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十九章 选择（1 / 1）
“Bone of the father unknowingly given you will renew your son.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Flesh of the servan willingly given you will revive your master.
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Blood of the enemy forcibly taken you will resurrect your foe.”
仇敌的血 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Lord Voldemort紧握着手中的白骨般的魔杖，指着空中展开的因年代久远而泛黄的脆弱的羊皮纸。这是他毕业旅游时在某个古代遗迹那里挖出来的古董。那里气候湿润多雨，他费了颇一番功夫才把它完好无损地从保护罩里面拿出来，然后解读出上面的文字。作者姓名已不可考，只有这个魔药的大致内容倒是记载了下来，余下的细节都是他自己顺着制作者的思路推导出来的，但这无损于这个古老的黑魔法迷人的魅力。
Le Mar——用独角兽血和毒蛇毒液调和的药水，初步形成了他软弱的肉身，它给了他一个几乎像人一样的形体，尽管看上去很丑陋恐怖。这远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恢复原来的肉身和力量。
本来他的计划是，用这个黑魔法复活的，可是纳吉尼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所有计划——
【Voldy，你想早点得到力量吗？】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很想很想。】
纳吉尼似乎解脱一样笑了，好像做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一旦作出，便不容悔改。【那么，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纳吉尼俯下身子，像以前他做的那样，亲吻他的额头，像是告别。
【Voldy，我会帮你得到它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纳吉尼定定地望着他，绿眸中映着他的倒影，仿佛全世界她只看进了他一个人。
自己沙哑着嗓音问道：【那你要怎么做？】
我的小蛇，你所采取的方式会危及到你吗？
【Voldy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复活吧。如果有更好的方式，Voldy会用的吧。正好呢，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对别人来说条件很困难，但Voldy刚好可以。】纳吉尼轻轻松松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她告诉他，约尔曼冈德族里，有一种仪式叫做“Mysterium”，恰巧可以帮助他得到他的目的。
约尔曼冈德是被奥丁诅咒的种族，生生世世，世上仅有一个约尔曼冈德（伊桑和艾布纳是双胞胎，特例）。子代需汲取亲代的魔力才可顺利降世，当子代出生之时，亲代的魔力也会全部枯竭。每一代约尔曼冈德出生之时，就被迫背负弑亲之罪，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流浪。
这么不公平的天命，怎么会没有一个约尔曼冈德反抗？于是乎，也不知道是哪一辈的约尔曼冈德，创出了这个仪式，能把非约尔曼冈德一族的生灵转化为约尔曼冈德的族人。这个仪式，作为前辈智慧的结晶，刻在了传承记忆里。
她说，这个仪式需要艾布纳的帮助。若有他，成功率更大。
纳吉尼离开了，她右臂上刻着的“∞”印记是最好的门钥匙，能把她送到这世上她的另一个亲人身边。
纳吉尼离开后，Voldemort闭着眼睛，思索着纳吉尼和他对话的全过程。
【Voldy在担心时间吗？——没问题的。克利俄斯花，艾布纳那里应该还有。】
Mysterium？他当然愿意。约尔曼冈德的力量和生命都是他想要的。那近乎永恒的生命长度.......可是，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纳吉尼有个叔叔，但是并不是因为Mysterium。既然有破解诅咒的办法，为什么在纳吉尼之前没有一个约尔曼冈德用过？
纳吉尼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没讲。
但他明知如此，他还是选择了让纳吉尼离开。
Lord Voldemort从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不是妄言。
他一直清楚他想要什么，并且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荣誉良心容貌，乃至灵魂。
......
空气中轻微的幻影移形的“噼啪”声。因空间扭曲而产生的振动。Voldemort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纳吉尼：“回来了？”
纳吉尼点点头，走过来把Voldemort抱在怀里。“艾布纳答应帮忙了。下个月十五号，Mysterium。”
“十五号？”
“Mysterium需要满月。”
然后气氛突然静谧下来。Voldemort看着纳吉尼，目光沉沉：“纳吉尼，你会离开吗？”
纳吉尼愣了愣，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怎们会？”纳吉尼抱着Voldemort的手指往里紧了紧，“我是你的，谁也不能将让我从你身边离开。”
“如果是我让你离开呢？”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秒。纳吉尼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不会。”纳吉尼斩钉截铁地回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即使是你的要求，我也不会听的。"纳吉尼抱着Voldemort的手很紧。Voldemort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留住自己的力度。
听着这样明目张胆违逆的话，一向□□的Dark Lord却没有任何想要生气的意思，反而觉得心情很好。”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纳吉尼。“
纳吉尼说的”我是你的“是不完整的话，正确的话应该是”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明白了这个，Voldemort的心情很平静，挨着纳吉尼酝酿着睡意。
纳吉尼闭着眼睛装睡，却没有真的睡着。她在想着今天她和艾布纳的见面——
“叔叔，你想的很好，但有一点你忘了——我的命是和Voldy连在一起的。进行秘仪，我还有一半活下去的可能；但若Voldemort身死，纳吉尼就不可能活着。”
“你在威胁我？”风的囚笼，随着主人的言语扩大了一圈。银发的青年，站在纳吉尼面前，目光阴沉地看着她。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纳吉尼执拗地看着他，不肯认输。
“那个人不值得你为他这样付出！“艾布纳相当火大，”你在意他到肯为他去死，他呢？他肯这样做吗？在他心里面你算什么！——行行行，你不用再和我说什么。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你。可是那个分量呢？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再重，重不过他梦寐以求的权力！否则他怎么会让你来送死！”
纳吉尼却很平静，甚至笑了笑，是真的出自于内心的笑。“你错了。我不肯为他而死。”
这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艾布纳一时没有说话。纳吉尼看着艾布纳，很认真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如果我为他而死，他迟早会把我忘了的。死人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我的死在他心中留下了很大印记，他也终将会随着时间流逝把我忘了。
“所以，我一定不会为他死的。我一定会活下去，和他一起走到最后，直到时光和岁月的尽头。除非他死，我和他一起死。要么，我都会想方设法地活下去。”
“那你还......”
“Mysterium不会让我死亡的。后果我知道，我还承受得起。”
艾布纳看着自家小侄女，悠悠地叹了口气。“你觉得，他会等你吗？”
“他会的。”笃定的语气，显得胸有成竹，“他对我的感情，比你、比别人、比他自己想的对我都要深。他也许不肯为我放弃权势，但他也绝对不会对我放手。
“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六十年，很多方面我们是很像的，虽然表面看不太出来。比如说我和他同样的偏执。他不肯放下他对权力的渴望，我也不可能放下我对他的感情。他有多爱那无上权柄，我就有多爱他。那种为了自己目的肯狠心分裂自己灵魂的偏执，并不是只有他有的。
“叔叔，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我没得选择。他是我的唯一。没有了Lord Voldemort，纳吉尼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
纳吉尼一直抬着头看着艾布纳。虽是仰望的角度，却无损艾布纳看清那双和他的双胞胎哥哥一模一样的绿眸里的坚持。他家小侄女看着柔软得像黏土，怎么捏都可以，其实内里坚韧得要命，有着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不回头”的固执。
孩子长大了，有他自己的选择。就算这个选择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一个好选择，他这做长辈的也只能认了。就像侄女说的，只有这一个选择不是。
艾布纳盯着纳吉尼不偏不倚的目光，半响，终于点了点头。
......
纷扰的思绪回笼。纳吉尼攥着Voldemort的手，终于感觉到了困意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