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三醉 > 1 一

1 一(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布袋戏同人)娑婆剑影 全职幼稚园 (逆袭网络剧同人)招灵阵 智硬就不要到处乱跑[网配] 官人的小娘子 绝色炼丹师,草包五小姐 你给我过来 守宫砂 旸谷 绝妻闷夫惹尘埃

杨钊关上车门,的士从他身后开走。他抬起头,望着开元酒店门楣上的灯牌,一直到大红的“钱薇专场答谢晚宴”一行字闪过,才迈步向大门走去。

杨钊很远就看到了陈舒义,举起一只手,移步过来。他没有回应,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有条陈舒义的短信:“开元门口等你。”

他两个的短信向来都是马后炮,且惜字如金,看和不看没多大区别。朋友聂华曾经笑说,和两个古人差不多,穿回去打电报都省钱。

这是陈舒义调到北京以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简洁地约定了。杨钊出差来看个项目,正好多出一晚。他知道钱薇这几天要为专场庆功,却没想到陈舒义直接便让他来。

明晚师姐庆功宴,开元名都,六点半。

连一句“来不来”都没问。

他便也只回了一个“好”。

开专场的是钱薇,专工闺门旦,陈舒义师弟挎刀,给她贴小生。庆功宴也是沾光,跟着师姐拜码头。钱薇只比他早半年调来,脚跟却站得稳,中间还抽空生了个娃,这次算是复出。

杨钊也认识钱薇,不过没和她打招呼。答谢宴,陈舒义不是主人,杨钊却知道,会叫他来,就不是客套。他认识陈舒义十年,从来不和他客套。

杨钊看着陈舒义腮边的小片胡茬,道:“帝都日脚好过,发福了。看贵院这次做的海报,光P你这张脸,不晓得给美工加了多少钱。”

陈舒义摸摸下巴,道:“讲我?我听说上个月有人看完戏站起来,一下把裤腰带崩断了。”

杨钊怒道:“聂华这个挫人,到处黑我。”

陈舒义道:“这哪里是黑你,要恭喜你,身上戴的东西突然断了,挡灾辟邪有没有。”

杨钊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摔给他道:“喏!送给你挡灾辟邪。拿好,回头忘了,又要黑我了。”

厚厚的一本铜版纸。陈舒义翻了翻,笑道:“哎哟,华哥成名摄了。”

杨钊道:“名摄一射成名了,拦精灵没拦住,明年当爹,现在家陪夫人安胎。让我给你带个话,祝你大红大紫,万紫千红。”

他嗓门高,陈舒义推他一把,道:“小声点,进去说。”

杨钊道:“进去谁还敢说?”

正值晚饭点,开元门口车灯纵横,人来人往,两人本已退到边上,杨钊一手护着他,又让了几步。陈舒义却只是笑,低头翻着手里聂华的摄影集。

杨钊看他侧脸,一年多不曾见真人,皮肉是松弛了,不如以前有轮廓。唱戏勒头吊眉,眼角额头成天拉扯,本也比一般人容易显老。但好底子毕竟在那里,短脸尖下颌,很高很挺的鼻梁。天暗了,看不清气色。现在说奔四了,不知道别人信不信。

陈舒义面相嫩,早几年在祥园唱戏,演完了不及卸妆,边廊下撞见听戏的叔叔阿姨,个个上来拉手,笑吟吟问长问短,十几岁啦,什么时候毕业呀。

若是脸生的,杨钊只在旁边叉着手添油加醋,十八,新戏刚落地,阿姨别把人吓坏了。换作脸熟的,就不用哄了,直接道,我记得十年前十八,十年后是十几来着。

陈舒义脾气好,怎么都不生气。就是不大会说话,摊着手站在那里,眼睛乌亮亮地动。

杨钊低了头,看到他翻开的那页,是一帧黑白片子。陈舒义水袖执扇恭立,一边的玫瑰椅上,头发花白的李松云坐着说戏,旁边蹲着演小丑的叶宝生。

照片上的陈舒义还很瘦,一张脸尽是五官。陈舒义拂过纸页,吸了吸鼻子,有点感慨的模样。

杨钊反客为主道:“风大,进去吧。”

钱薇手笔倒大,开元大厅摆了十桌。杨钊来得早,主桌以外,却已零星坐了不少人。

陈舒义带着杨钊到最边上一桌,竟都是二十岁上下小年轻。陈舒义介绍是戏迷义工,帮忙做网络宣传、高校票务代理之类的。杨钊一边感叹钱薇会做人,脸上却有点挂不住。一桌小孩见陈舒义自己带人进来,也都盯着他看。

陈舒义按他入座,笑道:“这个是我老朋友,老戏迷,一直捧场。说不定大家网上还聊过。”

杨钊只得自我介绍:“杨钊。木易杨,金字边一个立刀。”

一个小姑娘转了转眼睛,忽然指着他道:“等下!你是,金错刀?”

杨钊没想到这样都行,看了陈舒义一眼,硬着头皮道:“对。”

这桌一下开锅了。

“传说中的老金!”“哇刀哥!”“原来是好帅的大叔!”“你不看九龙口论坛?金错刀舌战群儒呀我去!”

