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教官六五九（1 / 1）
昨天没更，今天3500字放送出来徐冽几天来对陈之月与韩阳的事避而不谈，而韩阳也落得轻松，他不问倒是正好。但如果徐冽真的问起什么，韩阳也会平淡地回答一句：就像你看到的一样。
对啊，本来就是那样。自己又何必解释呢？他呀，早就没什么意气了。
另一边，陈之月第二天就遣人送来了治疤的药膏和补剂。还吩咐手下传话说，如果药膏补品没有用，他就带韩阳去植皮。总之一副誓死要把韩阳的伤疤治好的样子。
其实那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这时用些药膏正好能起到除疤的效果。不管怎么说，这胸下的刀疤还真多亏了陈之月那么上心。
伤口彻底好了之后，韩阳也正式继续特训，除了平常的一些项目外，徐冽还特意吩咐韩阳练好射击。平时吃饭也有Ken在一旁嘱咐他吃饭要按时之类的话。有这两人在，韩阳多少也有些“朋友”的感觉。
很快四年过去，韩阳没晒黑多少，倒是磨了满手的粗茧，同时本事也长进许多，再也没人敢来挑事。陈之月还是一个月来两三次，却再未曾对韩阳做什么出格的事。
两个人刻意避开木青岩的话题，像是从没有过这个人。韩阳其实早已看开。情爱什么的不过一绺虚烟罢了，他不再爱谁，也不再恨谁。那些羁绊就随他去吧，过去就过去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去一直操心这个。
只是陈之月不提，他也没有提及的必要
Ken来营地也已经满六年，到了离开的时候。临走时，他勾着韩阳的肩膀，戏道：“你其实很好看。”
韩阳对于将要离开的Ken难免有些不习惯与感慨。闻言，他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Ken哈哈站起来，朗声说：“我吻你什么的，那太俗气。”说着，他神秘兮兮地凑近韩阳的耳朵，低声道：“不如你亲我一口吧，要我做什么都行。”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韩阳抓住胳膊，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
“哎呦，我就说说。亲不亲还不是你的事？哎呀呀！不说了不说了！快放手。”
韩阳松开手，看着Ken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真开不起玩笑。”
“五三五立正——！稍息——！”Ken随着命令立正稍息，脸上也是认真的表情。过了一会，只有桃花眼不停地翻韩阳白眼。
“五三五，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Ken眨眨眼睛，对韩阳道：“报告，不知道！”
时隔四年，韩阳凭着优异的成绩技巧当上了教官。当然，多少有陈之月的命令在里面。但做教官的，要让手下信服，必须要有实力。韩阳毋庸置疑是有的。
“不知道？绕山头跑五十圈！跑完你就知道了。”
Ken吓得不说话，桃花眼放出星星，眼巴巴地看着韩阳。
韩阳没忍住，抿嘴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
“你……”Ken气得结舌，手指着韩阳却没有造次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韩阳？“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这是我在外面的地址，有事可以找我。没事也能找我。”顿了一顿，“走了！”
“嗯。”韩阳微笑着看Ken坐上越野车。这儿出去的人，有多少是真正自由的呢？
徐冽走近韩阳，看了眼渐渐变小的越野车，没说什么。过了会，随意地拍了下韩阳的肩，说道：“你的那群混小子们又在闹事。和你当年很像啊。”
“闭嘴。”
“我推荐你用我当年治你的法子，说不准有人和你一样聪明。”
韩阳自然知道徐冽在玩笑，可随即想到徐冽放水的原由，又不得不回避话题。“我去瞧瞧。”
韩阳找到正在吃饭的七五三。
那是个有些消瘦的男孩，之所以说是男孩，是因为他只有十七岁的模样。不知道陈之月要这样的人做什么用？
男孩名叫千红，很温婉的名字，可他却是个冰山脸，性格与韩阳如出一辙。不过只是以前的性格，现在的韩阳像是清水一样。
“七五三！”
“到！”千红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韩阳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他会意跟随而去。
韩阳在离食堂有些距离的空地停下来，他背对千红负手而立，看不清表情是喜是怒。“七五三，你来这里多久了？”
“报告！四十天！”
“有几天晚上在宿舍里是闹事的？”
千红想也没想，大声道：“报告！不知道！”
韩阳转过身，笑得不带感情。“那我告诉你，有三十二天。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报告！没有！”
“没有？”韩阳皱起眉毛，清冽的声音娓娓道来：“七五三你知道睡在不远的我有多头疼吗？”他停顿一会，“知道错了吗？”
“报告！不知道！”
韩阳有些无奈，千红像是四年前的自己，冷淡不羁。于是他又会心一笑，轻声说：“千红你长得很好看。给我一种……‘以前的自己’的感觉。”是的，千红眉眼与自己十分相像，就连寡言的性子也是。
千红不解，韩阳又道：“我不允许有人在我的地方闹事。他们既然因你而起，那就由你收拾残局。知道吗？”
“知道。”
