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 酸酸的(1 / 1)
小美在白桦来补课的第一天,直截了当问白桦,“初阳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
白桦被问得一愣,竟回答不上来,不假思索地否认到底的勇气和决断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今时今日的凌初阳在她心里在她生活里到底是什么角色身份,她真的说不清道不明。
小美见她犹豫,不高兴地追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有什么难回答的!”
白桦违心地摇了摇头,说,“不是。”
小美立即乐得像朵花,兴奋地说,“太好了,那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白桦明知故问。
“你给我他的电话号码,帮我追他!”
白桦错愕地看她,许久没应声,小美不高兴地问,“不想帮忙?”
“小美....你现在还小,应该把——”
小美啪地把书合上,道,“不帮就不帮,别跟我讲大道理,还说把我当朋友,什么事都会帮我,大人就是虚伪!你走吧!”
白桦被呛得无言以对,沉默地走出房间。
邝启南见她下楼,迎上来问,“讲完了?”
“嗯。”
“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
“那天去医院看你,有些唐突,我觉得你的同学们并不欢迎我,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邝启南这么一说,白桦才又想起,他这个人还挺神通广大的,自己当时只告诉他身体不舒服要住院,他就在偌大的平城找到了自己,还有那个涂雅也一样,就白桦所能想到的人里,应该没有人跟她有交集并且告诉她自己住院的事。可这两个人就凭空地出现了,不仅楚湘瑶她们吃惊,白桦自己也很意外,面对突然降临的尴尬局面,一时间无所适从,若不是凌初阳带走她,还真是难以收场。
白桦后来一直没有问楚湘瑶那天的事如何告终的,因为她能感觉到楚湘瑶近几日都在努力地压制着疑问和不满。
楚湘瑶和涂雅水火不容,见到她如见仇人,何况是得知她来找白桦,不仅怒火中烧,更会产生背叛感。她能忍而不发,想必也是韩云开一再劝说的缘故。
见白桦晃神儿,邝启南叹了口气,道,“看来是真的给你造成了困扰”。
白桦忙说,“不,没有,不过邝先生,有件事我....”
“爸,我们学校后天家长会,你能去吗?”小美趴在二楼的楼梯上朝邝启南喊到,眼睛恶狠狠地瞟向白桦。
“一会儿再说,我和白老师有事谈”,邝启南打发了小美,对白桦说,“去我书房吧。”
白桦犹豫了一会儿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觉得小美的课程需要做一下调整,改天再谈吧,今天我有事得早点回学校。”
邝启南抬眼看看小美,又瞅瞅白桦,说,“那好吧,路上小心。”他觉出了不对,但不想白桦为难,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
白桦下车的时候,在老地方看见了凌初阳的身影,他迎上来接过白桦的包,杨着笑脸问,“累不累?”
白桦摇头,说,“饿”。
凌初阳笑得更明朗,一轮包搭在肩上,道,“走,吃好吃的去!”
看着白桦一片菜加来加去就是不往嘴里送,凌初阳把她的筷子按住,说,“你有心事?”
“没有”
“别骗我,我看得出来,你不想说,我也不强问,你可以先自己琢磨,但你实在想不明白解决不了的时候,可不可以告诉我呢,我的脑袋可比你灵光,即使帮不了你,也不会让情况更糟,你说对不对?”
白桦知道这件事自己一定不会也无法向他开口求援,但听到这番话,心里还是宽慰了许多。
她点点头,问,“我可以吃饭了吗?”
凌初阳欣慰一笑,给她夹满了菜。
一周后,白杨调来了平城,请白桦和楚湘瑶几人吃饭,韩云开和水哥被一同邀请,只有凌初阳是不请自来。
白杨人如其名,挺拔俊朗,与凌初阳韩云开坐在一起多了几分沉稳,但不输帅气,惹得小晴垂涎三尺,捶胸顿足地抱怨自己命里缺桃花,与帅哥无缘,水哥在一旁嘿嘿傻笑。
徐海慧取笑她,“就是你这如狼似虎的样子才把人家都吓跑了呢!”
