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什么东西?(1 / 1)
严云江顿时面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往上冲,但随即想起什么,生生止步,“该死,怎么会出这种事,君瑞,快抱小九儿到楼上去!”
严君瑞一言不发地抱着严默尔往楼上去,严云江掏出手机欲给家里打电话,正在这时,眼角瞥见凤子璇竟也往楼上走去。
“你干什么去?”他目光一寒,冷声喝道。
凤子璇回头,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我能救他。”
严云江眼中闪过轻蔑之色,压根儿就不信,凤子璇又道:“你即使打了电话,能救他的人也不能马上就来,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说的是实话,我懂医。”
严云江神色微敛,将信将疑地冷笑,“他的病可不是什么懂医就能行的。”
“我懂玄学异术。”凤子璇又道。
严云江面色微变,眯起桃花眼眸定定地盯着凤子璇,似乎在判断她说是真是假,是善是恶。
但凤子璇已不理他,转身径直跟着严君瑞上了楼。
严云江咬了咬牙,任由她上了楼,却依然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了些什么,这才也跟着上了楼。
严默尔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孱弱无力地躺在床上,凤子璇一眼看去,隐隐看到严默尔眉心之间一道金光,那是……福运之气凝聚而成。
福运之气,或前世之报,或祖宗萌荫,但不论是哪一种,严默尔都是一个有福之人。
但是,她初见他,分明察觉他面带死气,分明就是短命之相,而且命不久矣,矛盾的很。
然而今日再看,凤子璇竟震惊地发现,他那死气之中,竟隐隐约约出现一道生机,那道生机接通他眉心之间的福运之气,竟是形成了一股贵不言的面相,少年若能度过二十岁那道死劫,之后的人生,必然是大福大贵,前途无量。
凤子璇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的出现,就是他的那一丝生机。
“你能行吗?若是耽搁了小九,你一定会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严云江寒意彻骨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凤子璇贵为一国女皇,哪里有人敢用如此大逆不道的语气和她说过话?但是念及这个人是严默尔的亲人,她便忍了忍,不与他计较了。
“他没事儿,体质虚弱加上受了惊吓,暂时晕倒了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凤子璇淡淡道。
严云江与严君瑞闻言双双眼露杀意,严君瑞冷声道:“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没事?”
“我说没事就没事!”凤子璇声音一冷,凤眸沉沉地瞥了这叔侄二人一眼,那目光不怒自威,竟是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压迫感,令得严君瑞心中蓦地一懵,一时失声。
严云江眼中的神色也微微变了变。
“把他的护身符给我看一眼。”凤子璇不理会他们异样的神色,伸手讨要严默尔之前碎裂的那个护身符。
严君瑞一愣一愣,在他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将那裂成两半的护身符递到了凤子璇手中,他顿时脸色发僵。
凤子璇端详着手中的两半木葫芦,上面仍残留着一些符阵的痕迹,就是这个东西在刚刚,救了严默尔和严君瑞一命,但是,这个木葫芦却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护身符,其上还有封印的痕迹,这是用守护之法临时封印了严默尔的天眼。
凤子璇心中微笑,这少年不仅天生纯阳之体,还是天生阴阳之眼,经常可以看到灵体,并且招惹灵体,想是他的家人为了他的安全和健康才用这符将他的天眼封住。
若非天生阴阳眼,昨天夜里又怎么能看到她?
只是她身份特殊,有紫凰玉和一国气运加身,这才使得严默尔身上的护身符没有发挥出作用,如同无用之物,使得严默尔不仅看到了她,还没有发觉她是鬼。
而刚刚那对恶鬼母子与他们同处一室,严默尔不就没有察觉吗,正是这个道理。
“制作这符的人有些本事!”凤子璇淡淡开口,心中琢磨着,这个护身符已坏,她要不要以鬼力加持,为小猫再制作一件呢?
可是,她这个想法刚生出,就想起身边还有两尊看她不顺眼的大神,顿时歇了这个念头,小猫的家族是大福大贵之家,想必不缺一个护身符,她就不用操心了吧!
她想法刚至,就见赵全领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那少年和严默尔差不多大小,却俨然和严默尔不是一个风格,他皮肤惨白如纸,鹰勾鼻,两眼却清澈如水,不是如严默尔的那种干净一眼见底的清澈,而是那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清澈。
“病小猫在哪儿?”少年鼻孔朝天,神色倨傲,进门不看四周,而是两眼上翻,一边大声问,一边朝床边走。
病小猫?凤子璇眉尖一挑,不禁多看了这少年一眼,竟有人与她一样觉得严默尔像只小猫儿。
严云江和严君瑞大概是习惯了少年这幅模样,神色不仅没有异样,还隐隐带着一股包容。
凤子璇可是体会到了这严云江和严君瑞是何等的难以相处,对这少年竟是这般不同,她不禁心中又对少年多看了两眼。
“绍大师,小九自然是在床上昏迷着!”严云江哭笑不得,将‘绍大师’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病小猫也真是的,出个门也能遇到鬼,我真是服了他了,三天两头的生病,真受不了他!”
少年嫌弃地说着,走到床边就盯着严默尔看,竟是将床边的凤子璇给无视了。
“没事儿!就是受了点我惊吓晕过去了,不过,却是要重新给他一个护身符了,幸亏我师兄厉害,前阵子得到了一块老黄玉,就给病小猫雕了一个新的护身符。”
少年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竟是一块吉气浓郁的黄玉佩,玉佩上雕了一朵牡丹花,以牡丹花为中心,布满了防御阵法和一道封印。
凤子璇暗暗点头,不错,这块护身符比之前那木葫芦只好不差。
“你点什么头?你懂?”哪知,那无视她的少年突然头一歪,斜着眼就看向了她,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的味道。
凤子璇淡淡瞥了他一眼,“懂与不懂,与你何干呢?”
“当然和我……”少年大声叫道,但突然,他的声音嘎然而止,仿佛被卡住脖子的公鸡,他惊疑不定地瞪着凤子璇,炸毛一般地吼:“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