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所谓姓氏（重修）（1 / 1）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不断有学生往他这边瞄。他们自以为隐秘，却没发现那愚蠢的伪装有多么明显。不，也许他们只是根本没在意我怎么想。一个冷酷的声音在汤姆心里响起，提醒了他这种可能性。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金发的一年级男生问他：“嘿，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埃弗里。“
“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我想你身上的斯莱特林特质一定很出色。刚才分院帽的嗓门差点震碎了霍格沃茨的大厅。”姓氏为埃弗里的男孩把怀疑和探究藏在了调侃话语的后面，没有逃过汤姆的眼睛。
汤姆不动声色地回应：“当然，我是斯莱特林。毫无疑问。”
“是吗？我能否请问一下你的家族？我从来没有听过里德尔这个姓氏。”埃弗里打蛇随棍上。
“这个姓氏比较少见。”
“是的，我在魔法界没有看过这个名字。”埃弗里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口。
“你确定你知道整个魔法界的所有姓氏？”汤姆嘴角勾起了愚弄的弧度，没有让人有怀疑在他听到埃弗里说的那句话时心里一沉的机会，“更何况，巫师的姓氏并无什么特殊。麻瓜也能拥有和巫师一样的姓氏，比如刚才被分到拉文克劳的那位伊丽莎白·布莱克小姐。”
“......”被汤姆嘲讽说“你确定你知道整个魔法界的所有姓氏？”的时候，埃弗里就想反驳说至少在英国的几个大家族的姓氏他是记得的。可是听到后半句，他就闭嘴了。他确实不能否定，布莱克是一个彻头彻底的麻瓜姓氏——纵使它在魔法界里大名鼎鼎。那么嚣张地在布莱克家族的人面前戳穿了一个其他人都不敢提的话题，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以说是对“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族的挑衅了......
同为一年级生的阿尔法德·布莱克眯起了眼睛：“刚才你在说什么？”
“True.”汤姆回以一个微笑，没有露出一分怯意，“要不，请你帮忙解释一下刚才分到拉文克劳的那位布莱克女士是谁。”
他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像个第一天进入魔法界什么也不懂的小白，虽然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他能做的，只有打好手里的一副烂牌（还要让他们误以为他拿的是好牌）。
在排队分院的时候，他没有发呆，认真地记下了那些即将成为他在校的七年的同窗的人们的姓名。
阿尔法德·布莱克，分到了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不收麻瓜种（分院帽的歌词说明了这点）。
伊丽莎白·布莱克，分到了拉文克劳。学院本身没问题，问题在于名字。伊丽莎白，“以上帝的名义起誓”。要有哪个巫师家庭出生的孩子会叫这名字，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感谢上帝，感谢拉丁文。汤姆无不讽刺地在长桌底下划了个十字。
对方没有说话，看着像要发火的样子，汤姆却敏锐地察觉，对方其实并没有多少怒意。阿尔法德·布莱克，只是装出愤怒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在场还有其他布莱克，他需要演戏），他并不对自己出生的”高贵家族“和麻瓜拥有同样的姓氏为耻。汤姆记住了这一点。
他手里又多了一张牌。
“不是只有布莱克这个姓氏有这种情况，不是吗？”汤姆开口道，好像在缓和气氛，“其他大家族也有。”其实他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是在赌。
“是啊，波特或者冈特也是......”埃弗里接口了。
所幸，他赌对了。
经汤姆这么一掺和，没人再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姓氏了。“里德尔”这个少见姓氏算什么，连魔法界著名的几个纯血家族的姓氏也与麻瓜的姓氏相同。什么，你说这两者没有因果关系？当汤姆笑吟吟用“永远纯粹”的布莱克这一真实事例点明“姓氏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卵用”的主题后，你好意思追问人家的来历吗？
