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都是痴儿。(1 / 1)
这几日,叶湑竟没有来找她。于是她幻出一只纸鹤,去唤那人。
“花折,好久不见。”她笑着朝她招手。
“你个死丫头,”他跑了过来,将她紧紧地抱住,“还知道回来。”
“上神最近愈发英俊了。”她试图开玩笑,转移话题。不过确实,这两位上神都是英气得很,叶湑喜欢素衣,而花折却好艳服,今日,竟穿了一件黄色衣裳。
“你少拿我开玩笑,”他放开了她,改拉住了她的手,“你回来是来渡劫的吗?”
“算是吧。”她神色不自然地躲了躲他炽热的目光。
“要我帮忙就尽管说,妖飞升成上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幻出一把五色扇,得意地拍了拍胸口。
“你不都成功了吗?”她将他拉到亭子里坐下,“再说,我有那么没用吗?这百万年来,我可一直在认真修炼。”
“你不一样。”他虽然说着,却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酒。
“什么不一样?”她又给她自己倒了杯酒,“来,今日不醉不归。”
“你个死丫头。”他边说边一饮而尽。
“对了,你去找过她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倒是去过一次,”他故意卖弄起来,“就在当年她被叶湑一剑刺伤后。”
“什么?叶湑刺伤她?”她倒酒的手抖了抖。
“对,你可不知道,那场面多激烈,不过我也是听他们说的,当时我正在南天门值班,”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当年我去时,她快死了。”
裳华指甲嵌进了肉里,却还是保持着淡然的样子。
“还好有茫浸,要不然她真死了。”他好像在说着与他无关的事。
“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吗?”她很紧张地问着她,毕竟他曾经爱慕过未萝。
“那可不,”他撩开袖子,露出一条长长的疤痕,“瞧。”
“什么?离人锥?难道有两把?”她好奇地抚上他的左手。
“你能干这事,我就不能了,所以我说你弱,当年你可是差点死了,如果不是南普佛陀救了你,你便不能再见到我们了,我可是一点都没感觉。”他把手抽了回去,又得意地说。
“司命给你的?”
“偷的。”他自顾自地倒酒。而她此时满脸黑线,你确定司命没想打你。
“那,她结婚了,你会痛吗?”她想到自己,不由地心悸。
“怎么会,当年眼睛没看清楚,现在可明亮得很。”他说完看了她一眼。
“好啊,当年我差点死了,你都不来相救。”她故意为难他。
“我的姑奶奶,你别提这事了,你不知我当时那个后悔哦,”他头疼地看了她一眼,“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好啊,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件事就行了。”她见达到目的,眼睛亮了亮。
“你,该不会要我嫁给你吧?”他故作娇羞的样子。
“美吧你,我才不想娶个香蕉。”
“你才香蕉,好吧,本神姑且答应你。”他看了看自己的黄衣,一拂袖,便变成了粉色。
“现在又是桃子了。”她笑了起来。
“算了,不跟你计较,”他突然声音又低沉下来,“你不知道当年,他因为你,差点死在了天祭台上,如果不是我冲上去叫了几声你的名字,他也早都死了。”
“好了,别说了。”她摸了摸自己此刻心如刀绞的心,抱着一壶酒喝了个干净。
待确定花折喝醉后,她才甩甩袖离开了,花折喝的,是一壶比一壶烈的万年香,而她喝的,不过是纯水罢了。
“花折,对不起了,我一定要快。”她又幻出酒,向司命宫走去。
她不知道,在她走后,他悠悠转醒,笑道:“傻丫头,这么多年了,我的酒量难道不会进步吗?”
“司命!”远远地,她叫着那坐在桌旁看书的他,“多年不见,愈发英俊了。”
“少贫嘴。”他很自觉地放下书,自己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你慢点,这万年香可别这样浪费了。”她幻出两个小酒杯,为他倒上。
“这些年来,你倒是清减了些。”司命抬起头来看着她。此时的裳华,一身绿衣,不施粉黛,下巴愈尖,却仍笑着,两个酒窝淡淡地挂着。
“承蒙您记挂了,”她为自己倒上一杯,“对了,当年,他们可有为难你?”
司命一饮而尽后,道:“就那几个女人,我还怕?”
他这自信的样子却是和花折没什么两样。
“这次,你是回来渡劫的吗?”他眼眸一转,严肃起来。
“算是吧。”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南普佛陀缘何仙逝?”他追问。
“因为我。”她的声音略带着哭音。
“我就知道是这样,”他不再看着她,“那你问什么还要回来?”
“我也不知道。”她确实是不知道。
“情真是个害人的东西。”他自顾自地感伤,就像一个孤苦一生的老人。倒也是,司命自这届天帝就任时就已经上任了,到现在,已经两百多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