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凶兆(1 / 1)
那人露出一口白牙道:“幸会!我是清风观的弟子,道号青木!”
“在下云君”
“不知云君来清风观,是为了卜卦还是问天?”
“不卜卦不问天,只是闲来没事过来看看名声远扬的清风观罢了!”
青木笑道:“随便看,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卜上一卦权当消遣!”
云君还是第一次来道观,对民间传闻的种种神力,也想见识见识便道:“怎么个卜法?”
青木递了个木龛过来,“从里面抓八片龟甲,然后闭上眼把这些龟甲扔到坐盘上便可!”
云君依言从神龛里抽出八片龟甲,闭上眼往坐盘上一扔,八片龟甲随意排列开来,每片龟甲上都画着一个符号,云君琢磨了半响也不知其意便问道:“这卦象说什么?”
青木神色凝重,只道:“你再扔一次!”
云君只得再扔了一次,八片龟甲的排列顺序和刚才一模一样。
木青神色一变道:“你这卦象我解不了,我请我师父出来,为你卜卦如何 ?”
云君摆摆手,“随便!”
不一会,一个须髯三尺来长的老道走了出来,青袍垂地,双目有神,举止间,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
“你说的便是这位道友吧?”那老道道。
“这位是青木的朋友,还请师傅能为他卜卦去灾!”
“道友,麻烦你重新卜一卦?”那老者道。
云君这次特意把神龛轻摇几许,才从里面掏出八片龟甲,往地上一扔,云君一惊,竟是和刚才卦象一模一样,照理这神龛里龟甲不止八片,而且即使是相同的八片龟甲这一扔排序也会有所不同。
那老者轻触那些龟甲道:“第一片龟甲上画着的是一块木,第二块上面画的是一块金,木遇金必有伤亡,道友最近可受过什么伤?”
云君想起那日在空空寺食指不小心碰到石狮蹭破了皮流了点血,说也奇怪这伤口算起来也有十来天了,只是至今伤口如初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好在这伤口不痛不痒,云君便没挂在心上,若不是这老道一提,云君险些忘记还有这档子事,“只是手指刮破点皮。”
那老道点点头,又道:“第三片画的是船,却没有舫和船桨,第四片画的是海,无舫之船在海中行驶,看似平静却是暗藏凶险。第五片是雷雨第六片画的是石,若在遇到雷雨和礁石,此船险已!这乃大凶之卦!”
“如何化解此卦!”云君道。
那老道叹道:“贫道化解不了,一切都看天意!”
这个天意最为难测,她能活到现靠的可不是这变化多端的天意,云君笑道:“我这次上山其实另有其事,听说贵观二十年被一道士携走一样东西,不知是何物?”
那老道不愿多说:“只是些成年旧事不提也罢!若无其事,贫道先先告退!”
云君挡在老道前面,“实不相瞒,我打安宁城而来,身负皇命也在找这道士,若能寻到这道士,说不定贵观的东西也能寻回,皇上的怪病也能得到医治,这不是皆大欢喜之事!”
青木也开口道:“师傅,说不定他真的能帮我们寻回那宝物呢?”
那老道这才开口道:“这事,又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二十年前我观准备祭天颂文时,忽来一道长,观主见他仙风道骨,法力高超,便想留他一起祭天。
那道长便应许下来,不想,在祭天的当晚发现用来祭天的祭天石消失不见了,而随那祭天石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位道长,自那以后清风观便一直都在寻这位道长,后来听说他去了皇宫,只是等我们去寻时,他又消失了!”
“这祭天石有何用处?”云君问道。
老道叹道:“这祭天石从开观便一直保留下来,能起沟通天地之用!这祭天石一丢,这祭天的事便一直被搁了下来,清风观也没落了许多!”
“你们可还有其他线索?”云君问道。
那老道摇摇头。
云君回到茶楼,正在打扫的伙计招呼道,“公子,怎这么晚才回来,听说最近叶城不太平发生了好几起命案,晚上还是早些回来才好!”
