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婚礼(1 / 1)
一条路,叫黄泉,布满哀伤;一条河,名忘川,流溢凄凉
最后的爱将是被谁给予,心中的空究竟为了什么,生命存在的意义难道就只是为了繁衍,熟悉的人,陌生的触觉,恍如隔日的记忆,叫我崩溃。为什么上一辈人的意外,成就了他们子女的灾难,既然那个男人不爱你,为什么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埋葬自己。你拥有了爱,却也永远失去了她,可是,你本可以不用赔上我的,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深刻我父亲的形象,动用全身的肾上腺素,可是,卑鄙却可伶的你却从未告知你的女孩,这一切都是你的谎言,出于你毫无理由的,幼稚执着的坚守。我恨你,妈妈,你一定准备好被我厌倦了吧。
现在,妈妈,你美丽的女孩即将在这灿烂的季节迈入婚姻的殿堂,就算她只有十八岁,就算她的丈夫和她一样大,就算夫妇二人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就算…不必要再说,反正她已经完了。
透亮的玻璃镜映着她娇俏的容颜,火红的唇,染着血似的艳,乌黑的眼透着幽幽的光,红腮映雪,雪粉肌肤,纱染满堂,略显稚嫩的面庞,在洁白的婚纱映衬下,像是堕落人间的天使。
午时十二刻,庄重熟悉的旋律响起,数百米的红毯延伸到白沫脚下,听着教堂的钟声合着结婚进行曲,让她感觉到的不是婚礼,而是葬礼,午时十二刻,多好听的时间轴,宣布死亡的到来,仿佛空气中已经飘来了死神身上腐败的味道,诱惑又腐朽,她笑着一步步走向她的亲弟弟,甜甜的笑着,想让他溺死在她的笑容里,永远醒不过来,他确实已经醒不过来了,幸福的满眼只有自己的漂亮姑娘,无声的说着,‘我的女孩,快来我的怀里’。
洁白的纱裙翻飞在这个秋季,手捧着花束,在两旁陌生人的注视中,她葬送了她的未来,这是一场恶疾的蔓延,最终瘟疫盛行。看着不远处那位身着新郎礼服的美少年,剪裁合适的昂贵料子套在他的身上,闪着夺目的光,就像恶魔在向她招手,为什么她要接受这么荒凉的婚礼,纵使将来睡在五星级舒适的套房床上,看着怀抱自己的男人,或许比不上自己一人窝在一夜五十的破旅社。
音乐不厌其烦的回响着,弥漫在这片广阔的庄园,陌生的眼神或祝福或期待或不怀好意,上流的人士们一定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新娘是从多么肮脏的世界里策马奔进来的。
她突然停止了脚步,勾着诡异的笑,看着赵简变幻的表情,白沫轻轻的笑出了声,红唇薇起:“亲姐弟怎么能结婚呢,怎么能毫不在乎的在一起呢?”声音被空旷的空气吸走,宾客们只是疑惑新娘的突然止步,赵母在不远处囚在位置上看到此欣慰的笑笑,唯有赵简紧捏着双手,明白了心爱姑娘的行为。
而这时,庄园的入口处响起了枪声,嘈杂的声音传来,人们惊恐的躲藏,毫无章法的破坏着刚才还唯美温馨的环境。
白沫听到了不远处熟悉的摩托声,她想脱离这片土地,明天她会成为这个城市的媒体新宠,大红一把,比嫁给赵简还轰动…
她一把将芬芳的花束抛向空中,拉下头纱,踩在家底,迎向那人愤怒而伤心的目光,她从没见他流露出这种表情,像断奶的狼一样,丝毫不受他人的干扰,只是踏着无情的红,向她走来,眼神里述说着不要这么做。
婆娑间她看到秋凉和幕影的身影,她不要,她不想再同这群人兽纠缠,提起嫁纱的裙角,她向着第三个方向跑去,趁空脱下了镶满珍珠宝石的嫁纱,裸露出里面微薄的衬裙,踢掉她讨厌的高跟鞋,像自由的小鸟遨游在人间。混乱的人群,男人们在身后一声声‘白沫’,‘白沫’的叫着,有脚步声,有机车声,她却不回头,只是紧张而开心的奔跑,时间在她脚下绽放,声音在她耳边无力的消失,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路,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包括那一声‘砰’,也没见到那满地献血浇灌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