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幕后的黑手(1 / 1)
他轻轻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耳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看来绑他的人要露面了,尹浔刚刚抬头,却见来人向他洒来一把药粉,尹浔眼睛吃痛,火辣辣的痛,紧接着他感觉到眼睛里又是扎得疼,来人竟在他的双目中各自刺入一根金针!
鲜血留下他的眼眶,那双好看摄魂的眼睛,刺着金针,脸上还残留着药粉,血和药粉混在一起,模糊了他俊美的脸。
尹浔紧紧咬着牙,痛得全身战栗,一句话都说不出,却半声痛都没喊出来。
那人一把揪住尹浔的头发,逼得他不得不抬起头,那人疯狂地笑着,“我知道,你摄魂很厉害,失去这双眼睛,你就是一个废人,来,你不是能摄魂吗?摄魂我啊!”
尹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痛苦地喘着气。
“说,说出你摄魂和长生的秘密!”那人怒吼道。
尹浔颤抖着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狼狈不堪,昔日的尹浔,哪里会有这般模样。
那人突然松开了他,看着尹浔这幅样子,他很是高兴,似乎只要能看到尹浔狼狈,他想要知道的也没什么重要了。
“我们不急,你一下子说出来反而没意思了,我们慢慢玩!”说完,那人一脚踢开他,离开了。
片刻之后,尹浔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尹浔是被一阵强烈的刺痛痛醒的,他感觉到来人将自己眼中的针拔了出来,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了出来,他却再也看不到,到底是血还是泪。
那人一脚踢中尹浔的胸膛,尹浔只觉得胸口一痛,体内郁结,呕出大口鲜血。
那人紧接着一脚踩在他胸口上,森森用力。
“说!你摄魂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你是如何可以在一场摄魂梦中再度摄魂,让人陷入层层梦境?”
“咳咳,”尹浔轻咳了两声,语气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他甚至是在笑,“你最好烧香拜佛,祈祷永远不会有人来救我,我永远不会康复,否则,今天你怎么对我的,我会亿万倍地还给你!”
“你还敢威胁我!”那人又是狠狠一跺脚!
尹浔再度吐出大口鲜血。
“你说不说!说不说!”那人一脚一脚地踢着,可尹浔被绑着,他又不会武功,根本无法闪躲。
那一脚一脚,如雨点般落在尹浔身上,尹浔俊美的脸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模样,残忍不堪。
这样的刑罚不知进行了多久,直到尹浔再度撑不住昏了过去,不管那人泼了多少瓢凉水都没有醒来,那人只得作罢。
那人几乎每天都来,每天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弄醒尹浔,逼他说出摄魂和长生的秘密,可他是尹浔,怎会轻易服从,倒是那人愈发失了耐性。
想杀又杀不得,没想到这尹浔竟嘴硬得这般厉害!
尹浔已经失踪了半个多月,薛唐等人已经惊动了沈沐彦和花净初,请他们帮忙寻找,几乎将整个京城都翻遍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莫非,他已经不在京城了?
尹浔朦朦胧胧有些意识,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好痛,好痛好痛,从他有记忆以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不对,他好像这么痛过一次,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
耳边响起两声夜莺的叫声,声音清脆动人,很是好听,空气中湿气很重,看来应该是晚上。
耳边突然响起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两个男人,一个是之前一直折磨自己的那个人,另一个声音嘶哑,很是陌生,不知是本来就是这般,还是故意隐藏变声的。
两人站在这破屋中,低声交谈着,借着外面的月色,可以隐约看清两人的样子。
他们其中一人似乎年长一些,四五十岁的年纪,一身长袍,上面的图纹很是古怪,仔细看竟让人有些头晕的感觉,只一件衣服,竟是以五行八卦的阵法为图样,他长得也十分怪异,目光中似乎透着些许邪气。
另一个较为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黑衣,与这黑夜融为一体,他不像那中年男子般露出相貌,而是在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却透着阴测测的凉意。
明明另一人比较年长,可那黑衣的年轻人对他没有丝毫的尊敬,反而怒目相视,“你这个废物!这么多天,连这么个小事都办不好!还没逼出他摄魂的秘密!”
