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1)
一行人经过的街巷一片人仰马翻,人们躲避着飞奔而来的骏马,一拨人过去,后面还跟着一拨人。唐玦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拥着兀流月,后面李峰他们跟着,追兵穷追不舍。马儿们被逼得舍了命地奔跑,一路上无人阻挡,眼见就到了城门。出了城门便是炎南关。
城门关着,守城的士兵一字排开在城门之下。唐玦大喊一声“停下!”,后面的人赶紧拉住缰绳,尘土飞扬,一时目视不清。兀流月咳了咳转醒过来,哑声对唐玦说:“用绳子把我和你绑在一起。”唐玦听了也不多话,从兀流月那儿拿过绳子,便将两人的腰部紧紧绕了几圈,结成死结。
兀流月此时坐在他的身后,有了绳子的稳固,两人的手都空了出来。背上的弓箭已拿在手上,唐玦拉弓瞄准射箭一气呵成,已经不是当初刚刚那副显得生疏的模样。白色羽箭射出,几个士兵倒下,兀流月趁机念动咒语,几个原本受伤的士兵顿时瘫软在地,一会儿便没了生息。其他几人骑马前进,手中刀剑亦是小觑不得。李峰剑气凌冽,拔剑而起之时,剑未到,煞人的剑气已使人惊惧着犹豫不前。有赤凌在,有几人从内里开始燃烧,还没来得及呼救,便已经命丧黄泉。身后的追兵亦至,见前方守城的士兵都被杀死,唐玦一行人正欲冲出城门,纷纷射箭。如雨的箭铺天盖地而来,众人被拦在城门口无法前进。
兀火皇宫内,黑暗笼罩着一切,只有点点灯火闪烁着光芒。万籁俱寂,巡逻的士兵脚步声,时而响起。一个黑影在灯火通明的一间房前停下脚步,轻轻叩响了门,门往里静静打开,他便闪身进入。一人坐于四方桌前,待黑影停下,右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呷一口,湿了的唇色变成血红,长长的睫毛扑闪在一双美目上,黑影顿了一下,紧盯着他的眼睛一抹异色闪过。
“再看一眼,它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茶杯放在桌上,无一丝声音。黑影“嘿嘿”一笑,往旁边椅子上一靠,说:“外人都说兀火泽王绝艳倾城,绝世无双,今日一见倒是那话配不上真人了。”手指摩挲着下巴刚刚冒出头的胡渣,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没错,眼前唇色潋滟,凤眸妖娆的人正是前阵子刚刚登基为帝的泽王——兀明辉。而另一人,一身黑衫衣襟松开,腰上松垮地系着一根玄色腰带,散发微束,却不觉失礼,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有玩世不恭的意味。
“南王,若不是这双眼便予了我?”抬眼望向他,那黑衣男子知道玩笑开过头了就不好玩儿了,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异世人现在赤谷大陆的炎南之国,在下一次大门开启之时,必须把他们送进去。”
兀明辉没有马上接话,脸在灯光的阴影之中明灭不定。“流月怎么样了?”
“他们现已会合,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在月初能够回到兀火大陆。只是……”一向洒脱的男人此时也欲言又止,这其中不知有几股势力在动作,各自有所牵制,现在尚且维持着平衡,但一路回来也不是什么易事。
兀明辉点头,说:“……只是鞭长莫及,在赤谷遇到的并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不如,你去走一趟。”像是知道他不会拒绝,直接提出这要求。
对面坐着的男人眼中多了些轻佻,拿起桌上的茶壶,将刚刚兀明辉用过的杯子斟满,端起来喝了一口:“明辉说的,我一定照做。”杯中的茶仿佛已不是茶,空气中隐隐泛起酒香,那若有似无的酒意使人微醺,黑衣男子忽然来到兀明辉身后,一手搂住他的腰,低头便噙住那泛着淡粉的唇,舌头趁着他惊讶的时候,钻进去将肆虐一番。涎水顺着脸颊、颈部曲线流下,怀中的人刚想挣扎,便被钳制住双手,头更是被迫抬高,承受着那人的热情。
待两人皆呼吸不及,终是气喘吁吁地分开。可那男人的唇仍是不离开半分,轻轻摩擦着怀中人被吻得如血般的红唇,低声说着:“今晚我不走了。”不给兀明辉拒绝的机会,双手抱起他往内室走去。
炎南关。
鲜血染红了黄沙,一阵风吹过,扬起的沙子飞起来在离地面不高处打着圈儿,忽的一阵大风,沙子便吹向更远处,消了踪影。几匹马从城内飞奔出去,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浮,不肯散去。再看那飞奔而去的马儿,已经只见隐隐约约的影子,不很真切了。
唐玦一行人从炎南关出来后,便从原路回,进了凌天之森。在进入之前,冯倾飞曾提议可走东边东笠国,回到赤谷大陆中心。然而被唐玦否决了,凌天之森毕竟来时已经有所了解,若重新走东笠国,遇到的不确定因素也许更多。众人也便不再多说,再次进入了凌天之森。
兀流月身体损耗过度,从炎南关出来之后,便没有醒来过,唐玦解开绳索,从背后把他放下来时,脸色已出现了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