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烧活人?!(1 / 1)
九方笑将收集来的小东西放在铜镜前的小桌上,衣物放在床上并将其中特意选的棉布的一件摊开,仔细裁成数个长条,就作束胸布用。再用墨石稍稍地修动了一下原本纤细的眉形,用接近肤色的容粉修饰了一下面庞,顿时一个长眉秀目俊美无双的翩翩少年就出现在了铜镜之中。精心修饰之后,比之前更加雌雄莫辩,活脱脱一美少年。只要不是熟识的人根本无可能从外貌上认出她的女儿身。
重新用簪子束了发,理了理衣服,出了门。
虞征已经在客栈外等她。乍一看见微笑着向他走来的少年呆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他的小师妹。这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顿时不知是为她们的乔装术惊叹好还是还是为她又多了一个特立独行的师妹惊喜好。
因为离擂赛开始的时间还有足足一月,两人也不急,悠悠闲闲地赶着路。每当进入闹市区,虞征就会拉起缰绳控制马匹,毕竟人多的地方意外也多,容易惊马。待驶入郊外时开始悠哉地解放他的双手。一路畅通,行了五六日后,进入了长藤县的地界。
还未进入闹市区,本该畅行的马车却停了下来。
摇晃摇晃着觉得很好睡的九方笑爬起身来。
“师兄,怎么啦?”
“前方火势刚起,不知出了什么事,村民都堵成了一团,路已不通。”
九方笑在他说话的当口就已经下了马车。
“走,我们过去看看,好像,没那么快会散,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小师……弟!”虞征被九方笑纠正了数次,才勉强改过口来。
他看着已经兔子一般窜了出去的九方笑,无奈叹口气,只得将马车在一边停好后跟了过去。
过去之后,发现这帮村民们似乎围着什么,愤怒夹杂着恐惧,不住谩骂,目光厌恶。甚至还有几人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向中间丢去。
他好奇地看向中间,却看见了让他头痛的一幕。
中间这人可不就是刚刚跑过来的他的“小师弟”吗,不过是片刻就成了这样的局面,她惹事的本领虞征也是服了。
再仔细一看,她的怀里似乎蜷缩着一个人!
“这位公子,你是外来人,不要干涉我们村里的事!你放开这个小灾星,我们也是为你好。你若是速速离去,我们也不追究于你。”
一位貌似在人群中颇有威望的儒衫中年男子,挥手阻止了四周激愤的人群,总结陈词苦口劝说。
九方笑不悦地眯起了眼,这帮无知的野蛮人!竟然青天白日之下就大烧活人,还是一个小孩!
“他只是一个孩子,何故要这么残忍,这孩子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吗,他爹娘就不会心疼吗!”
“公子,我们又怎么会如此对待一个正常的孩子呢。”儒衫男子依旧想维持大家的体面,不愿被一个外乡人看轻了去。“这孩子生来妖异,出生就克死了母亲,成长后身边的人就诸事不顺,祸事不断。他婶婶守了寡,堂哥折了腿,姨夫家惹了官司抄了家,如今二弟得了病现在还昏迷在床上呢!这要是不把这灾星给处置了,以后祸害的可是我们群村啊!如此处理,他父亲也是同意的!”
九方笑越听双眉皱得越深,她没看出来这孩子有什么妖异,如果硬是要说他和别的小孩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有一双深蓝色的瞳眸。可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若是让他们看到了现代社会的各式美瞳还不要集体吓昏过去!况且,身边的人时运不济也能统统怪到一个孩子身上她也是醉了。
若不是她出手快,火势也还没大起来,这孩子现在就是一块焦炭了。
九方笑有些怒了,再淡定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她懒得跟这一帮人废话半句,直接运功挥起一掌,掌风所到之处掀翻了一众人。然后撂下了一句话:“管你们那么多,小爷我今天就是要保他!”
虞征按按有些突突的太阳穴,好吧,小爷你果然是牛,师兄也是服你的。这么想着,却是脚下未停,在九方笑话落的瞬间就飞身离开去取马车了。
他驾起马车,掉好头,就见他的“小师弟”果然抱着人飞奔而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抄起家伙追着喊打的村民。
九方笑一上车,他就驾车飞驰而去,很快就把身后一干人等甩得远远的了。
车厢内,九方笑轻手轻脚地将小男孩放置妥当。拿起一边得薄毯细细给他盖上。
小男孩依旧睁着空洞的深蓝色双眼,面无表情,目光死寂,没有焦距,像是个活死人。
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被世人厌弃,连亲生爹爹都要他命。九方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用一双温热的手阖上了男孩的眼睑,覆盖上了她的双眼。
许久,她感觉到男孩的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她轻声安慰,像是催眠。
“乖,我知道你累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吧,这里没人要害你,我会守在你身边的。”僵硬的身躯渐渐放松,慢慢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九方笑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将更多的空间留给这个孩子,自己出了车厢,和虞征同坐。
“托英勇救人的小师弟的福,我们又要绕道行驶了。”
“怕什么,师兄车技惊人,就是崇山峻岭那也挡不住你前进的步伐。”
虞征失笑,颇有些无奈。
救人那是好事,他并不怪。只是却有些担心。她这个师妹,别看外表淡然无谓,似乎举止潇洒,但内里却是心软,重情重性。这样的性格能为人所喜也最容易为人所伤。
自己在她身边时还能护她一二,以后若是不在了……光是有了这样的念头,虞征就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师兄……可是怪我多管闲事?”九方笑看他突然面有郁色,以为他还在记挂刚才的事情。
虞征收敛了心思,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怎会,刚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只是在犹豫晚上要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