大家有说有笑,很是开怀。
白杨平日都是蔫声不语的,今天被大家带动得笑容也多了。
见得白杨发自内心的笑,白桦很高兴,因为白杨跟她一样,孤单地长大,孤独地生活,生活对他来说只是活着,相对于追寻活着的意义和乐趣他更乐忠于实打实地做事或者埋头大睡,缺失温暖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天生悲观沉默,对命运既痛恨又妥协,对快乐既渴望又畏惧,自己在矛盾的漩涡里挣扎沉浮。
凌初阳似乎很想缓和与白杨的关系,总是很及时地给他倒酒递烟,在白桦去卫生间的空档,两人的位置空了。
白桦不由得心头一紧,忙问楚湘瑶他们人呢,楚湘瑶喝得微醺靠在韩云开肩上,说,“白杨哥好像很喜欢初阳哦,两人不知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白桦找出饭店,看见两人蹲在街对面的马路牙子上,低头交谈着什么,关系出乎意料地融洽。
果真男生之间的友谊和女生之间大有不同,女生可能因为一句话就此决裂,而男生则会因为一杯酒恩怨泯灭由敌变友。
可能大家太久没有如此和谐地相聚了,都不舍得早结束,吃吃停停,一直到十点多快要关寝的时候才散场。
白桦不知道凌初阳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反正白杨一转眼就像亲兄弟似的交代凌初阳好好照顾她。
终于,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来临,超过半数的同学都选择留在学校复习或者实习,白桦也一样,凌初阳自不用说。
唯独韩云开和楚湘瑶神仙眷侣般地四处游玩,因为韩家已经给两人在英国联系好了学校,毕业证到手,两人就一起去留学,引得全院系艳羡连连,都说楚湘瑶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才会遇得这样一个完美恋人。
白桦庆幸楚湘瑶整个暑假都不再学校,不然后来涂雅直接杀到了宿舍的场面一定会把她气疯。
那天下午,白桦回宿舍取书,看到涂雅靠在她宿舍门口嚼着口香糖。
白桦惊讶得半天没说话,涂雅得意地笑着,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白桦磨磨蹭蹭把她让进宿舍,说实话,白桦真心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但又不忍心太过决绝地对她。
白桦指了指自己的床说,“坐那里吧”,然后给她接了杯水。
涂雅把口香糖从嘴里拿出来,直接抿在了床栏杆上。
白桦看得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垫着纸巾扣了下来扔掉。
涂雅看了哈哈笑着倒在床上,说,“你怎么那么可爱,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白桦不理她,边收拾书边问:“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我们有过三面之缘,可以算做朋友吧?”
“不算”,白桦淡淡地说。
“真不给面子啊,不过没关系,我有耐心,会有算的一天的”,涂雅跟躺在自家床上一样自在,一手撑着头四下环顾,问,“你的姐妹花住哪张床啊?”
白桦瞟她一眼,冷讽道,“怎么,你想安枚炸弹吗?”
涂雅又哈哈笑起来,“你还挺幽默的,不过我可没那些闲工夫,再说我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既然云开表明态度了,我自然拿得起放得下,你不用防着我,我不会再找她麻烦。”
白桦捧着书站到她面前,说:“这样最好,谢谢你,不过我要去看书了。”
涂雅坐起身,问,“这是下逐客令了吗?”
“有人在等我。”
“是上次那个帅哥吗,不错哦,我觉得成!”
涂雅的厚脸皮让白桦渐渐失去耐心,冷着脸说,“我真的不能耽搁了,你可以到校园里逛逛。”
涂雅伸个懒腰,道,“好吧,我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那我们下次见!”
