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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往事如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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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畹生来,便有些蹊跷。

她睁开的第一眼,见到的,是一片白茫茫。

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身在何方。

惟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一双眼能咕噜噜转动。

不知何处来的认识,她竟无端端知晓,周遭这一片晶莹透亮却又坚不可摧的物什,便叫做冰。

而放眼望去,皆是一派冰天雪地,白雪皑皑。

冰寒与孤寂,仿若两副坚不可摧的枷锁,将她牢牢捆绑。

她浑浑噩噩,醒了睡,睡了醒。

光阴浩浩荡荡,岁月如指间流沙,几多日升月落,几多沧海桑田。

那一日再睁眼,发现身体竟能动弹了。

她爬起身来,揉了揉眼,见得一双毛茸茸的洁白爪子,再低头看,同样毛绒雪白的身体。

这便是……她的身体?

然为何,她会如此陌生。

正当她恍惚又诧异之时,一个极好听的声音响起:“哟,小白醒啦?”

小白?

她眨眨眼,满目木然。

一个洁白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站在那里,向里望进来,那眉,那眼,那唇角,生得具是说不上来的舒心,叫人看着便挪不开眼去。

他眉眼儿弯弯,如外头那晶亮亮的光芒,笑着招招手道:“小白,过来。”

小白?

她左望望,右瞧瞧,这冰洞之中再无旁人,确定他是在叫她,便屁颠屁颠地跑上去。

眼看要靠近他,却咚地一下,像是撞上了甚物体,撞得她扑通弹开在地上。

她捂着脸“呜呜”呻吟,泪珠儿乱窜。

那人像是急了,却只在洞口徘徊,口吻焦灼道:“小白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没有说清楚这洞口下了封印,你是出不来的。”

封……印?

她愣了愣。

这个词,好痛。

她是真的痛,脑海中嗡嗡作响,绞痛如一团乱麻,定然是方才撞得太凶了。

她抱着脑袋,颤颤巍巍缩成一团,呜咽不止,终于陷入黑暗之中。

“小白!小白……”他急切的叫唤亦如沙般渐渐淡去了。

后来,她终于知晓,自己是一只九尾狐。

一条,两条,三条……

她将自己那一堆毛茸茸的绒尾数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定,确确是九条。

她撅着嘴瞅他,为何自己都不知晓,他却知晓她的尾巴有九条。

他笑得极为邪气,却说不出的好看,只道:“秘密!”

她有了自己的名字--小白。

而他的名字,叫熏池。

他说,他是一只雪妖。

他们住的地方,名叫漠渠山。

“小白,来,尝尝这刺云子。”

他无法进洞来,却偶尔能将一些吃食用法力送进来,刺云子便是常有之物。

只是这玩意儿整颗都是坚硬的刺,全然不知从何入手,她初初吃,在爪子与鼻尖皆被扎出血滴来之后,恼得她奋力往地上一丢,叫道:“甚劳什子玩意儿,我不吃了!”

然熏池竟哈哈大笑道:“不过扎了一扎便如此气恼,有朝一日你若出来,可怎生在这世道立足哟。”

她撇了撇嘴喁喁,她能否出的去,都不知晓。

熏池究竟是细细教会了她吃刺云子的方法,便是从果蒂处入手。

每颗刺云子上最粗的一根刺看着骇人,实则是它根基最为薄弱的地方,较之其他尖刺更易连根掰断,一旦掰断,便会扯断果壳内的脉络,从而将果壳剥开。

“一者,若无一点伤痛,你怎能品味到果实的甘醇。”

“二者,看着最为坚强的所在,兴许便是它最为脆弱的地方,因为内心脆弱,便将自己伪装得分外扎人罢了。”

在她吃得满脸是刺云子白白的果肉时,熏池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些话,那时,她听得如履云海,只觉艰深无比。

熏池并非时时伴在她身边,他似乎很忙,总有做不完的事,多半便是她独自在山巅之上守着日升月落,晨曦晚霜。

孤寂于她,并不陌生,兴许便是如此,她便格外恐惧叫人抛弃。

熏池回来的日子,她从未发泄不满,而是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不易的天伦。

这山中灵气勃发,因而她不吃食亦不会饿死,只是分别的日子,她总是很想念刺云子的味道,还有熏池那眉梢一挑,狡黠毕现地叫她“小白”。

总觉得,那般明媚如春光的神情,从上辈子,便铭刻在她骨子里了。

熏池有次离了三百多年,再回来时,见到她,一时呆住了。

怎能不呆,她煎熬翻滚了三日三夜,浑身虚脱,醒来时,发觉自己有了人身。

与熏池一样的那种身形。

不再是毛茸茸,小巧玲珑的狐狸身体。

她为此乐了好几日,便日日盼着他回来。

他果然回来了,见得她,呆了一呆,目光柔如丝绢,嘴角微微扬起,笑容美好如她遥遥能望见的远方的绿,暖声道:“小白真是长大了。”

他垂下眼,更为低沉地叹了一声:“我老了。”

她那时不知,老,究竟是怎般形容。

如今想来,熏池真当矫情,他不过一只雪妖,既然尚未成仙,理应不足万岁,怎能说老。

他若老了,族奶奶,摩凉老祖,梵恕,还有銮清,岂非要暗落落面壁反思去了。

“我想了想,小白你如今一个姑娘家家,往后若是出得洞去,这‘小白’之名甚是不堪文雅,如今,我予你取个正名罢。”

熏池倚着洞口雪石,撑着下巴,一脸沉思状良久,一拍手道:“如此罢,我素喜凡世一句诗--玉庐墨妙世无同,九畹高情更所工。乃形容空谷幽兰,你呀与那与世隔绝之兰有几分相似,你便叫九畹罢。不,不行,我不喜这‘九’字,不好不好,就叫……对,就叫七畹,甚好,甚好。”

从此,她便有了这个正名--七畹。

在终年冰封的雪山之巅,弹指间,四五千年的岁月便如白驹过隙。

那日她尚在沉睡,却觉整个洞都在摇晃,她惊醒,睁眼看,恍恍惚惚见得一片人影向她靠近。

她睡时习惯性化为狐狸身,又何曾见过这番阵势,便惊慌失措地弓起背来冲那一片黑影龇牙咧嘴。

那群黑影却是俯下身来,齐声道:“殿下!”

她不知他们所谓何事,却被他们惊得浑身战栗,瞅准时机使劲一窜,跃向洞口。

恰恰此时,洞外又出现一道人影,一身白衣。

“熏池!”她大叫着扑上去,猛然发觉,并不是熏池,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她来不及转身逃开,忽觉一道光直中面门,头脑顿觉混沌不堪,犹如雪山崩塌,随后便没有了知觉。

后来,她自然知晓,那群人便是祖奶奶与族内长老,因事途径漠渠山,见得她被封在山顶,又同是九尾狐一族,便合力将她救了出来。

只是,她细细想来,那时他们的行为举止未免有些怪异,而当时他们齐齐喊了一声什么,她却因惊慌过度,不曾用心记住,也便忘记了。

而那出现在洞口的人影,她便觉得那是苍玖,然苍玖却不承认,说他不过族内一寻常书库管事,怎有资格与族长长老们一同出巡。

七畹只得作罢。

然从此,她再没有见过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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