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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恋绘卷(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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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工作让人觉着乏味,香港大妈们整日拉帮结伙的过来消磨长夜,偶尔遇着几个京片子或福建口音都能倍感亲切,“好无聊啊~”霜霜耳边传来郑颖的哀嚎声,“你说啊,人多吧,巴不得人家赶快输光了走人,没人吧,站着我都能睡着,拿着个板子发呆真是受不了了,”她抬头看着屋顶的Surveillance,那个半圆形的黝黑镜头映着两人的影子,郑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哎,你什么时候Sign Off啊?”

“大概在8月份吧,你呢?”霜霜说。

“我快了,大概在一月份,还能回家过个年,”郑颖把玩着手里的原子笔,“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做多久,总觉得没什么意思,我老妈整天要我回去找份稳定的工作,顺便找个结婚的对象,”郑颖顿了顿说,“你年纪轻轻的到赌场工作你家人不担心吗?”

“不,他们不担心,”霜霜偏过头看着郑颖,“你没告诉家里人Jerry的事吗?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郑颖提起放地上的Float Cover,让霜霜盖上,“你想异国恋有好结果的能有几个?我都27了,再过两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说不着急是骗人的,我也想安定下来,在船上总没什么归属感,”她低着头想了想说,“我跟Jerry也在一起三年多了,他没说个所以然来,我怎么开的了口。”

“是分是和总得有个定论,”霜霜目光笔直的看着前方的老虎机,“如果不在这艘邮轮上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想去澳门,既然已经选定了这个职业,回国能有什么作为?去个地下赌场,还不是分分钟被抓的事?”郑颖说。

“澳门?”霜霜说,“那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跟Jerry提起过吗?”

“没有,可是我希望他能跟我一起去,毕竟相处这么久了,要分手我舍不得。”郑颖拿起原子笔在一张Score Card上画着圈。

“希望你们能有好结果,”霜霜说,“有些事情不开口是不能圆满的。”

霜霜低头看Float里的筹码,同等质地,却色泽殊异,困惑于既然不同为什么还要在一起?这一片500的可能曾在那个梳着黑色发髻的女人手里,这一片1000的或许曾被那个顶着地中海秃的男人揣在兜里,这一片25的可能曾经被随意地遗落在地上,无人去拾,而今聚在这里,在自己眼皮底下切切私语,低诉着昨天的分离,今日的聚首,提前为明日告别。为什么人的一生生死聚散全都有不可理喻的理由?

霜霜坐在转椅上微微的左右晃动着,看了眼时间一点一刻,心里想他现在回屋里了吧?是不是一回去就把皮鞋蹬掉,扯松了领带,倚在阳台口看着漆黑的海面点上一支烟,会不会在想她什么时候过来,还是自顾自的洗漱休息全然忘了还有一个她?

“Change Dealer!”一个小菲过来换霜霜Break,Confirm之后霜霜出了Club大门,略一思索便拐上了楼梯。

霜霜走员工通道到了九层的甲板,今晚风真大,海面上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见风浪声狺狺的吼着,这万一掉下去了还捞得着吗?她胡乱想着敲响了Brian的房门,“进来吧,没带房卡吗?”Brian拉开房门侧身让霜霜通过,“怎么头发这么乱?你从外甲板过来的?”

“嗯,”霜霜径直走向了阳台,瞥了一眼烟灰缸,“你真是个烟民!”

“是啊,怎么样?你不会要我戒烟吧?”Brian撒娇似的环住她的腰,把脑袋搁在她颈窝里,“我讨厌麻烦的事。”

霜霜回过头望进他此刻分辨不出色泽的瞳仁中,像是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抿紧了双唇,一言不发。“怎么了?台上有两个老太婆跟你死耗着?输钱了?有小菲惹毛你了?犯错了?还是想家了?”Brian试图逗她开心,“随便说点什么吧,你这样会让我乱想。”

“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也不想想被谁使唤着打扫到一两点!”霜霜把头靠在他胸口,“今天晚上都没看到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Brian捧着霜霜的手,“真的只是这样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很不同。”

“哦?那是什么样的表情?”霜霜问。

“反正我看着挺不顺眼的,你估计在想什么坏事?对吗?”

霜霜离开他的怀里,走到沙发上坐着,玩弄起桌上的黑色皮质烟盒,“如果有一天我也抽烟,你会怎么想?像Rachel那样,”她说,“优雅的把它夹在两指之间,衬着红色的指甲?”

“那不适合你。”Brian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慢踱向沙发,“怎么?”

“你说我们怎么发展成现在这种关系的?”霜霜看着烟盒在细白的指下一开一合。

“两情相悦,”Brian挑着眉毛看她,“还能是为什么?”

“那为什么你没说过你爱我?”

