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首次我听他们谈起代号为三的平行宇宙是从乔丹嘴里。
尽管宇宙都被称之为宇宙,平行宇宙之间也还是不尽相同。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宇宙和宇宙的连通使你一次一次见到一模一样的自己,他们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你在偷橱窗里摆着的那个珍珠项链。
你在被人用像是沾满焦糖的黑亮皮鞋尖踢自己的肋条。
你在从裤子里掏出老二朝着别人油腻地蹭过去。
每个人都有改变你所存在世界的可能,你的选择无时无刻影响着其他人。
你可以是奥运会中失利的跳水运动员,首席小提琴手,大多数人都厌烦的记者,或是碌碌无为的人。你活着,或者死了,影响着你的世界。
因为你是世界的一部分。
「正义联盟,和我们的成员并没有太大差别。但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外貌、身材、喜好、受欢迎程度也只是给你存在的时候更容易被人记忆形容和区分提供了便利,它们仅会是个形容词,被加在你名字之前。」绿色的你,红色的我,黄色的他。哈尔说,「基因呢,就是很多构成你的时候必不可少的玩意其中之一。」
不同世界但同样的我们,对吗。我说。
哈尔乔丹不总是在和我谈话的时候露出如这般的正经,他在我身旁飞行,然后躲过直面出现的陨石。
我们在宇宙的中央执行守护者下达的指令。
「也有不同的。」哈尔始终没有用正眼看我,他盯着由远而近的大块陨石,藏在面具下的表情我看不见。
「举例。」他说,「他们的世界有快客,而我们世界有闪电侠,他们并不是一个人。」
噢。
「实际上对于我们来说,想要改变世界也一样很难。」他转头看着我的脸说。
噢。
我本想说不,一点也不难。但开口时我却说,「对,很难,改变世界比让美国抓不住舆论导向的记者闭上嘴更难。」
我想说我们就是世界的一部分。
我想说改变世界是以改变我们自己为前提的。
我想说改变自己,当每个人都去试着丢掉原有的习惯,他们的规则,世界就会改变。
但我却说,「在宇宙里看地球就像在阿尔卑斯山顶上看不见山下的巨石。你去做自己的麦克斯韦精灵吧,但你也永远只是自己的麦克斯韦精灵。」
我想说当你选择今天下午不再出现在每天都会去的咖啡厅里,你就改变了世界,改变了咖啡店老板的世界——他少了一份钱。
我却说,「好像使超级英雄变成了比普通人更要对所有事情负责的代名词,即使他们忘记在微波炉里已经变冷的咖啡都要怪罪你做的不到位。人人都这么想,那扣在我们头上的高帽子就让主持所有公道变成了义务。」
如果你还想用更独特的方法改变世界,放个屁就能做到。
刚好周边有人的话,他们会发现这个世界的变化。
世界变臭了。
如果又刚巧你身旁还有其他人消化不良,他们也许会有所慰藉的跟着你的节奏一起放屁,此起彼伏,那些一开始逃开你的人会因为屁分子的运动而愈发不得不承认世界真的变了。
这时候,世界变得更臭了。
最后我得出结论。
你说的对,乔丹。
我说。
改变世界很难。
「我们到了。」这个话题以我的赞同和顺从而结束,他率先朝着那颗星球飞下去。
你会死在地板上,死在公园里,在骨灰盒,在墓园,等你死后,你的墓碑上会出现这样一行字:一个以改变世界为目的而为之奋斗的努力改变自己的人。
然后他失败了。
和乔丹讨论这些事从来都让我觉得奇怪,好像我对面的人不是哈尔乔丹,而是巴尔扎克和巴斯德 。
我把那个浑身油绿的权戒者丢在血池旁边,伴随着索克斯沉闷叫喊的音色,他向后缩,缩,缩,直到他的屁股后面再也没有土地可以挪才停下来。
「求…别伤害我…」
「如果不是真眼所见我难以相信绿灯侠居然能在某一个平行宇宙里为非作歹!」索克斯盯着我的脸却伸出那个短的和身体不成比例的胳膊指着缩在血池旁边的权戒者。
我说:你应该习惯这些,好在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仍然是个男人。
「很久之前我一直以为红灯魔坏透了,塞尼斯托军团坏透了,现在我要加一个前提——在我见到这群绿灯侠之前!」索克斯拔高了声音,他身后的布利兹朝着权戒者哈尔走了过去,叉着腰半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和乔丹一模一样的脸,后者则用胳膊挡住了脸夹起了肩膀。
他又补充:「还有,现在我已经不再认为红灯魔坏透了,呃。有有一段时间了。」
「哈尔乔丹?」她问。
是权戒者,索克斯。我说,权戒者和绿灯侠的定义差飞了。
「不管他是什么——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索克斯问我。
因为提些问题总能把自己隐藏在倾听之后。无知,愚昧,反而变成了虚心和好学,他们就不得不为你的知识浅薄而付出代价。
布利兹没等到她想要的回答,几秒钟之后她突然朝着红泳池旁边的小绿草龇牙恐吓从喉咙里发出单音节嘶哑的呜噜声,权戒似乎浑身一个机灵。
「是平行世界,你也说了。自打我见到你之后我几乎再也不会为什么东西而感到惊讶了。」我转转脑袋偷偷看向快把权戒者吓得跌进血池的布利兹,冲她眨眨眼。「有那么三个礼拜你被逮到地球三,我需要一些值得我花费拯救约翰的时间去听的有用情报。」
「说实话我真该让你的蛋蛋付出点代价,加德纳。我不是被逮过去的。」他说。
噢,别太小气了。我拍拍他硬邦邦的球形身躯说,那是什么?
「你可以肯定抓走你朋友的绿灯侠就是这群权戒者吗。」西里厄斯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起在绿色大森林之战中那个从背后扒住我肩膀企图偷袭我的右手。
绿色的戒指在发光。
我转头看了看和哈尔有同一张脸的人,他抓着右手手腕也耷拉着眉角望着我。
接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不,他们一定不来自同一个平行宇宙。