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谁的双喜临门(1 / 1)
转眼间这南临的夏季也该过去了,晨曦夜间都伴有一丝丝刺骨的凉气。池中凋零的芙蓉花瓣已失去当日芳华,那残叶败落在说中了无生气。
这风景四季更替,谁恼了季节?叹秋日悲凉。谁又感慨岸边菊蕊绽放,丹桂飘香。
这南临已是许久都未曾传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今日却是惊喜连连。茶楼街角的闲散人士嘴里谈的莫不是定北侯府的王爷要娶皇上的妹妹南夕公主,被前一个主人公休掉的王妃如今又要嫁作王妃,不过不是南临的王爷而是北漠的战神。
你说这一出接着一出唱,一个败落的只剩头衔的定北侯府王爷竟然要娶公主了。另一个是被休的商贾女子竟然要嫁给北漠王爷了。
人们都说这定北侯府是祖上积德了,才能在如今这个情形下与天家联姻,共享荣华。那一个苏府大小姐这个破鞋更是被上天眷顾,虽是远嫁,可谁都知这北漠王爷不是定北侯这个王爷所能比的了的。街边磕着瓜子的妇人都在哀叹,自家女儿怎么就没能在这使臣来时抛个媚眼或是跌入怀中,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呢?真真是气死人啊!
听说萧锦珏于八月十六这日迎娶南夕公主时,含烟正在烟雨阁中跟着绣娘学刺绣。尖锐的针尖刺进手指的皮肉,顿时血珠溢出,含烟正出神,手指被人含进口中,一股温暖注入心头。
不是那人还能是谁,竟是当着她这烟雨阁当成自己家似的。不仅经常来访还口不择言的说这是来串门,含烟一个白眼,有谁串门竟让绕过三条大街,都当别人是傻子吗?
绣娘见状默默退下,凝霜还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盯着北漠辰,以防他对自家小姐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北漠辰很是无奈,眼里的冷酷另旁边的向左一阵寒颤。赶紧拉起凝霜往外走,嘴里还不住的讨好姑奶奶姑奶奶的叫着。
屋中只剩下二人的时候,含烟仍是有点心跳加速。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锦衣,她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穿着,腰间也没挂着个玉佩锦囊之类,很是单调。
北漠辰看她盯着自己上下大量,又看见她眼底的笑容很是满意。“想我这堂堂北漠的王爷每日低声下气,厚着脸皮天天往你府上钻,你也没有表示表示。”
含烟低头继续绣着自己手中的绣品,唇间浅笑,“你这哪是低声下气,分明就是趾高气昂来我们府上指手画脚。也就是我爹看在你位高权重的份上巴结你,要是我早该将你赶出去了。”
他根本就不以为意,将她手中的绣品抽出仔细端详。原来是一件宝蓝色腰带,用金丝绣线滚边,很是贵气。
“这绣品本王预订了,本王将自己送给你做定金你说可好?”桃花眼忽闪忽闪似是能将人的眼睛闪瞎。这人虽已不是少年,可是这撒娇的口气真是让人感叹。看样,这战神的称号是要易主了。
“烟儿,我们今年九月成亲你说好吗?这多等一天我都是惶惶不安,感觉你下一刻就要被抢走了。”北漠辰猛地将人整个抱起,含烟一个尖叫,这人总是给人又惊又喜。
本能的反应含烟环住他的脖颈,脸颊飞霞满天。“婚姻大事怎能草率决定,你先放我下来再说。”
“你既是已经在我的手上,还不是任我宰割,我怎能轻易放手呢?”说着北漠辰抱着含烟在屋内打转,转而又向院中奔去。含烟哪能经得住他那样折腾,心中又是羞愧,赶紧求饶。
“我答应你就是,反正早晚都是嫁,我还怕了你不成。你以后要是有了其他女人,可仔细了你的皮。”
听到她答应,北漠辰从来未感觉自己那么兴奋,似是这么多年自己都是浑浑噩噩,今日被人点醒一般。抱着含烟竟是转了整个苏府,在府中碰到了各院丫头婆子们都是掩面而不敢看。可是,又听说这未来的女婿是个美男子,又禁不住的偷窥一二。
苏老爷是欢喜的不得了,可是苏未麟那个脸臭的都能熏到大街上去。含烟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这次是要远嫁北漠,来回路途遥远,真要嫁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
这八月十六转眼就到,萧锦珏大婚当日府中高朋满座。多数是定北侯之前的亲卫部下,也有一些是想着这王爷如今身体也好了,又是谋略过人,现如今还做了驸马爷,这前途不可限量。于是,该巴结的还是要巴结的。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苏府竟让也收到了请贴,含烟望着这大红色的请贴,贴中笔锋雄浑刚劲。含烟自是认得这是他的字,可是,思前想后还是不去为妙。让管家准备了厚礼又请了哥哥前去。
萧锦珏看着苏未麟以及手中的赠礼,面露微笑的接过却心如止水。苏未麟手中折扇一展,颇有几分书生气息。
“我家小妹自是不方便过来,还望王爷恕罪,这礼品是吾妹吩咐的还望王爷笑纳,不要怪罪我们铜臭味太重才好。”旁边小厮打开,萧锦珏一看原来是一枝并蒂莲,莲花身是用纯金打造,荷叶更是用翡翠雕琢出来,叶身嵌上一颗颗东珠,似是露珠凝结。虽说这器材都是常见,可是这做工加设计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另在做宾客打开眼界,想来这首富之名所言非虚啊!
萧锦珏眸中的失落一闪而过,转而招呼客人,举手投足间温润儒雅,大气磅礴。
这洞房内的摆设他自己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床边上红色盖头下的正是自己的王妃。可是,他的脚下却是千斤重,他想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赶紧逃离这个虚无的世界。他梦想着,盖头下的人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
可是,耳边传来新娘的低吟,“是王爷吗?”这不是她的声音,自己怎会听错,他定是走错房间了,否则自己怎么听着这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王妃——那个叫苏含烟的女人。
揭开盖头的那一刻,他明白了许多,自己终是负了她。
这红烛映照在人脸上一片红晕,满室的喜庆都掩盖不了心中的落寞。枕边之人熟睡似婴孩,可是,谁的心中又是如此单纯。他们都用油彩涂抹出一个个不真实的自己,是真正的面目难以示人?还是这油彩已透过自己的皮囊扎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