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奇兵(1 / 1)
宽广的平地上,两队人马正顶着大太阳对峙着,身上的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耀眼,虽是午后的太阳,但在这边境寒冷之地,对玄国士兵来说,还是觉得寒气逼人,再加上双方人马上的差距,更让玄国士兵士气更加低落,交战结果可想而知。
“哈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啊!”一声震耳欲聋的狂笑声在对峙的双方中显得如此突兀,只见西月军最前面一个满脸胡须的将军一脸不屑地蔑视着前面的玄国将士。
魏延站在玄国士兵的最前面,跟齐炎成对峙之势,眼中的怒火烧,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对面的齐炎早就不知死几百次了。
“齐炎,上次要不是你使诈,本将军早就将你斩于马下。这一次,本将军非报上次一箭之仇不可,你今天就等着受死吧!”魏延气势十足地指着齐炎道,再加上他一脸粗犷,圆睁着眼,还真是震摄到敌军,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战场上,以一万对十万光那气势就输了个精光了,但身为一个大将,明知输也不可违抗军令。
“哈哈……想一雪前耻?那就要看看你有没那个本事了?”齐炎一脸‘看不起你’地看着前眼那小小的一万步兵,狂妄地大笑道。
“那就看看俺老赵有没有这个本事,兄弟们,杀啊!”魏延一声令下,一万人马猛地朝敌军冲去,个个抱着必死决心,。
明知死路一条,但身为军人,尤其身为太子殿下帐下的将士,绝没有临阵脱逃,就算死也要杀几个敌人才够本。
一时间,杀得昏天黑地,玄国兵虽人数少了整整十倍,但作战勇猛,且都抱着必死决心,西月军竟一时讨不了便宜。
齐炎跟魏延交手了几招,见周围形势不对,果断下令,“撤。”
军令一出,所有西月兵都似乎慌乱地向后撤去。
魏延见状,抹了一下脸上的敌军的血,不屑冷哼,“又想故伎重演,老子可不上当。”想当初齐炎那龟孙子就是先假意不敌引他去追又设下埋伏才让他一败涂地的,同样的招数想在他身上用两次,门儿都没有。
正想下令回营时,身边一个士兵立即驱马上前,从身上掏出一个锦囊道,“将军,这是出战前,慕军师交给末将的,慕军师说只要敌军一退,就交给魏将军,让将军依令行事。”
魏延一脸疑惑地拿过锦囊,又想干什么?
打开锦囊,一看到里面的字,魏延眼珠子都瞪都红了,咬牙切齿的将锦囊撕成两半,“慕倾黎,你他娘的,不弄死俺老魏跟这一万弟兄,你这不罢休是不是?”
转过头看一眼随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一咬牙,下令道:“追。”
魏延带领着一万步兵按慕倾黎的命令全力追击,但步兵行程较慢,等他们追到一处峡谷时,西月军已无踪影,魏延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回头对士兵大声道:“这里地势危险,敌军可能埋伏在峡谷里,众位兄弟小心。”
话音才落,方才给他锦囊的士兵又跑上前来递上一个红色锦囊,“魏将军,这是慕军师在出战前连同刚刚的黄色锦囊一起交给末将的,军师交待,敌军一撤即交给将军黄色锦囊,敌军一失踪影即将红色锦囊交于将军。”
“有事说事,搞那么多花样干嘛?”魏延一听又是慕倾黎留下的锦囊,气得一边直埋怨,一边粗鲁地扯开锦囊。
“……?”一看到里面的写的几个字,魏延迷惑了,不知慕倾黎葫芦里买什么药,从军以来,一次不明上级下达的命令是什么意思,但他还非得照办不可。
都已经如此了,还能更差吗?魏延一想通,也不再踌躇不前,一声令下:“众将士听令,向左撤退。”
一时,又扬起了阵阵沙尘土,不多时,喧闹的峡谷口寂静无声。
峡谷内埋伏多时的西月军等了许久也不见玄国国的兵士进谷,齐炎不禁疑惑自语道:“怎么还没来,明明看魏延追来的,怎么这么久还不见人?”
