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缘分这东西，于他们是可有可无的。（1 / 1）

“裳华。”他又轻轻地叫着她。

“在这呢。”她也不想打破这种氛围，可情不自禁却说出来了。

“当年，我也还只是个上仙，奉命去摘蟠桃，突遇万年一次的红雨，我设了几个结界却也无果，便吩咐其他人各自躲雨，自己一转身就闪进了元音林。可命运好像牵引着我的脚步一般，竟然不知不觉跑到了你的树下，当时很好奇，你一棵桃树，怎会在元音林里，一探探你的原身，却发现你是妖。可你在为我挡雨时，竟然还分心，与那地上的蚯蚓在抢灵气，我便对你产生了兴趣。”

裳华再三回想，也记不起有这样一个人，蚯蚓她倒是记得，叫鹤崎。那条死虫子可是一化成人形后就跟她打架，他那小身板怎么打得过她，最后灰溜溜地下凡渡劫去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劫渡得如何了。

“裳华，”叶湑拉住了她的手，让她收回了心，“可在后来，我确是真的对你上了心。你还记得那次放出红线那天吗？我一直在等你。还有那次，我来找你，本来是很高兴，你接受了我们的天命，可你却叫我去毁了它，你可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后来，天祭日将至，我想着，要是我飞升上神，便可以更好地保护你了，便十分努力地修炼，最后却得到个你掉下断壁的结果。虽然知道你被南普佛陀救走了，这百万年来，我确是日日呆在断壁崖底，受着浊气的锤炼，想象着你当时掉崖的心情。如果我早知道就因为这神位，我就会失去你，怎会要着劳什子神位？当年，你只记着我是上仙，如今，却又念着我是上神，却何尝想过，我一直在原地等着你？你为什么，不肯走出一步，让我好好看看你？”说到最后，竟有了颤音。

“当年，你给我的信，写的什么？”她听见自己问着。

“那是一些修炼的秘籍，因着你不会，还做了很多解释。”

“那你可曾写过‘如可谓蠢也’这话？”

“确有几句，怎么？”叶湑疑惑地看着她。

裳华心里一惊，叶湑啊，我们的缘分竟然被无形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错开了。

“我觉得，我们的缘分都已用完了，还是无法在一起了吧。”她很累，真的很累。

“裳华，不，连天命都可以改，我们又怎么不可以在一起？”叶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好似下一秒裳华就要消失一般。

“叶湑，我还是躲不过你。”裳华弯了弯眼角，扑进了他的怀抱。

叶湑先是一愣，后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好像要把这百万年的离别都补偿回来一般。

第二日，她支了叶湑去远在八荒的芜茴山，也就是她百万年来住的地方取她的本命武器，玱虞扇。

“上仙，请吧。”传叫的仙子有礼的叫着她。

“好。”她看了看空空的寝殿，悄悄地摸了摸眼泪。

叶湑，我真的不该答应你，不该这样浪费你的时间，可是我真的很想与你在一起，哪怕不是一生一世。

“裳华，天祭日就要到了，你可有把握？”

“回天帝，裳华这些时日正在修炼，飞升如若没有差错，应有把握。”她淡定地回着话，顺便还抬起了头看了看坐在金龙位上的那位。年龄一点也没有显露，若在凡间，确是位风度翩翩的少爷，想到前王母，不由得心悸，果然，都不可貌相。

“花折上神和叶湑上神都与你有交情，倒也可以请他们帮忙。”

“不必劳烦他们两位了，我有分寸。”他想的，不就是神全是仙界飞升上去的吗，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个好面子的。想当年妖魔界也有飞升成神的，现在确是都羽化了。

“不要硬撑，当年他们二位却也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仍不依不饶的。

“劳天帝挂心了，”她突然有个想法可尽快脱身，“裳华这命也是前王母给的，还有这离人锥，却也是融入了血肉，下去陪陪她却也是好的。”

“你！”一股气流直冲她面门飞来，她平静地直视着他，不一会，却是消失了。

“罢了，你走吧。”他歪过头，不看她。

“多谢天帝，裳华告辞。”她行了礼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帝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想起了她，朱颜啊，当年我也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