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1 / 1）

１．

那句话还萦绕在耳边，薛晋岚被抱了起来。整个人凌空时他吓了一跳，凌霜把他举过肩，他低头才见到杀手深沉的眉眼。

「就恨我吧。」

中介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着，可是凌霜怎么会看不穿。他几乎想问薛晋岚，既然如此，那为何被打时还说了对不起？

但他不能问，他明白问出来只会让薛晋岚难堪。薛晋岚的心排斥着要进去的所有人，戳破只会像在羞辱他。

凌霜觉得薛晋岚是可怜的。二十六岁的人，那么精打细算、总是从容不迫的人，真正的模样却彷佛惊惶的小动物，总是没有安全感、对世界处处提防。

「我一直恨你啊，当然。」

凌霜抱起他、往前走，直到薛晋岚的背贴到墙。两人视线交会，凌霜深幽的眼让薛晋岚感到些微的害怕。

别看穿他。他很怕自己连这样的心思都被杀手识破，杀手有一双很锐利的眼睛……

「只有在痛的时候你会老实点。」

皮带被卸下时，薛晋岚还没反应过来。他被杀手和墙壁夹在中间，凌霜扶着他的腰、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受伤的肋骨。

剥开衬衫，他低头吻过了中介那些瘀青的皮（嗯哼）肤。薛晋岚想推开他，手放在他头上，正要出力，凌霜却压住了他的伤处。

薛晋岚发出一声痛哼，凌霜放松力气、继续吻他的身体。薛晋岚拿他莫可奈何，只能用手扯住凌霜披散的长发。

「一定要对一个伤员这样吗？」

嘴上虽然抱怨，但薛晋岚也隐约意识到了，他们在正常时间无法说的那些话，只有这时候可以讲出来，而凌霜和他都压抑着太多的苦了。

「薛晋岚，早上……抱歉。」

当肌肤贴着肌肤，凌霜的道歉也不会太奇怪了。薛晋岚闭了闭眼，用另一只手抱紧了杀手宽厚的肩。

没有语言、没有心，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何两具（嗯哼）交缠时，他们还会不自觉地吐露那些话呢？

中介想起了沈元问他的问题。抱着自己的，是他薛晋岚的男人，他算计、想操控掌握的人……他一样也恨的人。

恨这人为什么不能带他离开地狱。可是就算恨，他又放不开。这个活生生的、紧靠着自己的人，在深渊里他们就剩下彼此。

除下衣物，薛晋岚的脚仍沾不到地。凌霜直起上半身、探头吻他的唇。

「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救我。」

薛晋岚回答的两个字，恰好被探进口中吻糊开，这是算好的、他不要凌霜听清楚。这样就好，他就说给自己听，不求更多了。

凌霜的（嗯哼）抵着他（嗯哼），他把脚盘在凌霜腰上。在这白日的午后，他们躲在阴影中，说着那些不敢摊开在阳光下的话。

杀手的手很凉、却有力，他抱着薛晋岚，让后者不至于掉下去。

舌尖纠缠，凌霜挺入了中介体内。薛晋岚因疼痛而发抖，他咬到了凌霜，不过杀手缩了一下后，又把舌头往他口腔的更深处探。

嘴唇分开时，唾沫牵成了细细的丝线。凌霜反复↓↑着，而薛晋岚一次又一次地、发出细细的哀（晋江你赢了）鸣。

凌霜的动作让他的身体无可避免地跟着晃动，肋骨断掉的地方开始发疼，并且越来越痛。

「凌霜、凌霜……啊……」

这次没有粗话伴随，薛晋岚却也说不出他原本可以说的话。他想起医院开给他的止痛药，被凌霜收在他自己长裤后方的口袋。

薛晋岚把一只手绕到了凌霜背后，在半脱的裤子里摸到了药袋，再用另一只手摸出药、接着药袋被他丢到了地上。

凌霜前额贴墙，不断↑↑他的身体。薛晋岚在一波接一波的痛楚里勉强剥开一锭药丸，拿药的手绕过凌霜脖颈。

他仰起脸、把药丸塞入口中，不配水便吞了下去。止痛药艰难地滑下他破损不堪的食道，那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凌霜看见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把头往后缩了一些、再度将唇对准薛晋岚的嘴。

吻住时把自己的唾液往薛晋岚嘴里送。这样的举动，让薛晋岚不禁在心里苦笑起来，用唾液吞药，听起来还真的有点蠢。

但这又何尝不是种温柔呢？或许，温柔这个词不适合他们，那么中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在可恨的生命里、这样稍微值得安慰的东西……

「要去喝水吗？」

「不用了……唔……啊……」

凌霜凝视着在自己身（！）下喘息的人，他↑ooo在薛晋岚←o→内。中介紧紧搂着他，那一瞬间几乎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薛晋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凌霜没有停下，继续↑↓着（多、重、影、分、身、术！），坚硬的身体散发着能烫伤人的热度，唯独那双割人咽喉的手还是如以往的冰冷。

薛晋岚被↑到虚脱，只能瘫软地靠着墙。到最后也许是止痛药生效，他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只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不断深入体（晋江你赢了）内，他晓得那是来自别人的温度。是谁的呢？他一下忘记了杀手的名字。视线越发朦胧，终究他没能把那些破碎的话好好说出口。

直到在凌霜怀里昏过去，薛晋岚最后一秒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肉（晋江你赢了）体接触的情景。那年的画面深植在他脑海中，他们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也许就是因为阴影会与阴影融合。

多年前他看着那双墨黑中带蓝的眼睛，也是为那些深埋心里的沉重而崩溃哭泣。他紧贴着凌霜胸膛，痛，并且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