“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如果还这样，我失眠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千红与韩阳最显眼的差别就是他的黑色瞳仁。那花椒仔一样黑亮的眸子露出笑意：“教官你也很好看。”他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却有些不亲近人的感觉。“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嗯，回去吧。”
“YESIR！”
这个千红像是比自己当年要听话些，不知道会不会按要求做好事情？不过，自己当年这么挑衅徐冽，是因为那家伙态度先不好的吧？
韩阳躺在自己单独的帐篷里休息。再过一个小时就要看着那群混小子训练了。为什么只有他摊上那么一群不听话的人呢？各个都是问题儿童。
“刺刀。”
韩阳睨眼一瞥，见徐冽端着饭盒走进来。他差不多忘了自己的名字吧？教官不能用编号代称，也不能喊真实名字。所以徐冽才叫了韩阳的代号。
韩阳还记得回答徐冽自己的代号时，他一脸奇怪的表情。问其又不肯回答，总之很是反常。
“五三五不在你就不吃饭了吗？”徐冽把两个饭盒放在桌上，往马扎上一坐。
“我忘了吃。”韩阳打挺坐起来，打开饭盒。一盒是饭，另一盒是菜。“教官的伙食真好。”他随意感叹一句。
“你不知道都说过几遍了。”
“嗯？是吗？”韩阳浅然一笑。徐冽也皱起眉毛，出了神。
韩阳越来越平淡了，虽然不似以前那么冷淡是件好事，但他给人感觉越来越空无。像是什么都不含的白水。没有感情，没有想法。即使突然消失也没人知道。他太平淡了。
徐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了变化，也不知道他想了多少。韩阳应该是放下了一些东西吧？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居然能让他摒弃美好的世界，看淡所有的东西。
“忘了和你说，你的帐篷不能再用了。现在教官两人一房，待会就收拾东西到我帐篷里吧。”
韩阳夹菜的手一顿。“什么？”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想，与其让你和不认识的教官一起生活，倒不如来我这里方便一点。”
怎么会方便一点？韩阳停下手，看着徐冽有些发红的脸。“不要。”
“啊，为什么？”
徐冽这家伙，虽然是童颜，情商也是小孩子的程度。韩阳抓了抓耳朵处的瘙痒，随口道：“我害羞。”
这句话确实是韩阳临时起意随口瞎掰的，徐冽听了却有些难为情。“可是……我们都是男人……你还害羞什么？”他说话时，眼睛一直不敢与韩阳对视，东望西望得很是可爱。
可爱？
是的。韩阳确有这样的想法。他想，两人住在一起，会害羞的是徐冽吧？“不管怎么说，我谁都不要和他睡一起。”
“嗯？那可不行。上头命令了，要腾出地方给一批新人用。”徐冽站起来，理理衣服，对韩阳道：“就这样说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呐，走了。”
韩阳斜视着徐冽的背影，咬着筷子心想：今后又要热闹了。
夜幕已深，只有徐冽韩阳的帐篷还亮着灯。
韩阳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他已经躺进被窝了，无奈于背后灼热的目光使他无法入睡。“你还要看多久？”
“再看一会。”看得出神的徐冽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回答了一句。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意识到韩阳并没有睡着。“啊！你还醒着？”
“谁被盯着看还能睡着？”
“呃……那个……要吃点什么吗？”
“睡前吃东西伤胃。”
“啊！是，是的。”
韩阳坐起来，看着徐冽不知所措的模样。“你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韩阳怎么会不知道徐冽为何做出这么奇怪的行为，可知道又能如何呢？既然自己给不起，那就在一开始就斩断一切。
“徐冽你知道我的想法，所以就不要再做什么不合常理的事了。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找个女的好好过日子吧。”
“够了！”徐冽打断韩阳的言谈，十分火大的样子。“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感受？所以不要再在那里说什么废话了！”吼完掀起被子蒙头睡下了。
韩阳被吓得愣住，他没想到徐冽居然这么大的反应。“我说，你在生什么气啊？”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韩阳，你不会懂的。”——这副情圣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
“……我喜欢你。”
“……”帐篷里一时间安静下来。韩阳也不作声，并不是惊讶紧张之类的原因，而是在思考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害徐冽的心。这是那家伙的初恋吧？
“你不用做什么回答。”徐冽的声音捂在被子里显得沉闷。“我喜欢你就好了，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
“……”
徐冽的话在韩阳心湖上激荡出点点涟漪。这样的人韩阳不是没有见过，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徐冽，这么低微的徐冽……
韩阳不明白，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爱情面前也是那么脆弱。徐冽越是这样，韩阳便越觉得有些歉意。但这也是最好的法子了吧？
“韩阳，睡吧。”
于是一夜无话。不知道徐冽说出这些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