中年男子态度也是不好,“哼!他可是尹浔,是区区几天毒打就能服软的?你觉得我是废物?那你自己来啊!”
“我自己来?那我还凭什么跟你分享这个秘密?”黑衣男子声音嘶哑地怒喝:“我已经想办法把尹浔给你弄来了,我再给你最后三天时间,如果你还问不出来!那我就只能自己来!”
“不用等三天后了,你可以现在就来。”
尹浔突然开了口,哪里还有之前的虚弱模样,即使是伤重如此,他依然是那副冰冷傲然的样子,因为被绑着,他无法站起来,只能直起身子坐直身体。
“我还想着,你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出现,那我还要多演几天戏多挨几天打,你的耐性比我想象中要差一些,”尹浔微笑着念出他的名字,一字一顿,“郭、小、白!”
那黑衣年轻人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满是杀气的视线射来,嘶哑的声音阴阴开口:“你胡说什么?”
尹浔慢悠悠地继续开口,“我一直在想,你的摄魂是跟谁学的,原来是跟他,”尹浔即使眼睛看不见,依然将头准确无误地转向中年男子那边,“你叫什么来着,被称为天下第二摄术师的……”尹浔认真想了想,突然想了起来,“啊,孙无尊?”
孙无尊一愣,他明明在第一时间毁去了尹浔的双眼,他怎么还能认出自己?
“怎么?去年你来找我逼比试,输给了我,非但没有摄魂我反被我摄魂,所以你收郭小白为徒想逼出我摄魂的秘密?”尹浔一阵嗤笑,“啧啧,小白啊,你好歹是我千金坊出来的人,怎么跟他学摄术,真是丢我的人!”
黑衣年轻男子又是一喝,嘶哑的声音很是难听,“你胡说什么?什么郭小白?”
“你别装傻了,从我开始生病我就觉得奇怪,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可见过我生病?水土不服?呵呵。”尹浔冷笑,“事实上,从你对萧月下毒开始,我就在怀疑你了。”
“对萧月下毒?”黑衣年轻人嘶哑着声音重复。
“萧月是从我手下出来的人,她什么脾气什么秉性我最清楚,也许楼天祺的伤害的确让她受不了,可是再怎么样她也不会癫狂掉,甚至活生生地吃掉一个孩子!”尹浔瞎掉的双眸甚至还能透出阴狠来,“她是个杀手,杀手是世间最隐忍的职业,就算她经历再大的打击也不会活吃一个孩子,常人都不会如此,何况是她。”
“从听说闹婴灵鬼案的时候我就在困惑,我知道一定是萧月,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突然想到,当初萧月被我赶出千金坊的时候,我便一直没有理会她,想必你就是那时候给她下的毒吧?你也早知道她怀孕了,知道她不能生产,于是你下的毒在她流产时发作。”
“你知道在这个世间,唯一一个能够影响到我的人就是萧月,所以你从她身上下手,扰乱我的心神,从而一步步对付我,郭小白,你真的很聪明,可你不该对付萧月。”
听他说完,黑衣年轻人突然笑了,嘶哑的声音瞬间改变,很是天真动听,“主人,真正聪明的人是你,我自认我的布局很是完美,却还是一眼就被你看穿了,没错,你说的都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这么多年步步为营,我一直都在等今天,你以为我真愿意做你手下的一条狗啊。”
尹浔只是笑着,鼻青脸肿的脸上满是骄傲。
“主人,告诉我你摄魂的秘密吧,你总要找个衣钵传人不是吗?你扪心自问,不会再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了。”郭小白揭下脸上的面巾,缓缓向尹浔走来。
“在你没有对萧月下毒之前,我的确有意将衣钵传给你,但是你不该动了萧月。”
郭小白低下头,半晌,缓缓抬头,“如果我硬要来呢?主人,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的摄术是跟孙无尊学的,但你知道我很聪明,我一直在你身边偷学,如今我的摄术,可他在之上。”
郭小白刚说完,孙无尊瞬间变了脸色。
“主人,你说过,摄魂不一定要对方看着你,所以即使你瞎了眼,我一样有办法。”说着,郭小白恨恨地捏住尹浔的脸,抬起他的头恶狠狠地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