“你感觉不到吗?”Brian坐在霜霜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手肘搁在腿上双手放松地交织着,嘴角勾起细小的幅度,专注地望着霜霜。

“切,熟稔的杀手。”霜霜拿眼梢瞄了他一眼,终于放下手里的烟盒。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它,”Brian随意地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双手交叉搁在膝头,“你可以带走,只要把烟留下就成。”

“什么事都能拿来开玩笑,我才不要这东西,拿着拜拜神仙都不要,”她站起身来,挽了挽耳鬓的碎发,“好了,我走了。”

“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就是不要自己生闷气,你知道我赢不了你的。”Brian耸了耸肩,霜霜觉着他的表情并没有那么认真。

“好,你早点休息,下午我拿衣服过来。”霜霜慎重的看着Brain的眼睛说,轻轻碰触了一下他的嘴唇便离开了。

□□点的晨光最让人惊喜,日头以倾斜地姿态不温不火地挂着,天边堆垛的云朵让人向往,让人想追,霜霜立于船头的甲板,想象自己是个热闹的少年,正抖落满头的汗珠去追那云,它不似太阳有自己的轨迹,总在天边聚散随意,时而聚在太阳的周围喁喁私语,时而坠在海天之隙为天堂与凡间上锁,那少年喘着气知道赶不上了就用眼睛去攀那云峰,当她抬头望见,不免有种想哭的悲怆,为何我追的是云?

霜霜下到Laundry,从烘干机里把衣服取了出来,摊在烫衣板上庄严地熨着,领子,袖口,裤脚,一道皱褶都不肯放过。“诶?霜霜啊,还没回去睡啊?在烫衣服啊?”霜霜猛抬起头来,见Rachel怀里抱着一只半人高的泰迪熊走了过来,她穿着紧身的牛仔裤,黑色的雪纺衬衣,细长的脖颈戴着一条金色的项链,她朝烫衣板瞥了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哦!帮Brian洗衣服呀?那懒家伙,从以前就只是外表光鲜,住的地方简直就是猪窝!真是太辛苦你了!”

“确实是这样呢,你那只熊要洗吗?”霜霜把熨斗立在一旁,拔了电源。

“是啊,”Rachel走向洗衣机,拉开机门往里一塞,摁下启动键,“好了,搞定,你烫好了吗?一起去Mess坐坐吧!”

“好了,”说着边把叠好的衣服仔细地放进洗衣袋里,“走吧,那只熊是男朋友送的吗?”

“是啊,不然我才懒得动它呢,你说那些男人怎么就觉得我们会喜欢这些毛茸茸的的玩偶呢?我更情愿收到一只小熊的瓷器,还不占位置,也满足一下可爱的愿望!走这边比较近!”Rachel带着霜霜拐向了右手边的舱门,搭员工电梯到六楼的Mess。

“喝点什么?可可?”Rachel舀了两大勺可可粉往杯子里倒,用热水冲开还加了四块方糖,“我喜欢甜的!给你加两块吧!烤面包要吗?”

“嗯,谢谢,”霜霜把两大袋的Laundry Bag放在身旁的椅子上,从后头打量着Rachel,“不怕胖吗?”

“我吃不胖的,”Rachel回过头来,狡黠一笑,把涂满黄油的面包片放进盘子里,微一屈膝端了起来,“我看你也就胸部胖点,其他的都是骨头!”

“啊?”霜霜不禁笑了起来,“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可不是这样的啊!我还以为你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呢!”

“想不到我是这种大妈性格吧,”Rachel呷了一口可可,眼神越过杯口看着霜霜,“跟Brian相处会不会觉得有点吃力呢?”

霜霜端起杯子,看着杯里咖啡色的液体上有几缕白烟散着温度,“有点,有时候感觉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河,翻了两座山,却还有一片山林。”

“你这形容真有意思,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Rachel问。

“不多,就知道他妈妈前两年因为意外过世了。”

“嗯,那对他是个挺大的打击,当时他跟我们一票人在法国留学,听到消息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对我们也没多说什么,我是通过家里人才了解到的,”Rachel掰了一小块面包,在可可里蘸了蘸,“他妈妈的事,我也觉得很难过,她是一个简单的人,不该在还没享受到天伦之前就离开人世,走的那么匆忙,谁也没想到,有时候我会觉得是不是另有原因,有些秘密你总会知道的。”Rachel直直的望着霜霜,那种眼神带着审视,带着隔阂,“我相信他会告诉你的。”

霜霜奇异地看着Rachel,顿时觉着一阵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顿时生了一种“他们了解彼此甚深”的了悟,童年时代被大人召去向客人问好后被迫坐着陪同时常有这种感觉,有些话有些过往等着被揭开,这个时候她并不想听。

“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们走的长远,请你给他多一点时间。”接下来两人沉默地吃完早晨的这一顿加餐,便各自回房了。

霜霜回到Cabin,蜷缩在自己的小床上,霜霜想象着一切可怕的可能,这一桩现实让她像是行走夜路鬼鬼祟祟的逃犯,时刻警惕着树丛山林里窥视的眼睛,胆战心惊地随夜潜逃,梦里某个身着蓝色围裙于玫瑰花丛中蹁跹舞动的身影顿时变得扭曲,艳红的玫瑰像是一团团的鲜血向那人影泼去,她摇摇欲坠地举起手里的剪子花剪往心口捅去,顿时分不清是血是花,那张模糊的脸忽而变成她的,霜霜困在梦里,挣扎着回不到现实,她听到闹钟的声响,得去Brian那,快!得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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