“嗯,好!”云君打了个哈欠,最近总是困的紧。
那伙计见云君不上心又忍不住提醒道:“死者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而且这歹人作案极其残忍,死者身上的血全被吸光来,只剩俱干尸可怕的紧,有人怀疑是妖魔作祟!”那伙计声音越说越低,说完还不忘四周张望一遍,好像那妖魔就在身边一样。
“嗯!我小心些便是!”云君估摸着又是哪位人士走火入魔了。
伙子这才放下心低头继续擦着桌子,却见跳跃的烛火下云君的身影被拉到老长老长比自己的身影长出好几倍,更诡异的是云君的头影上还附着一个头影,伙计揉揉眼想看清楚些,云君已经上楼了。
云君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第二天有人敲门时才被惊醒过来。
外面敲门的人说话极其洪亮严肃:“开门,我们是衙门里的人!”
衙门里的人?怎跑来敲她的门,云君一边嘀咕一边开门却见三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候在门外。
“这楼里发生了命案,我们怀疑凶手还在楼里,需要搜查你的房间!”
云君把了个哈欠:“请便!”
这三个衙役搜房还算客气,没有翻箱倒柜的大动作,只是每件物品大略检查一番,却不小心从云君一件衣服里抖出几束头发,云君一惊,这头发怎么来的?
一衙役拾起那些头发细细看了一遍向云君问道:“这衣服里为何裹着这些头发?而且这些头发发质不一,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头发,并且束数不多不少刚好五束,与这几日死的人数刚好吻合。”
另一衙役问道:“麻烦你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云君不慌不忙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道:“要擒我也要问问我手上的腰牌,我是奉皇上旨意特意来叶城办事的,耽误了要事你们能担待的起吗?这头发如何而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绝对没有收藏头发的癖好!”
这是一块做工极其精致的腰牌,腰牌的正中刻着“皇普”二字,腰牌的周边雕刻的龙纹栩栩如生,即使再没眼力的衙役也看得出,这是当今圣上的腰牌。
三人立即匍匐于地叩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这块腰牌是饯别时,皇普册硬塞到她手里的,不想还派上了用场,云君不紧不慢道:“你们刚才说这楼里出了命案,死的是谁?”
“一个伙计!”
云君下楼一看,果真死的是个伙计而且还是昨天好心提醒她的那位伙计,死相极其难看,全身的血被吸干,只剩下一堆皮骨,若不细看还很难辨出真容。
云君仔细勘察了作案现场,除了死者脖子上的两个牙印什么也没留下,云君趁人不备悄悄掀起死者头发,却见死者一处头发极短,应是被人剪了去。
云君本不想管杂事,不想杂事自己找上她,在她眼皮底下杀人就算了,竟还嫁祸于她,不可饶恕。
云君走在清冷的街上,夜间的行人寥寥,偶尔见一两个行色匆匆之人,都面带惧色,只求快些回家,就连街边的小班小贩也早早的收摊回家。
只有几个画符的道士还在外忙活,这几日叶城的符咒极其畅销,大家都害怕那吸血怪,哪怕求得半张符纸也略感心安。
“云君!”身后传来呼唤声,云君回头一看,却见青木和着他们清风观几个弟子正往这边走来,他们都一样的装束,身着青袍后背一柄长剑。
云君好奇道:“你们这身打扮要作何?”
“当然是斩妖除魔。”一道士答道。
“这几日叶城不太平,你还是赶紧回去不要在街上晃荡了!”青木嘱咐道。
“我刀上功夫不错,说不定还能帮帮忙,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青木道:“斩妖除魔靠的不是刀上功夫,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云君笑道:“我会的可不仅仅是刀上功夫,要不也不会来叶城!”
青木沉思片刻道:“如此,那就有劳了!”
“好说,好说!你们这是去哪?”
“水月亭!”
水月亭四周环水,亭里的梁柱上系着长长的红绳,红绳上系着无数的小铃铛,七个神色略带惶恐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亭中。
“青木,他们七个坐这里做什么?”云君小声问道。
“我师父替那些死者推过时间,都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这亭里坐的都是这个时辰生的,而且这凉亭四处环水水气充足,那妖魔定会喜欢!”
“师父!”青木等人齐声喊道。
只见凉亭里走出一个老道,正是为云君解卦之人,此人名弘法号无有,乃清风观观主,“你们都来了!”
无有道长见云君也来了,微微有些诧异,“道友,你也过来了!”
云君笑道:“听说着凶手凶残的很,正好也想练练手,便一起跟过来了!”
“也好!不过要小心为上!”
云君点点头,无有道长便开始部署,“你们几个晚上就守在岸上便可,这湖里我都系了红绳,只有妖魔一进来,便会触动红绳上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