白桦由心而发地觉得涂雅说自己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的时候真的很死皮赖脸。
下了寝室楼分手的时候,涂雅抢过白桦手里的电话,拨通自己的号码,狡黠地笑道,“有事给我打电话!”,然后多情地扭摆着纤细的腰肢扬长而去。
凌初阳在图书馆等得久了,就往白桦宿舍的方向溜达迎一下。正好与涂雅打了个照面,涂雅热情洋溢地甩给他一个微笑,“帅哥回头见!”
凌初阳诧异地问白桦,“她怎么又来了?”
“不知道。”
“她该不会因为感情受创性取向发生变化了吧?”凌初阳一本正经地看向白桦。
白桦白他一眼,将书扔给他就走,凌初阳紧跟其后,“也不是没可能,这证明你的魅力强大啊”
图书馆门前遇到徐海慧,她问白桦有个代写论文的活要不要接,佣金颇丰。
白桦有心接下,因为转眼毕业,找工作租房到处都需要钱,最后这一年来只做小美一份家教,并没有攒下积蓄,但她做事中规中矩有原则,投机作假这种事从不沾边,所以内心纠结起来。
凌初阳劝她推掉,不想她太过辛苦,白桦没答应也没反对,只说再想想。
小美的要求遭到拒绝后,对白桦的态度一夜回到最初,冷言冷语消极抵抗。
白桦有几次差点就跟邝启南开口,最后都忍住了,她看着低头玩手机的小美,思来想去,欲言又止。
楼下传来门铃声,小美噼里啪啦从床上起来冲下楼。
白桦收拾好自己的包也下了楼,却看到凌初阳和邝启南门里门外站立,小美一把拉过邝启南,往前凑去,就快贴到凌初阳胸口了。
“爸爸,这是我邀请的朋友!”小美抓着凌初阳的手就往屋里拽。
凌初阳搏开小美的手,对邝启南说,“我是来接白桦的。”
“奥,那进来等吧。”邝启南有礼地闪闪身,给他让路。
“不用了”,凌初阳朝楞在楼梯上的白桦招招手,说,“回家。”
小美不依,“既然都到家了,进来坐坐嘛,顺便留下来吃晚饭啊,吴妈手艺可好了!”说着又来拉凌初阳的手。
邝启南洞悉细微,看得明白,觉得女儿这样倒贴,有失颜面,严肃地叫了一声,“小美!”
凌初阳上前几步抓着白桦出门,跟邝启南说,“打扰了。”
小美气得狠狠推了邝启南,大喊,“你不是我爸!”噔噔噔上了楼。
邝启南晃了两晃靠在墙上,捂着胸口看着小美的背影,摇头叹息。
白桦稀里糊涂地被带出来,一头雾水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凌初阳努了努嘴,“看看你手机!”
白桦在已发信息里看到了小美的恶作剧,她扯谎说白桦病了,让凌初阳来接。
凌初阳掩饰不住的反感,道,“你教的是个什么孩子啊,简直成精了!”
“你不了解情况,她....算了,回学校吧。”白桦本想替小美解释,忽然不幸的身世。
“你对我能有对她一半的宽容我就乐得直接跳月球上去”,凌初阳酸溜溜地抱怨。
“她是孩子,你也是吗?再说你对所有女孩都那么体贴照顾,怎么对小美这么刻薄?”
凌初阳听白桦这么说,眼里忽然流出笑意,伸头慢慢靠近白桦,直直盯着她看,抿抿嘴,道:“我怎么觉得你的话比我的还要酸上几分!”
