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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10点49分,上班时间。我躺在锦办公室的黑色沙发上,修剪指甲。这不代表我很娘,指甲上有很多细菌,况且我的指甲发白,一点美感都没有,作为艺术家,我是不能容忍的。
旁边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我要将这些整理分类好送给我的上司司徒锦,他现在并不在这里。
就在我还剩一只手指未修剪完之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但不是锦。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先进入我的视线,鞋跟与光滑的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令我心悸。
我坐起来,望向来人,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子,气质清冷却总有股媚劲儿。不是锦喜欢的类型。他喜欢我这种幽默睿智帅气逼人富有艺术气息与内涵的——男、人。
在我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我。相比我的躲闪,她倒显得大方,好像别人被她这样生吞活剥的眼神打量理所当然,并且是一种荣幸。有钱人家的千金,向来如此骄傲。
“你是谁。”果然,她先发制人。
“助理,助理。”我将指甲钳放到口袋,将桌上文件摆放整齐堆到一边,尽管还未分类。“小姐您找司徒先生吗,请这边坐。”
她并不看我请的位置,而是走到我刚才躺的位置,坐下。真优雅。
为了显得尽责,我礼貌问她:“请问您要茶咖啡或者白水?”
“咖啡,谢谢。”
我忙殷勤的去倒。
当我回到办公室,她正在翻来桌面的文件,刚把咖啡放到她面前,便听到她说:“锦从不养闲人。”说完看着我,明确指出,我就是那个闲人。
“敬先生,”她缓缓开口,朱唇一张一合,精致的无可挑剔。“你回来了。”
突然想起来,这个女人,我认识。她是锦的妻子。
“我叫司徒敬森。”我严色纠正道。
她挑眉,异常美丽夺目。“我倒不知道先生您什么时候改的姓。”
女人的逻辑向来神奇,在我面前这位小姐眼里,似乎全世界的事都应向她通报似的。年龄跟我差不多还喜欢装长辈,她的官腔令我听得十分不舒服,但还是表现的十分谦卑,当然是装的。她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便压抑下去。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我忙反唇相讥。什么鬼的谦卑我也懒得装下去了。
“我和锦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
“你不觉得可耻吗?”
“为什么。”
“作为第三者。”
我收起嘴角礼貌性的微笑,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总归是见过大世面,她从容不迫的直视我。
我语调轻缓,一字一句问:“你不觉得可耻吗,作为第三者。”
终于,她花容失色。
从一而终,锦心里都只有我。这一点,她并不是不清楚。
“你以为性取向可以纠正吗。”我捕捉到她眼里的慌张,讥讽一笑。
“呵,”很快便恢复正常,她冷笑,“可他的妻子是我,不是你。”
“法律上。如果这是你要的。”我耸肩。“独守空房是你们这些大小姐的爱好?”
“对着你,他硬的起来吗?床上功夫如何?”
“不如我告诉你。”虽然看不到,我也感觉到自己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一定像极了电视剧里得志的小三。
“厚颜无耻。”她的表情仍然无懈可击,但确实被我激怒了。
整理好情绪,依旧高贵优雅,拿起包包朝门口不紧不慢走去。正好锦回来,她同锦对视,气恼。锦看了看我,挑眉。
故事发展总会落了俗套。原配战小三,还是男小三。
锦与我相顾无言。
我安静的坐在一边整理文件,锦坐在办公桌前工作。
整理完文件我便重新躺在沙发上,继续修剪来不及剪的那只手指。
又零碎的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我的记忆力非常差。如果将大脑比作手机内存,我偏偏是本来内存就小,还没装外置sd卡,生活常识这些系统软件已经占了不少,其他无足轻重的事情,实在塞不进去。
就连我的锦,我也会因为某些事一生气就把他忘掉。比如他结婚。
接下来的一天,我的脸色便一直很差。
这些天一直阴雨绵绵,下不大,却像阴险的蛇,冰冷。发白的天空里游荡着着几丝乌云,如孤魂野鬼。锦什么都没问,他并不在乎。
去餐厅的路上我一直走在前面,锦跟在我身后,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狐假虎威,迎面的职员都会尊敬地向我打招呼,其实是同锦。这样是不对的,作为下属我应该走在锦的后面。
“敬森,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他体贴的将一碗汤放在我的左手边。
汤如水,连一颗葱花都找不到。我将视线从白气上转移到碗里,专心的吃饭。并不回答他。
从他称我畏高那天。
作为一个男人,被人知道畏高是很丢人的。高中时期我一向少言寡语,朋友不多,知道我畏高的更是没有。
他说他是我的高中同学,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恋人。我的记忆缺了一块,关于他的人,他的所有事情我都忘了,就像忘记我母亲那样。
所以他肯定抛弃过我。
作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抛弃也是很丢人的。
“你不能总是这么任性。”
我又没有钱。
“敬森,尤小姐同我转述了你的问题……我没有和她上过床。”他以前也这么称呼他的妻子。我抬头,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亏他像讲公事那样认真。那个女人也是脑子有病,竟然将我的原话传给他。
我仍旧神情不快,怀疑的看着他。
锦被我久久盯着,然后妥协,“我对着她硬不起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
锦是纯弯,硬的起来才怪。
我慢悠悠的说:“难道你没有生理需求?”
“除了你,别人不行。”他讲的那么真挚。
“这是我听过动听的情话。”我也同样真挚。
“小骗子。”他竟然用手指敲我的头,当我是小孩子吗。并且,他不过大我几个月罢了。
“呵,你个老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