去,直到草坪尽头的平台前,霜霜下了车便躲到了檐下,看着成串落下的雨珠拍在泥土里,风携着雨,夹杂着苔藓,泥块和香木树皮的味道。

“阿枫,霜霜,怎么每次都雨天过来,又淋雨了?”华姨快步地走来,递过两条毛巾,一把拉过霜霜搂了搂,拨开了她脸上的碎发,“快进里面去,我给你们准备点姜茶。”

“谢谢你,华姨。”霜霜说。

“阿枫,你也真是的,女孩子可不能这么折腾,不能挑个好天气再过来吗,你这个男友当的太不合格了!”华姨念叨着拉了霜霜进屋,Brian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先在晨室坐一会啊,”她转身又念了Brian两句才离开。

“冷吗?”他问。

“不会,”霜霜用毛巾轻轻地揉搓着头发,她那含着水汽的发让他看呆了似的,散乱着变得十分煽情,Brian移开了视线说,“现在是清醒的吗?”

“淋了雨感觉没那么晕了,”霜霜脸颊透着粉红,双唇看起来比以往更有血色,“你呢?”

“没事。”Brian走向窗口,盯着墨色的雨,点了一支烟,“你说我们不该活得认真吗?”

“你觉得呢?”霜霜站了起来望着Brian的背影。

“残缺即是现实,”Brian顿了顿,“你知道我妈妈怎么死的吗?”

霜霜走到他身侧握紧他的手,垂着脑袋,没有看他,“你可以告诉我吗?”

“被我害死的。”Brian吐出了一个烟圈,飘飘荡荡地散在窗前一公分的距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只两棵香木影影绰绰的还剩个模糊的轮廓,夜色随着暴雨完全覆盖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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