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弦外之音被人一语道破,白桦脸上一阵火热,强装冷淡地瞥他一眼,“无聊”
上了公车后,白桦故意站得离他远远的,凌初阳也不往近处凑,就透过人群晃动的缝隙看她,白桦偶尔忍不住转头看向他的方向,目光交错之时又马上避开。
凌初阳一路如若旁人地盯她到下车,白桦觉得自己半边脸都要烧起来了。
白桦不经意间的害羞让凌初阳嗅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恋爱味道,有点点淡香,有点点果甜,在心头来来回回地荡着,酥□□痒的。
主楼前的台阶上,有乐队在操练,主唱抱着吉他沉浸在自己故作沧桑的歌声里,遮眼的长刘海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白桦从小晴那听说过这个人,或许也曾擦肩,但并不认识,大家都叫他蒿莱,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么叫,白桦还曾想过也许是因为他的头发,乱蓬蓬的,真像一把蒿莱。
蒿莱是艺术学院的名人,之所以说他是名人,是因为真的很少有人不认识他,但就才华和魅力来说,就没那么名副其实了,他对音乐的痴迷和孤芳自赏的执着远远超过他在音乐方面的天赋。
不过,较之那些庸庸碌碌荒废光阴的所谓的莘莘学子们,他是成功的,因为他把一件曾被嘲笑和质疑的事坚持到底,并且更加坚信不疑。翻过无名的山丘总好过站在珠穆朗玛峰脚下仰头唏嘘。
由于放假的缘故,校园里人很少,三三两两的偶尔驻足,显得画面有些萧条,不过青春本就是蓬勃和苍凉共生,留恋和不复返背道而驰。
凌初阳心底缱绻的文艺情怀被勾起,非拉着白桦一起听。
蒿菜唱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歌,也许是他自己写的,难得的是旁边居然有人能和得上。
单薄的曲调和平缓的节奏听起来有点伤感,但余音缭绕之时,又透着股强大的倔强。
凌初阳忽然专注地望着白桦,叫了她的名字,“白桦。”
“嗯?”白桦抬头看她。
突然轰响的音乐掩盖了凌初阳的声音,但白桦还是从他清晰的嘴型看出他说了哪三个字。
学校斥巨资修建的隐形音乐喷泉不知是故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忽然就喷开了,有力的水柱在白桦脚边喷薄而上,一瞬间,散落的水花在她和凌初阳之间滴成了雨帘,白桦被淋得睁不开眼,护着书包往外跑,凌初阳抓住她坏笑。
这从天而降的浪漫场景成全了广场上的几对小情侣,撒了欢儿地玩闹起来。
白桦不可理喻的眼神儿看凌初阳,拍打着他叫他松手,凌初阳不但不依还把她一直往中心拖,自己乐得直不起腰来。
瀑布般的水流将两人淋了个透,白桦急得没招,就把水往凌初阳身上扬,逼他松手,凌初阳反而甘之如饴,乐在其中,两人之间的较劲演变成了浪漫嬉戏。
看见落汤鸡一样的白桦,小晴惊讶地张大嘴巴,走到窗前向外望望又回头看白桦 ,“没下雨呀,你这是掉水帘洞了啊!”
白桦不理她,换好衣服,问徐海慧,“海慧,你说的代写论文的事,我想做,现在还来得及吗?”
徐海慧看着白桦的样子也愣了两秒才说,“哦,来得及,其实你不用担心的,这种事每年都有人在做,一般只要当事人自己不踢爆,是不会出纰漏的,再说,本科论文查的没有那么严格,你要是想做,我让朋友给你详细问问,或者让你跟本人见一面,你们详谈。”
白桦点头说,“好,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徐海慧的朋友给两人约了时间见面,地点是一家很有格调的音乐餐厅,从阔绰的排场看得出对方不是一般家境的孩子,不过话又说回来,清贫学子又怎会为毕业论文花上几千块钱找枪手呢。
等了有十几分钟,对方才姗姗来迟,熟悉的香水味道从白桦身边飘过,那人甩了甩头发坐到白桦面前。
“世界太小了吧!”一种故人相见的惊喜浮现在涂雅脸上。
白桦反应了几秒才说,“就是你吗?”
