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第133章、乌龙货带娃记(1 / 1)
我发现只要有了孩子,不管多么和谐的关系都会起争执。
比如现在我们停在一个嫩芽初吐绿的山坳,为白天赶路还是晚上走吵吵。我的意见是等天黑后唤来雕师,一飞冲天回窝。墨明力主戏要演全,企图将杨过化妆成襄丫的“娘亲”。杨过嗤之以鼻,指出他的真实皮相倍而嫩,要扮“娘亲”自己扮。
我决定不理两只二货,把郭襄放进背蒌打谱调蜂汁,襄丫立马哇哇大哭。
一般来说婴儿哭闹要么身体不舒服要么害怕,襄丫无前忧,她是出世时的阴影导致潜意识里欠缺安全感,被抱着她就快活得吐泡泡。
两位少虾尚未抱过襄丫,抢着来抱。
我厉声制止,开玩笑,别一用劲把襄丫送上西天。
杨哥哥和未来教主十分不满,恶言恶语指责我。
话说襄丫养的那叫一个好,皮肤粉嫩嫩下巴圆乎乎,脸颊圆乎乎,眼睛也圆乎乎,哭时眼泪其实不多,热衷干嚎。不哭时眼珠滴溜转,偶尔张开唇瓣打个小哈欠,几近透明的鼻翼一动一动,别提多招人。
估计两只二货早就想抱一直没机会,现在管襄丫事务的鲁家二妇御任了,蓉郡主隔太远管不着,可不就原型皆露威助本丫,说不给抱便打抢。
我忠于职守开始科谱教育,上纲上线教导他们不是谁都有资格做奶爸。
杨过以我“前生今世”都不曾带过孩子予以驳斥,墨明瞄着空子抢了襄丫就跑,我急了眼破口大骂……
这下好了,我们不用改妆了,一跑两追奔向绝情谷。
论轻功我在墨明之上,但要把襄丫抢回来办不到,急得掉泪。
襄丫受到影响,又或者“阳大虾”抱的不舒服,惊天动地大哭起来。墨明有些慌神,杨过趁机夺走,我一看他的粗鲁动作失声尖叫:“不给我不理你了!”
杨过高举襄丫:“她不哭了!你看,她不哭了!”
襄丫不哭是因为他凑巧将人家头朝上脚朝下,可他那动作表情好似要摔死襄丫,恨得我两眼发黑。
我甩甩头深吸口气,决定化阻为导:“手上别用劲!我不抢,我告诉你怎么抱……是抱不是举!哎,两手一前一后揽着,将她头部抬高些,对了,放松点……”
墨明撇嘴:“早就看会了,我刚才就是这样抱,分明是你吓到香娃。”——“香娃”是我们经投票表决确定的小名,香与襄同音,如此长大后郭襄不会因改名不习惯。这小名叫起来又与“襄儿”有区别,老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郭家小妞“赴大理做人质”,她的名字不会是秘密,铁定已经禀报朝廷,元国在宋国朝廷不会没细作,包不定元国已知道,绝情谷与元皇室有往来,搞成完全同音不妥。
话扯远了,回到谷地。
瞅着两少虾的霸王嘴脸,我痛下决心:“可以给你们抱抱,但有条件!”
两少虾异口同声:“好说!”
我胡撸一把泪水,咬牙切齿道:“晚上走!”
两少虾点头,我冷冷道:“二月天尤寒,小娃儿不能吹风,马上找个避风处!”
终于夺回指挥权,我心情舒畅,命他们发挥所长,在巨石后借大树搭棚。
话说我们离开襄阳城老长一段路,从这边回绝情谷不经过墨明整的家居山洞,得自己整一个安歇处。
我们背蒌里的东东挺齐全,趁他们当劳工,我点着火烧水,替拉了巴巴的襄丫洗身,再喂饱,丫丫香喷喷睡着。
杨过感叹:“香娃多乖,今天只哭过两回,没两下就收声,以前肯定是被她姐姐吵到睡不着才哭个没完。”
现在是白天好不好?人家以前白天几乎不哭,今天活活被你们整哭。
正想驳斥,看到墨明朝我挤眼坏笑,我顿时气得肚皮鼓鼓——襄丫的新身份是“石叔石婶”家的二姑娘,我充当她的姐姐,本丫居然跟郭芙排一块,太没天理。
我决定转移话题:“阳氏三雄名声在外,别以为荒山野岭一定不会走漏消息,隐世高手多着。你们还是改一下模样为妥,石头剪刀布会不会玩?输的做‘娘亲’,快!”
两少虾同意了,然后了无廉耻大肆作弊,再次吵个乱七八糟,决定以武功决雄雌。
我惊诧,怎么吵到这会才想到开打?武侠世界不是万事打了再说吗?
但他们打破头没什么,襄丫会被吵着。于是我正色道:“少胡说,打那么大动静招人来围观啊?哥扮过‘娇娥’熟门熟路……好好好,不欺负你,抽树枝,我拿手上你们抽,抽到短的扮‘娘亲’,小的做公正,服不服?”
