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蓝妃之女(1 / 1)
冷安舞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色宫裙的少女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趾高气扬的走来,少女打扮的倒是光鲜亮丽,可是那略显普通的容貌根本压不住身上的首饰,在冷安舞倒是有种滑稽的感觉。
冷希言感觉到一束打量的她的目光,心生不喜,眉头微皱。她身边的宫女见此立马走上前来,对着冷安舞三人呵斥道:“哪来的不知礼东西!我们公主也是你们这些贱婢所能打量的?”
“贱婢?”冷安舞冷笑了一声,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身体微侧对着绿燕和绿衣问道,“上一个这样说我的,最后怎么来着?”
“公主,这位是蓝妃娘娘的所生的七公主,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绿燕听到冷安舞如此说话,不禁有些紧张,连忙凑到冷安舞耳边小声说道。
那宫女听见绿燕的话,显得更加得意,“你们既然知道我们公主的来历,赶紧跪下给我们公主赔个不是,我们公主心情一好,指不定就高抬贵手放你们一马。”
冷安舞连看了也没看那宫女一眼,径直点了绿衣的名,“绿衣,你说。”
绿衣并没有绿燕那样顾忌,恭敬的回答:“回公主,被打杀了。”
冷希言被冷安舞如此傲慢的行为气的直咬牙,自从她生下来,便被娇惯着,宫里面从上到下,哪个不捧着她?就连那些宫妃对她也要陪着小心,哪里受过如此怠慢!她当即气的大喊:“你们哪个宫里的?见了本宫竟然不行礼!仔细我告诉父皇,诛了你们九族。”
“真是好笑,诛本宫九族的话,恐怕连你自己也要诛了。”冷安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本宫乃六公主,算起来也是你的姐姐,见了姐姐不行礼,这就是蓝妃教你的礼数?”
冷希言嗤笑了一声,眸中满是轻蔑之意,“一个从小养在冷宫没有管的庶民罢了,父皇可怜你方才施舍给你一个公主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当本宫的姐姐?”
冷安舞听了这话并不怒,反而笑了起来,“本宫有什么资格?这要问父皇了,不管怎样,本宫都是父皇亲封。若是把七公主这番话也告诉父皇……”
说着冷安舞转身看向旁边的垂丝海棠,竟是开始赏花起来,不再说下去。但那威胁之意,不用点破,在场人心里也都明了。
冷希言看见冷安舞这样一副悠闲自在的姿态,恨的牙直痒痒,大声说道:“你敢!本宫定要让母妃好好惩罚你这种嘴里乱说话的人!”
冷安舞闻言并没有回头,腰身微微下弯,白皙修长的手指夹住一朵含苞待放的垂丝海棠的花蕾,悠悠说道:“走到哪都能听到犬吠,真是不得安宁。其实要我说啊……”
她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夹着花蕾的手指微微用力,那正处在最好时期的垂丝海棠的生命戛然而止,冷安舞将本欲傲然怒放的花蕾放在指尖把玩片刻,忽地轻笑出声,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魅惑,“这乱吠的狗就应该乱棍打死,烧了吃肉。”
冷安舞手缓缓伸开,指尖上的花蕾落入手心,她毫不迟疑的将手握住,一点一点的收紧,片刻后她再度伸开手掌。只见花汁在冷安舞那青葱似的指尖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掌心内的花蕾因被外力狠狠挤压,七零八落的,还未盛开,便已衰败。
冷安舞对着自己杰作很是满意,兀自观赏了一会儿,方对着旁边的冷希言转眸一笑,声音似魅似妖,“七公主,你说对么?”
冷希言看着冷安舞手心那已不成样子的花蕾,心里忽然生出些许恐惧,冷安舞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见,那种自己就是那花蕾的感觉在她的心中萦绕着,她仿佛看见了自己被冷安舞握在手里来回蹂躏,这让她心中的恐惧上到了最高点。她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大声喊道:“你这个女人真是疯了!本宫从不与疯子说话!”
冷希言说完带着宫女匆匆离去,颇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这让她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狼狈。
冷安舞将手中的花蕾随手扔到地上,拍了拍手,转头对着旁边绿燕和绿衣笑道:“赶明儿告诉你们的主子,她女儿实在是……不堪一击。”
她只是略微用了点催眠,让听她说话的人自动把自己代入她手中的花蕾,没想到冷希言这样就受不住了。就这点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和蓝妃差的远呢……
这七公主不仅没遗传到蓝妃的美貌,其他的也没学到一点。
绿燕脸色煞白,她已经被冷安舞突然展现出来的冷酷吓得还没缓过来神,有些呆呆的点了点头,虽然她听说冷安舞手段狠辣,也知道蓝妃的贴身宫女绿丽就是因为得罪了冷安舞才被打死的,但是毕竟她当时只是平阳宫的一个下等宫女,并没有看见当时的情形。现在突然看见这样的冷安舞,一时间调整不过来。
此时冷安舞并没有功夫顾忌绿燕的心情,看着御花园中争先绽放的各色花朵,暗叹,“如此美景,必要不相负才好。”
她竟是继续因冷希言而中断的赏花来……
……
平阳宫
冷希言回想起冷安舞那得意的样子,心里仿佛有把火“腾——”的烧了起来,将手中所有能摔的东西统统摔到地上,各种碎片飞的到处都是,地上一片狼藉。
蓝怡刚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面,她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的问道:“言儿,你这是做什么?”
冷希言看见蓝怡进来,委屈扑到蓝妃怀里,“母妃,言儿被人欺负了,你可要好好帮言儿出口气才好!”
“被人欺负了?!”蓝怡闻言大怒,“这宫中还有人好欺负本宫的女儿!活的真真是不耐烦了。”
冷希言听到蓝怡这样说,觉得仿佛有了主心骨,“还不是那个突然冒出的劳什子六公主,一个庶民还敢与本宫斗!”
蓝怡听到这,脸色有些难看,“又是冷安舞那贱人?”
“母妃,就是她!”冷希言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蓝怡,末了还加了一句,“母妃,那贱人还夸垂丝海棠艳压群芳,宫中谁不知道您有牡丹仙子的美名。”
“她竟然敢!”蓝怡手中的帕子被狠狠绞在一起,“冷安舞,你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