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命格相冲(1 / 1)
你说你不信命,可是有的时候生活逼得你没有办法不去相信。可是有时候你真的去相信了,又会陷入更多的迷雾之中。
文歌刚刚离开的那一年,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颓废的状态。他去了Y市复读,一心都不愿意再见到我。而我自己也没有勇气去找他,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
我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努力,以为自己征服了一场考试,就能赢得全世界,这该是多么可笑啊!有很多次,我都想鼓起勇气买张去Y市的火车票,可是每次到了火车站我就退缩了。
如果去了Y市,文歌不愿意见我,那我该怎么办?即使他愿意见我,我见了他又该说些什么呢?
那年暑假,我和文歌说好了私奔。我们一起去看他的外婆,一起幻想着我们以后的生活。可是我却在中途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在Y市的火车站旁,我遇见了一个算命的。
他看我眼神飘忽,面色不佳,问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我一向不信这些,可是又觉得心里堵得慌,就坐下来向他倒了一肚子苦水。
那人一把年纪,头发都花白了,和电视里那些江湖术士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带着墨镜,我也不能确定他是否真实一个瞎子。听说身负亦能之人,必然在其他方面有些缺陷。我看这个老人家还算和蔼,所以留下来听他说了几句话。无论他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那时的我也不在乎了。
老人问我是不是感情上出现了什么不顺利,我心想老人还真犀利,一上来就问这么敏感的话题。我坦言自己是遇到了一些问题,十分不解为什么双方家长似乎都不怎么看好我们之间的感情。按理说,我和文歌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彼此的事情都很了解,为什么会遭到父母的反对呢?
老人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突然,那人又问了我的生辰,还有文歌的生辰。
原来,还是这么一招啊,算命之人必问家人的生辰八字。
“算了,老人家你忙吧,我走了。”我有些失望,想必这人也说不出什么歌所以然,总归不是写千篇一律的台词。
“小姑娘的生辰可是农历七月初七?”老人突然这么一问,让我不禁汗毛一抖。
七月初七是七夕情人节,也确实是我的生日,没想到这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竟然会知道。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虽然我心里很清楚不能相信所谓的算命之说,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中国自古便有八卦五行之说,观星占卜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人们想通过通过一点点微妙的说法,来窥探自己的命格,哪怕以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可是,天机真的那么重要么,也许知道的多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默默地坐回了小板凳,往算命先生手里塞了五十块钱,想听听这人到底能说出什么天机来。
老人掐指一算,连连摇头。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漏了半拍,不知道算命的这样摇头是个什么意思。无论他是什么意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果然,老人叹着气说;“小姑娘,你和那个人命格相冲,如果硬要在一起,只怕会有血光之灾啊!”
我呸,什么血光之灾啊,就知道吓唬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就是算命先生的小把戏,先说人家印堂发黑,有灾祸会降临,然后人们便会屁颠屁颠地送上钞票让他化解灾难。
我是脑袋进了水才会一时糊涂轻信了这人,说出去肯定被大家鄙视。
“我才不信你胡说,把钱还给我。”我连忙从他手里抢回了刚刚塞过去的五十块钱,拔腿就跑。
回到Y市之后,我很快就忘掉了这件事情。后来,得知文歌的外婆去世,我才开始恐慌起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导致了文歌身边的亲人发生灾祸吗?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可是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还是巧合吗?
文歌的妈妈是出车祸死的,那时候我们还在上小学,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学校里有夏令营活动,我爸妈怕我暑假里玩疯了,就给我报了个名。文歌本来不用去的,可是文伯伯说我一个人在外面挺孤单的,于是就给文歌也报了名参加。
在夏令营里,我和文歌的兴致都很不高,几乎是平平淡淡的度过了一个暑假。
就在夏令营即将结束的时候,学校说给我们准备了最后一个节目,就是滑旱冰。一般学校组织的活动里,是不会出现危险性这么高的活动的,但是那次不知道什么怎么回事,就有这么一出。这是一场溜冰赛,得奖的的人可以获得一整套机器猫的漫画。文歌难得对一个游戏这么上心,在加上我的怂恿,于是便参加了。可是文的溜冰的途中却发生了意外,结果摔断了手。文歌的妈妈就是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去世了。
很多事情,我都是在很多年之后才知晓的。当时我还是个小孩子,对于这些事情我也并没有多想。
时隔多年,文歌外婆的去世犹如一个当头棒喝,让我不得不想到一些事情。
难道,真如那个算命的说的,我和文歌的命格相冲,在一起注定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
我不愿意相信这些说话,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陷入了更大的悲剧。
我报考的大学就在K市,是一所很普通的三本院校。刚进学校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的存在感,每天都恍惚极了。
文歌去了Y市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他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个短信,甚至连文伯伯去看他,也吃了闭门羹。文伯伯说文歌这孩子太倔了,自己一个人在寄宿学校里,没日没夜的学习,一心只想考进医学院。
文伯伯还说,他不愿意见我,也许只是不想分心而已。
现在这个情况,他也无能为力了,只能由着文歌的性子来了。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后果,文伯伯当时就不该那么坚持他自己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