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回玉平城（1 / 1）
在书院歇了两日，翌日清晨，晴秋拎着大包小包跟在身后。虞征在书院就呆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九方笑还在梦里时就像邵宇辞了别下山去了。
九方笑看着还想从屋里搬东西出来的姥姥，忙笑着阻止：“姥姥，出门在外行李多了也不方便的。”
南宫絮拍了拍她的手：“好好，那就不带了，就让雁荷去吧我昨晚蒸好的翠羽糕拿来吧。就一点，你不是喜欢嘛，带着路上吃吧。”
说罢，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有节奏地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一对身材曼妙的黑衣女子就身轻如燕地落在了一旁。她们像南宫絮行了一礼后就安静地低头站着，不言不语。
看见九方笑和晴秋好奇的目光，南宫絮解释道：“这是暗卫孤兰和孤竹，笑儿，以后就让她跟在你身边吧。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总需要信得过的人在旁。就晴秋一人，姥姥也不太放心。”
“姥姥，她们若跟了我你怎么办呀。”
“哈哈！”一直未出声的邵宇笑道：“笑儿啊，有姥爷在，你姥姥的安危还用得着担心吗。”
南宫絮嗔怪地横了邵宇一眼：“笑儿莫担心，姥姥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事。山中清静也用不到她们。她们两人都是当年跟在你母亲身边的。你母亲嫁于九方战后，有王府的暗卫接替了两人的工作，你母亲就让两人留在了我的身边。如今，你要回玉平城，皇城事多，还是让她们跟在身边吧。”
九方笑看着这个事事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姥姥，可以想象当年她该有多疼母亲。只是世事难料，居然让她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也不知暗地里伤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她握紧南宫絮皱纹横布不再丰盈的双手，眼睛有些温热，眯了眯眼，她笑了：“好，笑儿听姥姥的。”
的确，她也需要几个贴心的人在身边好办事。
孤兰和孤竹安安静静地走到九方笑面前福了福身子：“奴婢孤兰，孤竹，见过主子。”
九方笑应了一声，招呼两人起来。两人这才抬起头，眉眼之间十分相似的两张脸登时出现在眼前。
九方笑本就没什么行李，不一会就收拾妥当了。四人上了车，邵宇和南宫絮还在不舍地望过来。
“姥姥姥爷，外头冷，你们快进去吧，笑儿就此别过。得空一定来探望你们。”
邵宇点点头，南宫絮哽咽着挥手。
马车顺着蜿蜒的山道奔驰，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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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秋和九方笑坐在车内，孤兰和孤竹上车以后就自动地在外头落了座。
九方笑趴了一会，觉得无聊，就朝外面喊：“孤兰孤竹，你们怎么都在外头坐着了，也不冷么，进来一个休息吧，这样也好轮流着来。”
外头一阵沉默，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不了，主子，奴婢们就坐外头好了。”
九方笑故作不悦：“你们口口声声喊我主子，怎么，主子的话也不听了。看来你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她可不会说其实自己是无聊了，晴秋又是个闷葫芦，不过想找个人来聊聊。
“主子息怒。”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不一会，一道略低的声音先起：“既然这样，那就依主子的，孤兰你先进去休息吧。”
话落，帘子一掀，一道身影伴着一缕寒风钻了进来。
“孤兰见过主子。”
九方笑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女子，眉目简单，没有过于姣好的五官，但看上去十分合眼，显得温顺而低调。她与孤竹的容颜有九分相似，乍一看基本难以分辨。
“以后你们不再是暗卫，和晴秋一样就做我的贴身侍女。”说这句话时特意提高了声音，让外头的孤竹也可以听到。
片刻的宁静后，里头和外头同时响起应答声。
“孤兰，你坐吧，别一直站着。”
晴秋闻言也赶紧拉了一把，孤兰顺势就在晴秋身边坐下了。
“你和孤竹是双胞胎吗？”
“是的，郡主。”
“你们多大了？”
“回郡主，奴婢和孤竹三十有三了。”
“哇！完全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们顶多也就二十五六。”九方笑再次感叹，这异世的水土莫非就特别养人吗！
孤兰闻言，虽没有太大表情，但眼底还是笑意闪过。到底是女子，被夸了还是有几分开心。
“当暗卫是不是很辛苦呀。每日隐藏在暗中，常常不吃不喝吗？”九方笑起了话头，一旁的晴秋也被挑起了好奇心，开始发问。
“你个傻丫头，人能不吃不喝吗！暗卫呢就是训练的动作比常人快，比常人隐蔽，比常人更吃苦。”
“是的，晴秋姑娘，就同郡主讲的一般。”
“哎呀，别叫我姑娘了，咱们以后都是郡主身边的人，喊我名字就好。”
“你们为何会坐了我母亲的暗卫呀？”
“我和孤竹幼小时家乡遭了灾，父母双亡，流落异乡。为求温饱就行乞偷盗，在被人追打的时候恰巧遇上了南宫夫人将我们救下。还让我们伴在文雅小姐身边。只是我们自知身份低贱，不敢跟在小姐前后，就自请训练当暗卫，夫人拗不过，就答应我们了。”
一番话说得平静，但九方笑知道，过去的伤痛那么深，哪怕是被时间抚平了，但伤口依旧会在。她倒有些后悔突然问了这个问题了。不过转念一想，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过去的路再荆棘密布也已经走过来了，今后才是最重要的。她一定会尽力照拂她们。
“郡主，奴婢们……习惯了隐在暗处，做郡主贴身侍女只怕……”孤兰似是犹豫了很久，还是吞吞吐吐开了口。
做暗卫风吹日晒的怎么就好了呢。九方笑一挑眉：“你们是嫌我难伺候？”
“不是的！奴婢不会说话，郡主恕罪。”孤兰啪嗒一声跪了下来。
九方笑头痛，她有那么吓人？
晴秋看着这一出也有些想笑，她将地上的孤兰给拉了起来，“郡主玩笑呢，你别当真。郡主只是气恼你们不领她心意。要你们当贴身侍女也不是要你们跟前跟后地伺候。”
“郡主……。”孤兰一双瞳眸隐含泪意。她不机灵也不懂人心，她只是害怕自己会给郡主丢面子。
“没关系的，”九方笑随意摆摆手，“我不要你和孤竹做得有多好，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我就图个热闹。”
孤兰听着眼泪啪嗒就下来了。晴秋赶紧递帕子。
外头赶着车的孤竹，微微弯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