汤姆猜想的并没有错，斯莱特林的人的性格和他有相同点。他在长桌上的初露锋芒没有使他受到针对和排挤，反而，别人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几个挨得比较近的斯莱特林学生和他攀谈。埃弗里已经和他交换了教名。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讲台上的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分院帽哑巴了，沉默得像是一顶普通的没有魔力的帽子。教师席上那个坐在中间的高高瘦瘦的老人站起来发言——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他说了一些需知事项和简单几句“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度过愉快的七年”之类的废话。然后晚宴开始了。
晚宴的菜色非常丰盛：南安普顿牛肉派、南威尔士手灌香料肉肠、手撕慢烤猪英国馅饼、皇家烤鹿肉、松饼和司康饼......汤姆一个孤儿院长大的穷孩子自然没吃过这些东西，可是......碟子上有各个菜色的名字，和镶边的花纹一起装饰在碟子边缘。汤姆只是好奇：那些好像从碟子从炉子里取出来时就刻在上面的菜色名字是不是可以根据它承放的食物变更。不然的话，那很麻烦。
汤姆和别人一样小口地撕咬着他切下来的鹿肉片，再把那些鲜嫩多汁的肉片嚼碎吞咽下去。这时他感到纳吉尼的鳞片在他的手背上磨蹭。他低下头，小蛇用墨绿色的蛇瞳无声地向他申请要吃的。汤姆趁没有人发现，将盘子里的一块鹿肉扔在了长桌桌布盖住的地方。小蛇无声地顺着他的裤管滑下，在地板上文静地进食。
汤姆后来又送了几根香肠给纳吉尼吃。斯莱特林的人都不怎么留意身边的人（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这方便了汤姆做事，只是他还是需要小心提防着教师席上坐在校长左手边的那位格兰芬多现任院长兼变形术教授。他总是有种一切都被邓布利多看透的感觉。
总体来说一切顺利。汤姆默默地喝了半杯南瓜汁。只是他在桌子上吃晚餐，他家宠物也躲在桌子下吃晚餐，这给了他一种......
自己养的不是蛇而是狗的错觉。
汤姆默默地反省是不是自己养纳吉尼的方法不对，怎么她越来越像向主人摇尾巴的小狗了？明面上，他听着周围人的闲聊，偶尔会插一句嘴。他已经适应了斯莱特林。
不知为何，那个有着高贵姓氏的阿尔法德倒是比起其他人来更要自来熟一点（或者说，更不像斯莱特林）。他冲汤姆努努嘴：“那个，是我姐姐，沃尔加布。你该庆幸你刚才的话没有让她听见。”他眼里戏谑的神色却更像是在说“早晚她会知道你说过什么的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汤姆看过去，见到两个面貌都与阿尔法德有几分相似的黑发灰眸的女巫，她们表情都像是石像一样僵硬。“你指哪一个？”
“左边那个。另一个是我的堂姐，杨克丽霞。”
这时，沃尔加布正好看过来，和他的视线在空中相接。不知是不是眼花，汤姆好像看见沃尔加布僵硬着那张石像一样的脸庞朝他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汤姆举杯向她致意。沃尔加布无动于衷，眼神高傲，貌似根本没看到汤姆的示好。
可惜只是南瓜汁，汤姆遗憾地想。
......
吃完饭后，各个学院的学生连同刚加入的新生一起在他们的男女级长的带领下回到他们各自学院的休息中。斯莱特林的级长是一个有着苍白肤色和尖尖的下巴的男生，他和另外那个女生级长一起带着他们在一堵空荡荡、湿漉漉的石墙前停了下来。
“荣耀。”那个男生这么说道。隐藏在石墙中的石门徐徐打开了。
对老生来说吗，他们回到了了斯莱特林的净土中——汤姆捕抓到他们的神情放松了一点。而新生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他们日后将会在点滴生活中熟悉到像“家”的地方。
这是一间狭长、低矮的地下室，墙壁和天花板都由粗糙的石头砌成，圆圆的，泛着绿光的灯被链子拴着，从天花板上挂下来。在他们前面的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炉台下，噼噼啪啪地燃着一堆火，在地板上映出在厨围的一排雕花椅的影子。墙壁是玻璃做的，汤姆想。现在是晚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等天亮了他或者可以看到外面的游鱼或者人鱼之类的奇奇怪怪的生物。
没错，他已经猜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水下，在他们来时经过的那个黑色的大湖下面。
那个男生转过来说：“高年级的先回寝室，新生留下来。”
等其他年纪都走了，他才傲慢的抬起了头，不紧不慢地说：“我叫阿布拉克拉萨斯·马尔福，你们的级长。在我在校的这段时间内你们最好给我机灵点，不要为斯莱特林丢分。我想告诉你们，其他学院都有自己的学院准则，可是斯莱特林没有。在斯莱特林你做什么都是允许的，你想投身黑魔法也没人会管，但前提是你的行为不要为斯莱特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男生左拐，女生右拐，回你们的寝室休息吧。你们的寝室门牌上写着你们各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