陈舒义站在椅背后,双手还扶在他肩上,只是笑。对面小姑娘迅速地掏出手机挡住脸,咔咔咔一顿拍。

现在的小孩啊。杨钊满头黑线。

陈舒义放在他肩上的手微一用力,道:“这桌都是小朋友。不客气,只怕照顾不到,先随便吃,吃完再去哪里聚。”

众人纷纷道陈老师你去招呼,不要紧。杨钊暗暗感叹,已经是陈老师了,过去在祥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喊他义哥——有时候往前加个“小”字。

而他自己,被人喊了半辈子杨老师,眼下沦落为刀哥,怎么听怎么网红。

其实还真就是网红。

陈舒义刚到北京,第一次唱全本戏,网上一片喷。过去的戏迷小报排花榜,现在的戏迷上网刷论坛,一代并不比一代强多少。

杨钊本行是食品安全,和此道八竿子打不着,只是从小浸淫,又在研究所领了个吃得了资历的闲职,业余便泡在剧场书店。偶尔也上网立言,写点零星剧评,中肯切要,圈子里竟混得稍有点名气。自知和陈舒义私交甚好,要避嫌,向来不怎么评他。结果见他初去乍到便挨喷,一时冲动,拍案而起,誓要摆事实讲道理,掐将回去。

和敌军主将鏖掐三日,胜负未分,他没敢告诉陈舒义,陈舒义这方面更加古人,网都不怎么上。

结果第四日下班回家,打开论坛,最新回复里赫然多了个ID叫“义”的,头像正是陈舒义的剧照。他只道敌方来搅浑水,打开一看:

老杨啊。就是这个牛脾气。都消消火。不和他生气。抛砖引玉。意见都好。认真看过。谢谢大家。

回复下面挤满了围观群众。“哇!前排合影!!!”“真是本尊?”“头像好帅好帅!”“欢迎义哥!”“姿势不雅!陈老板见笑!”

敌方见花痴已然全面占领了前线,抛下一句“陈舒义倒是个老实人扛不住一粉顶十黑呵呵呵”,扬长而去。

杨钊无语望天。

后来陈舒义从来没提过这事,杨钊也没问他如何听说的。两人都是三十多岁大老爷们,平时各忙各的,不至于把上网掐架当个事专门通气。“九龙口外金错刀舌战群儒”却成了大名鼎鼎的江湖掌故。

以至于这满桌的小孩看他的眼神都有点……狼血沸腾?

钱薇夫妇引着一堆人进来了。陈舒义跟在边上,安排入座。杨钊看得真切,主桌是各路领导、剧场方和钱薇的师父。钱薇的先生徐子川陪着特邀专家另坐一桌。其余几桌,演员场面、后勤行政、新闻媒体各自为阵。

钱薇一身浅红的羊绒大衣,映得脸色鲜艳,笑靥如花。杨钊也许久不曾见她,倒觉得比在南方的时候年轻多了,视频一时半会看不见,戏路子不知道还正不正宗。

吃饭也要领导讲话。梨园行吃饭,照样也要领导讲话。杨钊这桌已经有小孩不耐,偷偷拿筷子去夹冷碟的素火腿吃。

陈舒义挨着钱薇坐,倒没让他讲。杨钊心里替他念佛,还好还好。陈舒义不喜欢讲话。旁边的小哥却用手肘推他,低声道:“金老师,你和陈老师是怎么认识的?”

杨钊被“金老师”雷了一雷,定神答道:“他是李松云的学生,我很喜欢李松云,念书的时候就经常去看他的戏。”

小哥恍然大悟道:“对,陈老师学李松云非常像。”

杨钊赶紧甩出一顶高帽子:“你也看过?年轻人喜欢这个,很难得。”

小哥从善如流地接过戴了:“李先生人很好,还来我们学校开过讲座。”

李松云人如其名,端方淡泊,老一辈里不多的实在人。陈舒义般般都像他,可惜只是个学生,不敢称徒弟。同行是冤家,事不过三,上有两个师兄,师父再有心收第三个,多少人张牙舞爪地盯着。

李松云私下对陈舒义道,你没有本地户口,人事上就走不过,犯不着来趟我这里大院大团的浑水。先安心在祥园唱着。想学什么,我有空来教你。至于路子,只能你自己另找好的去奔。

当时他也不曾想到陈舒义一下就奔了这么远,谁也不曾想到。

领导终于动了筷子。杨钊也和一桌小孩一起,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小哥却没放过他:“那你们上学的时候就认得?”

杨钊斟酌了一下,道:“他工作了以后,在祥园,我去看戏。”

小哥再做恍然大悟状。杨钊决定反客为主,便开始问对方学校专业兴趣爱好云云,终于稍稍摆脱一桌狼眼扫射。

其实自己也是很笨拙的,杨钊苦笑着想。三十多岁了,一点也不擅长应对这些。

他斟酌,是因为他也拿不定主意,自己和陈舒义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杨钊一直相信,早在去祥园看李松云教戏之前,他就见过陈舒义。

目 录
新书推荐: 咬夏棠 糟!我老婆外面有狗了 我妈是年代文早逝原配 思你如狂 我靠,女主怎么有追追啊 闺蜜齐穿书,你离,我隔一天! 打不过楼下的猫如何调理 重生后扑到权臣怀里哭,他红温了 不中了!八零禁欲新厂长是我前夫 灰雾逃生安全屋[无限末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