正当齐炎疑惑不解之时,一个西月探子快马来报:“报,禀将军,玄国军到达谷口时突然掉头撤退。”
“什么?妈的,老子等了这么久,不能让他们跑了,追。”齐炎气得脸都青了,骑上马就想追去。
“将军请三思!玄国兵一改之前的战略,明知有诈,还追来,但却在追到谷口时突然撤退,恐防有问题。”齐炎身旁的一个副将劝道。
“问题?有什么问题?料他魏延也没那个谋略,区区一万人,若是以一敌十还能让人跑了,本将军也不混了!追!”齐炎完全听不进副将的话,一边快马加鞭向前冲去,一边下令埋伏的将士向前追。
见主将快马冲出峡谷,又听见命令,西月士兵虽不明发生什么,但依然跟着主将向冲出峡谷。
齐炎急于将魏延与那一万士兵一举歼灭,立下大功,因此只顾自己快马追击,身后紧跟着五万骑兵,而余下的五万步兵,则被远远地抛在后面。
行至一狭窄的险地时,西月五万步兵已远远地快看不见前方主将跟五万骑兵的踪影了,本来因埋伏而分散的队形,在还没集结成形时,就急忙地跟随齐炎冲出峡谷,眼看主将的身影越来越远,都快看不见了,所有士兵的心都不觉慌乱起来了,队伍更是乱得有如乱民暴动。
行军最忌群龙无首,而堂堂西月大将却刚好犯了这种错误。
“冲啊!”正当西月步兵乱成一团争先地朝主将消失的地方跑去,突然从四周高外传来了一阵阵喊声,只见埋伏在四周的玄国士兵随着这一声喊声,动作有序地从四周高处往下一冲,将四万西月步兵团团围住。
虽然玄国兵将不多,但在这突然奇袭之下,还是稳稳地控制住场面,西月兵抵抗了一阵子,人数虽多了快十倍,但还是无法突围。
魏延照着慕倾黎的指示一路向左边退去,见正退到一千沟万壑的天然地隙时,心中的不解渐渐加深,再退便没有路了。
“禀将军,西月兵追来了。”负责探消息的士兵焦急道。
恰在此时,原先一直给魏延锦囊的士兵又到魏延跟前递过去一个黑色锦囊,“魏将军……”
话未完就被魏延一把抢了过去,看了锦囊里的几个字,又看了一下周围,魏延狂怒的脸终于露出了丝喜气,精神一振道:“众位兄弟听令,一队在左边一路埋伏起来,二队在右边,三队在前一路,四队包后路,五队随本将军迎战西月敌军,决不放走一个敌兵。”
“得令。”
按照魏延的命令,玄国士兵很快就有序地在指定地点埋伏好,只等齐炎入网。
果然,只消片刻,齐炎就引兵追到此处,毕竟是战场老将,越接近这里,越觉得不对,这里的地形他再清楚不过了,一静下心来,才发觉情况太诡异了,他太冲动了,刚想下令回撤,可是来不及了。
“齐炎将军,恭候多时了。”有如洪钟的嘲讽声在这狭窄的小道上显得更加震耳欲聋。
随着魏延的嘲讽,一队人马在魏延的带领下出现在西月军面前,而后面也立即有一队人马切断了后路,真正地把西月军给困在中间。
“弟兄们,现在是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的时候了,杀!”魏延将腰间的刀拔出来,向前一指,下令道。
“杀。”齐炎也拔出腰间跨刀,下令迎战。
一时狭窄的小道上,刀光剑影,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战马的嘶鸣声响彻通天。西月士兵虽有五万人马,但由于都是骑兵,在这狭小的地隙中根本是无法活动,而玄国军虽只有差不多区区六千人马,但都是轻装的步兵,在这窄小的空间却能灵活活动,以一当十,很快西月军就渐渐败下阵来了。
“撤,快撤,向左撤。”眼见情况不对,齐炎赶紧下令撤退,由于后路被封只得向左撤去。
谁知刚一撤入左路,埋伏在左路的玄国兵就突然冲了出来,将其截住了,齐炎又下令向右撤,埋伏于右路的玄国士兵也将其截住。
西月军是真正地无路可退了,七横八纵的天然路隙已被玄国军稳稳地控制住了,即使齐炎有多于一倍的兵力也无济于事,不管他如何突围,始终都无济于事。
夕阳的余晖斜照在撕杀多时的两方将士脸上,映照着他们脸上或自已或敌人的血,显得十分骇人,齐炎的兵马只剩下寥寥无几了,被玄国军围困在中间,只能恨着眼瞪着重重围困的玄国军。
“齐炎,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退了。”脸上已沾满血的魏延手握大刀对着还在做垂死挣扎的齐炎喊道。
“投降?哈哈……齐炎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这两个字。魏延,这次中计,是我太掉以轻心,害得众兄弟战死沙场,我万死难得其疚,但你也别太得意,我西月军还有五万人马正在赶来,到时你们也跑不了!”齐炎抹掉脸上的血迹,红着眼冲魏延吼道。
“齐将军的五万人马本将军已经代为招待过,不必挂心了。”一个与此时凶杀场面极不谐调的温和声音自魏延的身后响起,声音虽不大,但却能让在场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老叶?你怎么来了?”魏延惊诧地看向骑着马慢慢向他这边来的叶脩,满脸疑惑地问道。
“奉军师之命,前来助你啊!”叶脩温和一笑道,意料之中,魏延听完他的话后,更是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看着他。
叶脩笑笑地转过头,看向自从他出现就直盯着他的齐炎,斯文的嗓音清晰地响起:“齐炎将军,在下叶脩,久仰大名。”
“少废话,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齐炎此时只想知道他的五万兄弟怎样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受到我军奇袭,差不多三万多战死,剩下的都归降了,所以,将军不必再等着他们了。”叶脩云淡风清地道出了让齐炎气得吐血的事实。
“什么?”齐炎真的就这样硬生生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将军……”身旁剩下的副将见齐炎吐血,连忙上前扶住。
叶脩静默的看着他,“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
“胜败?”齐炎抹掉嘴角的血,忽然扯出一弯渗人又惨淡的笑来,“确实,胜者生,败者死!”
叶脩眼神一暗,放任齐炎刀锋翻转刎颈而亡,血溅三尺,作为一个将军,这是他能给他的最后的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