“当然,我们很有缘吧!”涂雅端起饮料在白桦手边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中间人笑言,“咳,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就好办了,细节你们自己谈,我就不在这陪着了。”
涂雅做了个OK的手势,说“回见。
转头对白桦说,“是你就好说了,不用担心被卖了,你开个价吧”
白桦出乎意料地拒绝了她,“这个论文我不能写,很抱歉。”
涂雅表情冷下来,问,“为什么?”
“说实话,我不想跟你有来往,对不起,你再找别人吧。”
白桦知道这种话说出来会让人很不舒服,但她不想说假话,再说,假话不见得能打付得了涂雅,她那粘牙糖的个性肯定追问个不停。
涂雅沉默了一会儿,问白桦,“就是因为那个楚湘瑶吗?”
白桦不语。
涂雅又说,“我和她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跟你的事跟她没有关系,你想赚钱,我想找人,我们各取所需,总比都去找个陌生人来得靠谱吧。”
白桦摇头,“你说的都有道理,但很多事不是按道理发展的,毕竟湘瑶跟你有过不愉快,我不想她不高兴。”
涂雅冷笑一声,道,“你们的友谊就这么狭隘吗?如果她因为这件事跟你闹翻,那只能说明她是个自私的人,我为你的一厢情愿的友谊感到可悲。我不是找不到别人,但我以为你认真,负责,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所以选择信任你,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算我看走眼。单我结了,你慢用。”说完拎包走人。
白桦翻来覆去想着涂雅的话,虽然她看似神经大条,脾气爆了些,但也只因是性情中人,明晓事理果断决绝,这到让白桦觉得自己不够豁达。
白桦做了一天的思想斗争,最后给涂雅发了条信息,“把你的选题发给我。”
当然,这件事她没有打算让楚湘瑶知道。
白桦的司法班终于结课了,除了给小美辅导,所有时间都泡在了自习室。
一日,白桦和凌初阳在讨论案例,辅导员打来电话,让他马上过去一趟,又不说什么事,弄得他一头雾水。
大三以后,导员就不太管专业的事了,何况现在大四都各自东奔西忙,更少有联络,这时神神秘秘打这么个电话,不得不让人担心,白桦放心不下就跟他一同去了。
当看到小美坐在导员办公室的一瞬,白桦真的愤怒了,这个孩子的任性程度远超出她的想象和容忍范围。
她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跟导员解释清楚,这孩子是自己的学生,而不是什么被凌初阳始乱终弃的受害少女。
出了办公室,小美还不知自己惹了什么性质的祸,仍一脸得意的笑,对凌初阳说,“初阳哥哥,我们去吃哈格达斯吧,我请客。”
凌初阳的脸早已气绿了,毫不掩饰地厌恶地看她,还没等说什么,白桦先开口,道,“小美,你这次太过分了,跟我回家,我需要你爸爸谈谈了!”
小美甩掉她的手,说,“回家,回谁的家,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爸爸再怎样对你好,那也是我爸,他会听我的,信我的,别以为使使小伎俩讨我爸欢心,你就有说话的资格了,少自以为是了,我高兴叫你一声老师,不高兴你就和吴妈还有上门通下水的穷鬼是一样的,你信不信我分分钟让我爸炒了你!?”
听到这番话,白桦的失望大过愤怒,被真心真意去了解去帮助的人反手一个耳光打得生疼,都说童言无忌,但她眼里流出的鄙夷和绝情那么真实!
白桦震惊得什么也说不出,只是没有表情地久久地看着她。
凌初阳爱屋及乌的最后一点容忍被轰炸得粉碎,他指着小美的鼻子尖,阴冷地说,“你这样的孩子,就活该被无视和冷落,即使再有钱的父亲也救赎不了你卑贱的灵魂,白桦的脚趾都要比你高尚,我们伺候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凌初阳拉着白桦愤怒离去,数秒后身后传来小美歇斯底里的叫喊,“凌初阳!你敢这么说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喜欢你有错吗?我喜欢你就卑贱了吗”
白桦仍不忍这么把小美扔下,但凌初阳接近粗鲁地拖着她不给她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