两少虾以为我被吵烦,认为我不至于偏袒谁,皆言“服”。
切,我怎么可能公证不偏?女子报仇说报就报,墨明没意外地抽到了短树枝。他倒也光棍,痛快地把自己扮成三十多岁的邋遢村妇,害我想养养眼的图谋落空。
山民、村妇打猎归来做烧烤,吃罢逗逗睡醒的襄丫。
襄丫还是婴儿一枚,大半时间呼噜。因我严禁他们喧哗,这两只文雅起来,在地上画了个棋盘,拣来石子充棋子开战。
唉,这样的悠闲生活依稀恍惚好久没有啊!
可惜美好时光过得快,雕爷趁暮色而至。
瞧了眼襄丫,刁雕不以为然:“普通人,资质还平平。”
当然一般,你以为遍地杨过、墨明?如果襄丫资质好到能溶汇贯通《九阴真经》,郭靖黄蓉犯不着造倚天剑、屠龙刀藏宝典。
呃,忘说了,襄丫一看就是量身泡制的转世人,在母腹着胎时间比她哥晚了几天,明显是黄蓉怀孕后加塞的:万物有灵,夺灵附体等同造一人杀一人。正修造特定之人,是找到合适的弱灵后从着胎那一刻便附体,珈丹当初找的襄丫之灵便只是中上资质。
放娃娃的背篓上有提手,大雕一爪抓提手、一爪抓起我,直飞情花海深处的隐居地。我们的隐居洞穴什么都准备得好好的,我也不想黑漆麻乌打扰那三位。
大雕放下我和襄丫就走了,说去接它的高徒和墨明。
这一走,直到寅时末(近五点)它才回来,一落地就大叫大嚷“累死了”。
我一言不发赏了颗晶石——熊某天给我的晶石不贪对不起自己,全贪又不敢,我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这玩意目前对我们来说是保命的。
刁雕善拍,滔滔讴歌正修的慷慨。我冷笑:“行啦,别当人傻的,昨晚去找西贝正修讨晶石了吧?”
刁雕环顾左右而它:“快走啦,我徒弟在谷口等着。”
我横它一眼:“岂能把资质平平的普通婴儿独自丢下?去周伯通那儿。”
渣周好梦正酣,刁雕毫不客气地以爪击门。
某渣不及披衣大呼“神雕兄”相迎,一眼看到沐浴着月光怀抱娃儿的我,低呼:“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二子变成鬼回来了!”
我凝重点头:“今天你会大白天再次见到鬼!废话少说,我们得从谷口进来,拜托看好香娃,别告诉我中神通连娃儿都不会带。”
周伯通两手乱摇:“石婶的娃儿凭什么给我?我又不是百事通……”
我“嘘”了声:“敬爱的祖爷爷,香娃天生有狮子吼神功,你不想她声震绝情谷把谷主吵醒吧?快接着,不看僧面看佛面,雕兄说它最信任的只有你。”
雕爷的面子蛮好用,周祖爷爷苦叽着脸接过奶娃。
我将背篓放下:“里面有蜂蜜,怎么喂纸上写着,你可以让我‘爹’帮忙,千万别烦我‘娘’,除非你不想她给你生曾孙!”
放下狠话本丫神清气爽而去,在谷外与杨过、墨明会合。
天色微明,二男梳妆罢,恢复了阳光少年的漂漂原貌,惟我一夜充当奶娘两只熊猫眼形象不佳。不过我本来就没形象可言,啃着生红薯纵身掠向谷口。
守谷人士对我们恭敬又热呼,热呼得令人牙齿打颤。我估计墨明的媳妇已经选好了,有中神通坐镇,家世低不到哪儿去。
穿过暗流洞越过杀人溪,大河静淌,两岸山峦起伏鸟鸣欢唱,嫩黄的迎春花争芳吐艳。我呼吸着清新空气,打谱亮嗓讴歌一曲,不经意看到墨明眼中含泪。
哎哟喂,故土终究是故土,苦多甜少也让人留恋。
然而这忧伤凄美的气氛被杨哥哥破坏,破小子大嘴一张:“树上的鸟儿~~~有三只~~~,蹦来跳去~~~拉巴巴~~~”
船靠码头,无人来迎,一路行去遇上的人皆含笑点头,有那么股回到家的味儿。
快到情花谷时看到周伯通、绿萼各牵一只肥奶羊。我禁不住扔了击眼刀,渣周视而不见叉腰斥骂:“你们还记得回来啊?可知家里出了大事?”
绿萼笑道:“别听他吓人,是喜事,前些天石婶生下了小妹子。只是有点缺奶水,这不找了奶羊。别担心喂养,圈起来它们啃不到情花,养羊我哥做惯了。”说着话将手中绳递给墨明,絮絮说谷中闲事,半点看不出两兄妹以前关系在零下。
我没空寒暄,告罪一声飞掠而去:别人听不到,我可听得一清二楚襄丫正哇哇哭!
杀到七星屋区,一眼看到大雕昂立我的房门前,小龙女傻站在那块不得入。
喵了个咪的,我说不让小龙女见哭娃,它就这样执行?更可恨,我的房间许久不住人满是灰尘,渣周怎么干得出来?这一雕一人真是绝配!
来不及跟小龙女打招呼,我一掠冲入屋。但见襄丫躺在灰蒙蒙的榻上,挣红小脸哭得那个可怜,尹志平傻呼呼盯着她束手无策。
我飞快抱起奶娃,吩咐尹志平:“谷主马上到,你快带‘娘’回屋‘坐月子’,别让她出房间,一会你自己来厨房跟谷主打个招呼。”——帮忙省了,铁定越帮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